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走廊里灯光明亮,尽头的那盏灯摇摇晃晃,照在地板上折射出闪烁的光芒。
脚步声传来,许繁星在其中一间房的门口停下,满怀期待和紧张。
她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故意勾下了自己的肩带,露出了半边的肩头。
面上带着温柔关心,她打开了门。
“景淮哥,你好点了吗……”
房间内空无一人,许繁星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僵住了。
她不死心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甚至连浴室都没放过,但依然没有沈景淮的身影。
进来之前她看了眼房间号,的确没有走错,那沈景淮去哪了?
他喝了掺有chun药的红酒,药效已经发作了,可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许繁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叫来了之前的侍者。
“我不是让你把景淮哥带到这间房吗,他现在人呢?”
侍者想了想,回答道:“许小姐,我是按照了您的吩咐把沈总带到了这间房。”
侍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沈总是他亲自带路过来的。
许繁星走来走去,妆容精致的脸上布满了焦躁不安。
她随即催促道:“把你们的经理叫来,我要看走廊的监控!”
十分钟后,经理带着监控过来了。
调取到之前的画面,许繁星一帧一帧地检查过去。
视频里,沈景淮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了隔壁房间。
她忍不住骂道:“蠢货,你怎么带路的?收了我的钱连房间都能搞错了!”
“对不起,许小姐,是我办事不力,给您添麻烦了。”
侍者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承认错误。
许繁星见状,就算憋了一肚子火也不想再对侍者发脾气。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补救,只要药效还没过去,她就能成功。
走到隔壁房间,许繁星按了按门把手,发现房间被反锁了。
她敲了敲门,掐着嗓子说道:“景淮哥,你在里面吗?”
并没有任何人应答,许繁星担心沈景淮意识不清醒没听见,便用大力拍门。
“砰、砰、砰…”
门口处阵阵的动静传来,缱绻燥热的氛围被打破,惊扰了床上的温念。
她勉强维持着清醒,双手无力地勾住沈景淮的肩膀,仿佛时刻要掉下来。
“有、有人好像……在、敲门。”
她水眸盈盈,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却含着不自觉的甜腻,似乎能甜进人心里去。
沈景淮眸光深邃,额前黑发被汗水浸湿,清冷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红晕。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悦温念还有心神分给其他地方。
“不用管,”他哑声道,“专心点,别走神。”
低沉的声音混着热气向她袭来,脸颊上的绯色愈深。
温念此前一直在咬着唇,他说完这话后,她的唇再也咬不住了。
杏眼越发水润迷蒙,像含了一池桃花春水,让人我见犹怜。
走廊尽头的灯又摇晃了几下,光线落在昏暗的角落里明明灭灭。
拍了这么久的门,许繁星手都快累了,但里面依旧没人应。
而且她刚才好像听见了某些难以言说的声音。
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许繁星的脸色都青了,难看至极。
“把监控拿过来,我要再看一遍!”
这回,许繁星把时间往前调了十几分钟。
随着监控视频再次播放,她死死地盯着隔壁门口的位置。
直到画面中出现温念,她穿着被酒弄脏的礼服走进了那间房。
许繁星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气得想砸碎手边的任何东西。
看似清纯的眼睛里布满了阴霾。
温念,凭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许繁星握紧了拳头,温念把她计划好的一切全都毁了,她不允许对方坐享其成。
就算被温念捷足先登了又怎样?她要景淮哥嫌弃她、讨厌她!
—
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堪堪在床边形成了道光束,可见其中飘着细小尘埃。
衣物四处散落,随意地被丢在地板上,彰显着昨晚的大动干戈。
大床上,温念的睫毛轻轻颤抖,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脖颈和喉结。离她很近,稍微往前就能碰到。
这具有冲击性的画面驱散了她尚存的睡意,久梦初醒般揉了揉眼睛。
昨晚的记忆涌入了脑海里,所有的疯狂和沉沦仿佛历历在目,她和他整晚地缠绵。
感觉到自己靠在沈景淮的胸膛处,还有身上传来的酸痛,温念呼吸稍乱。
她又和沈景淮——睡了。
认识到这点,她的心跳止不住地加速,耳尖泛红。
看着沈景淮俊美安静的睡颜,温念慢慢抚上了他的脸庞。
手指轻轻划过他优越的眉骨,掠过闭着的眼睛,往下触碰到高挺的鼻梁。
最后,莹白指尖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温念还记得,昨晚他这里吻过她很多次,边吻还边说些放肆的话。
鼓起勇气靠近,趁着他睡着才敢做出自己经常想做的事。
她微阖眸,在沈景淮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目光沉冷如冰。
温念当场愣住,甚至忘记了退开,嘴唇仍是相贴的。
偷亲人家还被对方当场抓包,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瞥见沈景淮皱眉,她才连忙离开了他的薄唇,面上浮现尴尬的红晕。
“你、你醒了呀。”她下意识问道。
“你在做什么?”
沈景淮神色冷漠,声音透着股刚起床时的沙哑,很有质感。
闻言,温念更加不自在了,整张脸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软声说道:“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样……”
沈景淮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幽深的眸底翻滚着凌冽与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抿了抿唇角,语气却是十分森冷。
“大早上就勾引人,昨晚给我下药还不够?”
温念知道他可能误会了,解释道:“我没有。”
沈景淮沉声,“我被带到了你在的房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对你做这些事。”
温念只觉百口莫辩,委屈巴巴地摇着头。
她脖子上有些红痕,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而又惨白,一般人恐怕都会垂怜。
但沈景淮偏偏不是一般人,他的气息很有压迫感,直直地注视着她。
“温念,这就是你说的不敢越界?”
他大手掐住温念的下巴,字字近乎冷酷。
“收起那些勾引人的手段,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