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兵符一起跑了。”
心咯噔一下,花向晚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兵符,那可是亿万大军啊。
但愿那皇子是个心思纯良的,否则带着这亿万大军胡作非为,别说是蛮夷,恐怕各个国家都会民不聊生。
心头忐忑不安,花向晚表面还是强装镇定。
“那与我们又有何关系?难不成你还指望让我们帮你们把皇子和那兵符找回来不成?”
花向晚一击即中,元英当即起身鞠躬,“姑娘所说正是,求求你帮帮我们,把皇子和兵符找回来吧。”
花向晚看了眼楚怀野。
男人嘴角淡淡,“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虽是盟友,但我们在上你们在下,你们让我们去找人,是不是有些太以下犯上了?
更何况之前的账还没算清呢,我们凭什么帮你们这个忙?
找人等同于大海捞针,你们又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不计前嫌帮你们这个忙?”
“就凭你们想要和平!”元英叹口气,“我知道你们心有芥蒂,但我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皇子身边有杨商的人,也就是樊贵妃。
我严重怀疑,前些日子的刺杀是樊贵妃怂恿,如今皇子带着虎符失踪,樊贵妃也不见踪影,你们就不怕那女子怂恿皇子对你们杨商犯事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花向晚心瞬间掉在了嗓子眼,“此事当真跟樊贵妃有关?”
“自然当真,否则我怎会后着脸皮过来。据府中人所说,皇子跟樊贵妃一起走的,说不定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杨商!”
楚怀野花向晚面面相觑,心中警钟大起。
成王最看中的是什么,就是这亿万大军,要是樊贵妃真控制了皇子,说不定他们第一时间就拿着亿万大军攻打杨商。
花向晚阵脚慌了。
家人好友都在哪儿,万一出了事……
关键时分,楚怀野握住她的手。
花向晚抬头,撞进楚怀野通透的眼,那墨色的瞳子让她浮躁心渐渐安定。
见花向晚终于笑了,楚怀野才不动声色的看向元英,“哪有如何?”
“什么哪有如何,他们对付的可是杨商,可是小皇帝,你们不着急吗?”
“着急,当然着急,可这不是我们帮你的理由。”
楚怀野话音淡淡,“你不会以为,你用一二句话,就能让我们费尽心力找人吧。
杨商和蛮夷同盟,不是因为杨商怕战争,而是杨商不愿起战争,可要是有人偏要挑衅,我们打一打,也未必不可以。
倒是你们,一句一引,非要我们出手是什么意思?
皇子是你们的皇子,兵符也是你们的兵符,最着急的,不该是你们吗,为何处处都指望我们!”
楚怀野语言犀利,三两句说到点上。
元英佩服不已,“淮南王,不愧是淮南王,这玲珑心思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我就老实说了吧,我确实想借王爷的手,将人找到。
毕竟,王爷你也知道,我们如今国库不足,一举一动都要钱,倘若花费太多精力在此事上,极可能拖死自己。
原本,我是想这般将王爷糊弄过去的,不曾想,王爷火眼金睛,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楚怀野笑笑不语。
花向晚开口,“你既知找人花费大,也该明白我们找人也不易,你这般不是故意坑我们?好歹我还念着你的好,让你进来,如今看来你跟那皇子也没两样,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选择再次信你。”
说着,花向晚气呼呼的就要走,元英赶忙将人拦住,“虽然之前我确实想骗,可不是没骗到吗?所以,为了友好合作,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易。”
“又是交易?上次交易,你们都没做好。
我可差点死在你们这儿了,如今我不再相信你们的话。”
花向晚再次要走,元英再次拦住,“这次是认真的,而且,你绝对感兴趣,真的,你真的感兴趣,信我一次吧!”
离去的脚步终究是停下,花向晚最后还是开了口,“既如此说说吧……”
半夜,肖凤就吩咐潜伏在暗处的信息员找人。
吩咐完后,她默默凑到花向晚跟前,“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怎就同意合作了?你又不是不知,这人说话没准数,说不定这次乖巧,下一次就耍赖。”
花向晚笑笑,“放心,他们不会!”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不是我相信,而是我们签订的死契!”
“死契!”
死契,那可是非死不可违背的契约。
蛮夷人一般不会签订的东西,花向晚竟然让元英妥协,这是使了多大的力?
看出肖凤心中所想,花向晚笑笑,“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楚怀野的。”
蛮夷一心想空手套白狼,甚至不惜下套,要不是楚怀野看出,直接点明,他们可就栽在哪儿了。
当然,此事还能成功,还因为蛮夷现在彻底空了。
如今所有的势力都在不成器的皇子身上,倘若他们趁机出手,蛮夷定没有反抗之力。
想必,对方也想着这点,担心他们会死抓着不放,所以这才答应的这么利索吧。
“总之,其他的不管,我们先把皇子找到再说!”
蛮夷杨商边界,一个小茶馆里,武华元和樊贵妃正在游走帮忙。
斟了一壶又一壶茶,武华元终是忍不住了。
“到底还要我屈身降贵多久,堂堂皇子,在这儿给别人端茶倒水岂不是让人笑话!”
话没说完,就被樊贵妃捂住嘴。
“嚷嚷什么,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你这可是畏罪潜逃,你能不能有点觉悟!”
武华元一把扯下樊贵妃的手,“什么畏罪潜逃,不是你说,你帮我翻身做主人吗?怎么兜兜转转做起小厮的事呢?”
说来,樊贵妃也气。
原本待在这儿等成王来信的,可连续几次发信,对面都没任何回复。
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掩盖身份,不曾想,她没喊苦,这个受不得苦的皇子倒是先喊上了。
“做大事,哪有在乎这些细节的,都说先苦后甜,你这般,未必也太吃不得苦呢。”
“我凭何要吃苦,我堂堂皇子,有兵符,有地位,别人供着都来不及,为何要让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