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怔怔地抬眸望向沈景淮,她没有听错吧,他居然当着许繁星的面说出了两人的真实关系。
他以前不是警告过她不许在外人面前透露的吗?怎么他却主动说了?
她心口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充满了酸胀和不安,更多的却是隐秘的甜。
沈景淮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没有那么讨厌她、愿意接纳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
站在门口的许繁星却震惊了,如遭雷击般差点顺不上气,她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心、惧怕,内心深处涌上一阵阵恐慌。
如果这话是由温念说出来的,她非要骂她痴心妄想,可这话是沈景淮说的,许繁星想出气也不会冲着他。
她脸色煞白,一直摇着脑袋,“景淮哥,你在开玩笑吗?这一点都不好笑,你没有和温念结婚对不对?”
沈景淮皱了皱眉,慢慢收紧了搂着温念的手。
他冷声说道:“需要我给你看结婚证吗?我和她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许繁星错愕地后退了几步,心脏传来阵阵钝痛,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面上的血色尽失,好半天都处于一个失语的状态。
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我不接受,为什么偏偏是温念……”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是不是因为我逼你订婚逼得太紧了,景淮哥你才骗我的?”
宁愿认为沈景淮在找借口骗她,也不愿意相信温念和沈景淮结婚了。
让她接受这个事实还不如杀了她。
看着她有些癫狂的模样,沈景淮叹了口气。
他声线发冷,“你两次给我下药,没过多追究都是看在救命的情谊上。”
许繁星耳中充满嗡响声,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两次……原来他知道接风宴上也是她给他下的药,这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自作聪明。
她费尽心思只为了得到他,却将他越推越远,几年前他还同意过订婚,如今所有事情的都变了。
她流下了眼泪,哀求说道:“景淮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做错了……”
一旁的温念有些懵,她何曾见过许繁星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姿态低到尘埃里去了。
她移开了视线,揪着自己的衣角,面上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怅然。
沈景淮对许繁星的话无动于衷,他一向信奉口头上的道歉毫无用处。
谁惹他不快,百倍千倍悉数奉还就是了,如果下药的不是许繁星而是别人,恐怕就不会轻易放过。
几人站在门口,虽然说这层楼都是高级套房,很少有人经过,但许繁星这么哭闹,很难不引起注意。
沈景淮不想被人围观当成谈资,他语气含着薄冰,“你走吧,回去冷静冷静。”
说完,他便搂着温念回了房间。
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还有毫不留情关上的门,许繁星难过地流着眼泪。
那种景淮哥和温念结婚了的不甘心愈演愈烈,凭什么她使尽了手段还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她才不会就此罢休!
另一边,进入房间后,沈景淮松开了温念,神色自若,好像没什么事能困扰到他。
许繁星敲门时,他正打算换衣服,现在已经没人打扰,他自然要继续。
他慢条斯理地扯开浴袍带子,毫不避讳地换起了衣服。
温念只瞥见了部分胸膛就赶紧转过了头,经过了刚才那么一遭,心底生不出害羞的心思。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房间里安静得过分,只能听见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想了想,她开口道:“你不和许繁星订婚了吗?”
“嗯。”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足够让她心生雀跃。
温念水眸一亮,若说不高兴是假的,更别说她曾经因为这事伤心过。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和他不会离婚了?
而且,沈景淮刚才还亲口承认已经跟她结婚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在认识的人面前这么说。
温念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
原来是沈景淮换完衣服,西装革履,迈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他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望向了她身上的某处。
呆了几秒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温念才发现自己右肩的肩带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因为穿的睡裙本就宽松,不止露出了肩头,还有精致的锁骨及部分锁骨下的白嫩。
她脸上泛起红晕,刚想伸手弄好肩带,有一只手先一步伸了过来。
修长的指尖挑起落下的肩带,往上调整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碰到了她的肌肤。
温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不属于她的温度经过手臂来到肩颈,有点点痒。
碰到了敏感部位,她的整张脸红透了,显得清艳又柔媚。
沈景淮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注意点,别总是不好好穿衣服。”
“谢谢你。”
温念道谢,扬起了一个羞怯甜软的笑容,水盈盈的双眸里映出沈景淮的模样。
他黑眸幽幽地盯着她,忽然做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弯下腰,浅浅亲了一下温念的唇瓣,犹如蜻蜓点水。
来的快去的也快,温念只来得及眨了下眼,沈景淮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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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许繁星依然怒火中烧,将桌上的物品全部甩在地上,价值不菲的花瓶也被她砸碎。
发泄一通过后,她心里终于好受很多,不停地暗骂温念贝戋人。
难怪一直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原来是早就爬上了景淮哥的床有恃无恐了!
许繁星摸着手腕上的红绳,发誓一定要想个办法对付温念,把今天承受的痛苦全部还给她!
想到她和景淮哥结婚后会朝夕相处,甚至会每天做着亲密无间的事,她就嫉妒得发狂。
许繁星打开上锁的柜子,从里面找出录音笔,曾经录到过的某段音频,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听着里面的录音,眼神像是淬了毒,面部扭曲地笑了笑,心底有个计划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