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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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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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
作者:
久别重逢
本章字数:
5832
更新时间:
2024-07-10

方荨那日在南诏终于等来了邵云泉。

邵云泉读懂了楚纤歌信里想传达的意思,她说蛮夷没有主动挑衅不许出关,但事实是那个时候蛮夷已经绕路去了京城。

邵云泉让嘉陵守备军支援方荨,自己带着三万驻军突袭蛮夷老巢,强攻南诏不下的五万兵马不得不往回撤。

然而他们并没顺利回到部落,刚到边界就落入程九设下的陷阱,邵云泉和程九里外夹击,耗时一日一夜,才把这五万难啃的兵马吞下。

方荨跟着邵云泉马不停蹄往京城赶,路上碰到程九派往京城支援的副将正在修复马道,通行后接到林慕风让家将送出来的信,但为时已晚。

楚纤歌让林慕风通知程九护好返回各地的驻将,可惜林相夫人担心儿子,非要让大夫把了脉才放人,导致错过了时机,驻将先后被暗算,紧接着马道被毁,程九的人被拦在城外半日之久。

方荨一路累死了两匹马,赶到京城还是晚了一步,但幸好楚纤歌还有一口气。

可她身为战神,身为大宁长公主,甚至身为一个女子的尊严被当着所有人的面踏碎了,终其一生都未必能自我修复。

最让她无法释怀的就是当众犯了瘾。

以至于她在方荨和玄一悉心照料下慢慢恢复了自理能力,却十分害怕出门见人,整日躲在帐子里,连窗户都不许开。

方荨回来见她看话本子看得出神,眼里的光也比昨日亮了不少,轻轻掀开纱帐,结果一缕阳光先他而入,柔柔照在楚纤歌额头上,她眸光一凝,整个身子颤了一下,话本子从手里滑脱,她下意识往床里头缩了缩。

方荨喉间全是苦涩,弯腰捡起话本子,抬头时带着一脸轻松调笑,“画得很出格吗?公主一脸被抓的惶恐,看得我···十分好奇。”

楚纤歌的惊慌也仅仅是一瞬间,发现是方荨,很快平静下来,但脸色还是很苍白,“一般吧。”

她极力想表现得正常些让他放心,可惜一张嘴,才发现沙哑得不像话。

方荨原本想挨着她,此刻顺势坐到旁边的矮凳上,亮晶晶的桃花眼溢满温柔,“才买回来两日,公主就都看完了。还好,我抽空写了两篇。”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叠熏过香的信笺,字迹干练精瘦,却写的是···

楚纤歌眼里忍不住有了笑意,声音也不像方才那么僵硬,“才两篇?天黑就看完了。”

口口声声竟是嫌少。

方荨见她身子放松些才敢伸手过去,如同安抚受惊的猫儿,轻轻揉着她的发,思虑再三,低声道,“他···熬不过今儿下午了。”

楚纤歌落在信笺上的目光微微一动,再没任何情绪起伏。

方荨接着说道,“楚霁云身上好几处骨头都碎了,肋骨断了两根。他不让太医包扎,这几日挣扎着···大概是捅到了肺上,一直咳血。”

“脖颈上的伤口也不浅,不肯吃药。”

方荨此生最恨的是董微柔,随着她的死,恨意慢慢在消弭。第二恨是楚霁云,现在一想到这个人就恨不得把所有阿芙蓉灌下去,折磨他一辈子。

可方荨也知道,阿奴使打到眼前的时候,她还是选择让楚霁云走,即便楚霁云回来求死,她也还会求阿奴使别杀他。

楚霁云可以当个畜生,但她不能。

方荨也有兄长,所以更心疼楚纤歌一腔亲情喂了狗。

“他一心求死,吊着一口气想求你原谅。”方荨轻斥一声,动作温柔地帮她整理头发。

因为阿芙蓉的缘故,她的头发也变得没有光泽,方荨调了滋养头皮的发油,一日耐心涂抹三回。所以才靠近楚纤歌,就能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香。

他把人抱进怀里,吸了吸鼻子道,“我若是你,再也不会见他。”

楚纤歌心里微动,换了旁人巴不得要替她杀了那个王八蛋报仇,可方荨不一样,他不会因为种种缘故就替她做主。

他没有哭着鼻子心疼,没有把她难以启齿的悲伤放大,也没有用什么温言软语不停地在她伤口处缝合。

楚纤歌感觉到自己被当成正常人对待,她感激不尽。

于是主动把额头贴在他下巴处,轻轻道,“我、还有些话想问他。”

