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有片刻安宁。
女仆的提议显然在沈景淮的预料之外,他难得有犹豫的时候。
但女仆以为两人很恩爱,不会纠结这一点,她继续开口:
“少爷,太太的衣服在这,我先出去了,您快给太太换吧。”
说完,她便退出了房间。
沈景淮全程未置可否,神情难辨喜怒地盯着床上的人。
从女仆要离开,而他没有阻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再犹豫,他把温念从床上扶起来,单手绕到她后背,找到了裙子的拉链。
将湿透的裙子脱掉以后,沈景淮眸色微深,视若无睹般,继续帮她脱下衣物。
一回生二回熟,他之前又不是没有脱过温念的衣服。
这个过程中,他的大手不可避免会触碰到她的肌肤,入手细腻光滑,卷起了一片热意。
她的腰细得仿佛他一手就能握住,但某些部位却不行,一手握不住。
等到终于帮温念换完衣服,沈景淮呼出了一口气,眸光晦暗不明。
温念闭着眼,刚换上的白色睡裙衬得她无比恬静,肌肤在灯光下显得莹白如玉。
只有眉头微蹙,流露出几分愁绪。
沈景淮默默注视了她许久,修长的手指抚向她的眉间,将她蹙着的眉抚平。
但却感觉她的额头有点烫,温度不正常。
想起之前找到温念时,她就在大雨中全身都淋湿了,着凉受寒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沈景淮叫来了家庭医生。
医生到了之后,大概清楚了情况后,他给温念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会儿。
做完这一切,医生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沈总,夫人这是发低烧了,再加上受到惊吓,多重因素造成的昏迷。”
沈景淮皱眉,“她什么时候能醒?”
“明天早上就能醒了,今晚不能着凉,而且最好吃点退烧药。”
“嗯。”
送走了家庭医生后,沈景淮从医药箱里找到退烧药,按照医嘱就着水给温念喂了一粒。
温念虽然昏迷了,但好歹还是将药吞了下去。
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有变烫的趋势,沈景淮便去浴室洗澡了。
忙了一晚上,照顾了温念大半夜,他倒不显疲惫,只是洁癖使然,必须要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下意识走到床边,看了眼温念的情况。
或许是觉得热,上半部分的被子被她掀开了,两只纤细的手臂露在了外面。
沈景淮今晚耐心十足,重新帮她盖好了被子。
之后,他上床睡觉,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这是两人搬到这幢别墅后,第一次睡在一个房间内。
安静了几分钟后,旁边传来了温念又软又轻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像在说梦话似的。
黑暗中,沈景淮睁开眼,听了片刻但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以防温念要喝水或是有别的需求,他侧过身凑到她旁边试图听清。
“不要……要走一起走……”
她在说梦话。
确定这件事后,沈景淮正要重新躺回去。
蓦地,温念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搂得又急又快。
她嘴里嘟哝道:“我会保护你……”
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急促,说话的气流仿佛羽毛拂动沈景淮的耳朵,带来一阵酥酥麻麻。
同时,她柔弱无骨的手臂还圈住了他的脖颈,瞬间好像回到了那疯狂的两晚。
黑暗之中,所有的触感都会放大。
沈景淮努力忽略掉心中的不自在,冷着俊脸要拿开温念的手。
但她搂得特别紧,他真想知道她梦见什么了,居然在昏迷中也死死不撒手。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沈景淮眸光闪烁,深深叹了口气。
最终入睡时,他没有用力扯开温念,还是维持了这个姿势。
第二天早晨。
温念在一片昏沉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甩了甩手,感觉手臂特别酸。
两秒钟之后,她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因为她此刻正抱着沈景淮,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
温念担忧沈景淮又说她勾引,小心翼翼地松开他,做贼似的翻身下床。
紧张又谨慎,她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沈景淮幽幽的声音响起:“想去哪?”
当场被抓包,温念僵住了,心虚地低着脑袋转过身。
“没、没去哪里。”
一阵动静过后,沈景淮下了床,走到她面前。
温念不安地绞着手指,盯着自己的脚尖。
“抬头。”
他低沉的嗓音入耳,温念犹豫片刻,神情娇怯地抬起了头。
看起来就像眼前人是洪水猛兽般,会吃了她一样。
沈景淮差点被她气笑,他在她心里就是个凶神恶煞的形象?
就在温念以为他是不是又要斥责自己的时候,却见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她不明所以,“你干嘛?”
沈景淮收回手,口吻淡淡地道:“退烧了。”
温念更加疑惑,水润的杏眼眨啊眨。
“你昨晚发烧了,没感觉吗。”
闻言,温念怔了怔。
难怪她觉得脑袋昏沉,还以为是淋了雨的缘故,原来是发烧了。
她哦了一声,忽然意识到该不会是沈景淮照顾的她吧?
“昨天……”温念瞧着他,“是谁在照顾我呀?”
“你说呢?抱你回来、换衣服、擦身体、喂药,还有抱着我睡觉,”
沈景淮挑了挑眉。
“这些可都是我亲力亲为。”
温念一听还有换衣服,脸颊发热,染上了绯色红晕。
她忍着羞意,视线没有躲闪地说道:“你、你怎么还换了我的衣服,那岂不是看光了……”
话语未尽,但也无需说全。
沈景淮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摸过?”
温念瞪大杏眼,又羞又恼地看着他,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这是事实,她早就经历过……沈景淮在床上对她的身体翻来覆去。
温念赶紧止住胡思乱想,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想到昨晚是他从小混混手里解救了她。
温念软着声音,“谢谢你救了我。”
沈景淮唇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缓缓低头,直直地盯着她,或者说是她的唇瓣,语气里带着些意有所指。
“光有口头上的道谢?温念,你要来点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