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纭怒其不争瞪着纪成勇:“她是活该!”
“你不会可怜她了吧!”
经历过上辈子的惨状,纪小纭狠狠清楚今日的心软会变成明日的利刃刺向自己。
要报仇就要让对方再无翻身之日!
纪成勇被纪小英的眼神吓到:“小妹,你怎么变的这么凶!”
纪小纭回过神,眨眨眼后变得皮笑肉不笑:“还不是觉得你太没用,竟然心疼黄大婶!”
“幸好我心理强大,
不管黄大婶和刘惠兰怎么造谣我都不在乎,若是我心智没那么强,我估摸就跳河自证清白了。”
纪成勇不敢往下想,急忙捂住纪小纭的嘴:“快呸呸呸!什么跳河,以后不准再提!”
纪成勇表情严肃,纪小纭心里滑过一道暖流。
黄大婶半身不遂地躺在家里,刘惠兰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逃跑时,因太过慌乱直接崴脚,估摸十天半个月无法出门。
纪小纭顿时觉得身心畅快,可惜的是无法杀了刘惠兰和张玉书。
当然报仇是徐徐图之,她时间还长,并不急于一时。
回到家,纪小纭一边给纪李和陈氏喂药,一边对两人讲了刘惠兰和黄大婶造谣的事。
陈氏十分生气:“以前瞧着刘惠兰是个好的,没成想竟如此龌龊!”
“幸好小纭没和那什么张玉书订婚,一旦被刘惠兰抓到手里,小纭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陈氏和纪李对庄禾愈发满意,在他们心里,张玉书彻底判了死刑。
纪小纭又给两人讲了黄大婶和屠夫勾勾搭搭被黄大叔发现一事,把黄大婶打到半身不遂,刘惠兰也歪了脚。
陈氏和纪李感慨万千,陈氏抱住纪小纭,让她别怕。
如果黄大婶和刘惠兰再来欺负她,她和纪李拼了老命也要两人不好过!
纪小纭眼圈湿热。
上辈子的她是有多傻,放着这么好的家人不去关心爱护,竟然一心扑在张玉书那个渣男身上!
“哥,现在真好。”
纪小纭从屋里出来,看到纪成勇在喂家里的小动物。
纪小纭觉得这一画面格外美好,胜过世间所有美景。
纪成勇疑惑看着纪小纭:“小妹,你没事吧。”
“最近几天总觉得你变得怪怪的。”
纪小纭笑问:“哪里奇怪?”
纪成勇端详纪小纭片刻才说:“感觉小妹心里藏了很悲伤的事。”
他抓了把碎菜叶扔地上,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小妹年纪大了,过了什么事情都和我分享的年纪。”
“但你要经历什么事,不要在心里憋着,我和爹娘都会护着你。”
纪小纭已经泪流满面,纪成勇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给纪小纭擦眼泪。
纪小纭破涕为笑,一头扎进厨房,半晌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哥还是休息一会儿等着吃饭吧!”
吃饱喝足,纪成勇去照顾陈氏和纪李。
纪小纭则去厨房查看腌菜,已经腌入味了,明日就能拿到镇上去卖。
进了屋,陈氏心疼地看着纪小纭,嘱咐她早点休息。
纪小纭想起自己即将和庄禾成亲,到时再想见到爹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抱住陈氏手臂:“爹娘,我想多陪陪你们。”
“庄家急着定亲呢,过几日应该就送婚服来了,我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和你们聊聊天。”
陈氏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皱着眉,满脸愁容:“都怪我……”
她缀泣道:“若不是我没用生了病,怎么沦落到让你嫁人来换钱?”
纪李满脸愧疚地看着纪小纭:“小纭,是爹娘亏欠你太多!”
“爹娘,庄禾你们也见过了。”
纪小纭压下呼之欲出的泪意:“庄禾根本没有传闻中那般跋扈,反而十分温柔体贴,我嫁给去过的是好日子,你们两个无需担心。”
话是这么说,陈氏和纪李也没打算这么早让纪小纭嫁人。
“爹娘,明日我和哥哥还会去卖腌菜。”
纪小纭为哄二老开心,自己也努力笑容洋溢道:“上次卖的腌菜赚了那么多钱,这次赚的只会更多。”
她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你们放心,有我在,我们纪家一定能翻身过好日子!”
纪小纭说的掷地有声,陈氏和纪李被逗笑,连连点头夸赞。
翌日一早,纪成勇背着竹篓子和纪小纭打算一同去镇上卖腌菜。
才出门就看到驶来的马车,庄禾和一个穿着灰白长袍的中年男人从轿子上下来。
庄禾介绍道:“这位是玉郎中,医术高明,伯父和伯母的病不能拖,快点进去看看吧。”
纪小纭还是恍惚的,怎么也没想到庄禾效率这么高。
陈氏和纪李看到庄禾和玉郎中,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玉郎中就已经给陈氏和纪李搭脉。
纪小纭屏住呼吸,不停用余光端详玉郎中的脸色。
玉郎中没什么表情变化,纪小纭暗暗松口气,最怕大夫突然变脸。
“小姑娘,你爹你娘问题不大。”玉郎中一边说着一边写药方:“你爹和你娘常年劳作,损耗太大,之前吃的药虽能缓解二人情况,但治标不治本,改换我开的药方来吃,注意要好好养身体,不然会落下病根。”
纪小纭先是高兴,高兴纪李和刘氏身体无恙,只是累着了。
同时也很悲哀,上辈子纪李和陈氏竟然被这样的病耗了那么久。
幸好这一切重头来过,一切还有补偿的机会。
庄禾派车把玉郎中送走,纪小纭向庄禾鞠躬,庄禾吓一跳,急忙把纪小纭扶起来。
“纪小纭,你这是干什么?”
纪小纭再抬头,双眼含泪,瞧着楚楚可怜,庄禾心底最隐秘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他愣了愣才迟疑松开扶着纪小纭肩膀的手。
“如果不是你请来玉郎中,我爹我娘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知道真正的病因。”
庄禾叹气:“那你也不必如此重谢,你我未来是夫妻,夫妻一体,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纪小纭心里很是感动,甚至开始无耻地幻想自己和庄禾的以后。
很快她恢复冷静,心里懊恼自己的异想天开。
她怎么可能和庄禾白头偕老?一个农家女一个富贵公子哥,家室的差距犹如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