······

象征皇权的养心殿成了避之不及的阴暗处,苏安和赵青带着几个心腹日夜守着。

章太医一日来三回,跑得腿肚子都肿了,硬是没劝楚霁云喝下一口药。

眼下,房间里弥漫着伤口感染的腥臭味,楚霁云爬在床上,蓬头垢面,瞳仁里的光几乎都散了。

轻缓的脚步声走近,他脑袋动了一下,隔着蓬乱的发一眼瞧见红色马面裙,呆滞晦暗的眼神一亮。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见我。”

下一秒,凌乱在他眼前的发被眼泪打湿了。

楚纤歌原本打算再走近些,一看他哭了果断站在原地,皱眉不语。

楚霁云整个人实在不堪入目,浑身又是血又是脏,加上天热,发烂的伤口处还爬着几只苍蝇。

听苏安说,楚霁云跟他们说这都是自己该受的,所以不让人靠近清洗打扫。

她面无表情,直奔主题,“猎场回来后,我得知自己旧伤难愈是被下了毒,当时认定是太后,你···”

当时楚霁云是什么表情她忘了,现在想起来只觉自己不但可笑,简直愚蠢透顶。为了不让他和太后起冲突,她还好几次规劝他不要轻信旁人。

“你看着我和她斗,很好玩儿吧?”楚纤歌窝着火,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肮脏。

“我忍让她多年,纵容她在朝廷培植势力,纵容她干涉你的决定,原是抱着你有一天能真的狠下心做个好皇帝。不论她还是我,都不应该长久和皇权并存。”

楚霁云怎会不知她的用心良苦,可他自嘲一笑,意味深长道,“当初···我说这个皇位不该我坐,我也没资格坐。你们就是不听···”

楚纤歌当然记得这事儿,太后劝了三天都没用,她整整念叨了一宿,最后发誓一辈子守着他和天下,楚霁云才肯点头。

此刻再听他说起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她收敛心思,“什么时候下的毒?”

楚霁云眼里刚亮起的光突然又暗下去,手指慢慢蜷缩起来,“你那年重伤落水,我发现母后让太医刻意减少止血散的剂量。”

“当时看着你浑身是血,我特别后悔让你去打仗。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打仗是件很可怕的事,你随时都可能回不来。”

“要是再有第二次怎么办?”他苦涩地咧着嘴,“只要让皇姐再没力气上战场不就好了?而且你还可以一直待在京城,待在我身边。”

楚纤歌听着心里发寒,被囚禁倚凤宫的日子历历在目。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陪伴就像血淋淋的割肉剜骨,让她畏惧。

“我看着你长大,从没、想过你有这样的胆子和心思。”她自嘲一笑,“怪我自己蠢。”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对我···”

她拧着眉,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楚霁云把她神色里的厌恶看得一清二楚,喉结动了几下,“不,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

还要更早?

楚纤歌突然有些不敢听,怕从今往后的噩梦没有尽头。

楚霁云绝望地笑着,“父亲伤重自觉时日无多,非要给你定一门亲事,非要看着你觅得如意郎君,看着你嫁作人妇···”

“那段时间每天都有父亲的下属过来说谁家的儿郎好,谁家的独子与你年龄相仿,谁家的公子又武艺高强···”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满眼惊慌失措。

“那时我突然有个很可怕的念头,谁都不能抢走你,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

楚纤歌听到这,心里像突然窜进条毒蛇,她连呼吸都仿佛被迫停止了。

楚霁云看过来的目光一半天真一半残忍,“我给母后喂毒时,她问我怕不怕天打雷劈,我说我不怕,弑母有什么,连父亲都是被我亲手毒死的。”

“我在他的药里下了毒,亲手喂他喝下去,一边哭一边看着他咽了气。”

“这样,他就不会夺走我的阿姐了。”

他还笑,笑得楚纤歌站不稳,垂在身侧的双手抖得停不下来。

先帝死的时候,他才十几岁,竟有胆子给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还是···因为她?楚纤歌手脚冰凉,浑身血液都如同被冰霜覆盖。

她一直护着的,放在心里的弟弟,彻头彻尾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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