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繁星说的如此直白,温念不可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苍白了点,“你和他之间的事跟我无关,他和谁睡在一起更加与我无关。”
“哦,是吗?”许繁星一脸狐疑。
“我不信你作为景淮哥的秘书,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温念轻蹙着眉,肤色白如玉瓷,在灯光照射下近似冷白。
否认的话在唇边转了几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想法才最多吧,上次你在接风宴上不就给沈景淮下药了吗。”
过了这些天,她细细想来,愈发肯定许繁星就是幕后主使。
接风宴的主人公是她、最有可能买通工作人员的是她、最想生米煮成熟饭的也是她。
温念能猜出来,许繁星并不太意外,或者说没有证据就拿捏不了她。
先前温念就在沈景淮面前指认过她,可那又怎样,还不是不了了之。
只是令她愤恨的是,那次计划最后便宜了温念,这可让她如鲠在喉。
“我想要的我当然要抢过来!上次是你走运才让景淮哥和你……我作为他未来的订婚对象,一定会对你严防死守!”
看着许繁星势在必得的模样,温念的心在渐渐往下沉,拽都拽不住。
难怪沈景淮到外地出差,她也要特地从京城追过来。
而沈景淮对许繁星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意见,他的态度在别人看来就是默认了。
她捏了下手心,扯出微笑说道:“祝你成功。”
不管她说这话是不是真心,许繁星均理所当然地道:“我当然会成功,等着我给你发请柬吧!”
说完,许繁星便径直走了。
温念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会儿,然后才起身离开。
从一楼坐电梯到了指定的楼层,她全程心不在焉,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经过沈景淮的房间时,又想到了白天在海洋馆发生的一切,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如果那些温馨不是她的错觉,她倒是希望时间可以停在那一刻。
就在这时,眼前的门打开了,沈景淮俊美的脸庞出现在温念的视线中。
他长身玉立,眉眼间尽是疏离冷淡,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模样少了几分凌厉。
似是没料到门外有人,他的黑眸中划过显而易见的讶异。
“有事?”沈景淮问道。
哪里知道他这时会开门,温念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又呆又懵地眨了眨眼。
她慢半拍回答道:“嗯……我已经给许繁星订好了房间,房卡也给她了。”
沈景淮拧眉,“这种小事也来找我?”
本来就没想找他,只是恰好撞见了才临时找了个借口。
温念绞着手指,说道:“我觉得有必要,你应该很关心她的事。”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听起来就怪怪的,像在争风吃醋一样。
沈景淮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俊脸微沉,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他松开了眉,道:“以后这种事在手机上汇报,不用特意找我。”
“知道了。”
温念顺其自然地应下。
虽然他每次都像一团雾一样看不清摸不透,但按照他的吩咐来就行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温念快速地洗了个澡,打着哈欠浑身透着股无精打采,躺在了床上。
白天逛了海洋馆应该很疲惫了,但是她不习惯酒店的床,躺了十几分钟翻来覆去的没睡着。
她索性拿出笔记本电脑,整理了下最近的工作和之后的行程。
忽然,温念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离她的房间很近,大概就在隔壁。
她知道,那是沈景淮的房间。
敲击键盘的手指微顿,她下意识走到门口,专心听着走廊的动静。
夜深人静,外面那人敲了没多久后,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
接着便是段简短的交谈,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能辨认出其中的女声是许繁星。
温念垂眸,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贝齿咬着嘴唇几乎泛白。
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最终还是没有开门。她没资格打扰。
对话很快结束,关门声响起后,走廊里再次归为平静。仔细听了半晌,没有听见许繁星离开的脚步声。
只有一种可能,她进了沈景淮的房间。
温念神情恍惚,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心尖泛起了疼。
大半夜的,他们能做什么呢?而且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就算清楚会发生什么,她依然倔强地盯着时钟,身影落寞。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越来越麻木,几乎不对隔壁抱有希望了。
这时——
“咚咚、咚咚咚。”
温念耳朵微动,如果没听错的话,是有人在敲她的房间门。
在维持了十几分钟同样的姿势后,她终于站了起来。
看见来人,温念愣了愣。
敲门的是莫助理,对方表情着急,看见她后像是找到了救星。
“温小姐,麻烦您给沈总送下药。”
莫临边说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药瓶。
温念有些懵,“怎么叫我去,其他人不是也可以吗?”
她想不明白,给沈景淮送个药而已,有找她的时间,这会儿药瓶早就到他手上了。
“必须是温小姐你去才行。”
莫临仓促地抛下这句话,马上又被保镖叫走了,大概真的发生了什么要去处理。
温念神情迷茫,走到隔壁,伸手推了下沈景淮的房门,惊讶地发现没有关。
走进去以后,门就自动关上了。
她打量了眼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旁边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水声停止,看着玻璃上模糊的倒影,温念不知所措。
在她怔愣的瞬间,浴室开了条门缝,一只大手把她拽了进去。
天旋地转过后,温念就被禁锢在墙壁与沈景淮的身前。
她眸子湿漉漉的,映着点水光,随时都能掉眼泪的模样,惹人心生怜爱。
感觉到沈景淮身上传来的凉意,她瑟缩了一下,心想他怎么洗的冷水澡?
沈景淮注视着温念,双眸幽深如墨,眼尾、脸上都晕着不正常的薄红。
心底不断涌上燥意,刚才的冷水澡丝毫没有帮他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