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落寞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花向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楚怀野转过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软,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是陆霈。”
“陆霈?”花向晚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想干什么?”
“陆霈?”花向晚猛地抬头,秀眉紧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厌恶,“他怎么会伤了你?他又想干什么?”
楚怀野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他如今已经是吏部侍郎了。”
“什么?”花向晚惊呼出声,前世陆霈也是爬到了这个位置才开始对她露出真面目,难道这一世,又要重蹈覆辙吗?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万千。
“晚晚,你别担心,”楚怀野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力量,“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可是……”花向晚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前世陆霈的狠毒她见识过,这一世,他卷土重来,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没有可是,”楚怀野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
花向晚抬头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坚定和深情,仿佛世间一切风雨都能为他挡下。她心中一暖,所有的不安和恐惧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怀野……”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怀野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多想告诉她,他爱她,想给她一个家,想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晚晚,”他在她耳边低喃,“嫁给我,好吗?”
花向晚身子一僵,猛地推开他,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楚怀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一痛,他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他有未来。
“对不起,我……”
“不,怀野,不是这样的,”花向晚打断他,慌乱地解释,“我只是……我只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对楚怀野,有感激,有依赖,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爱慕,但她不敢,不敢跨越那道线,因为她背负着整个楚家的血海深仇。
“怀野,我……”
“嘘,”楚怀野用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唇,“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有的防备和不安。花向晚心中百感交集,她多想不顾一切地答应他,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丫鬟焦急的声音:“少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她……老夫人她晕倒了!”
花向晚脸色一变,猛地推开楚怀野,急声问道:“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突然晕倒?”
“奴婢也不清楚,刚刚老夫人院里的丫鬟来报,说是老夫人突然晕倒,大夫已经请去了,但老夫人情况好像不太好……”
花向晚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门冲了出去,楚怀野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赶到老夫人院子,只见大夫正在里面诊治,几个丫鬟守在床边,个个脸色苍白,六神无主。花向晚心急如焚,却不敢打扰大夫,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起身,花向晚连忙迎上去,急声问道:“大夫,我婆婆怎么样了?”
大夫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老夫人这是心病太重,郁结于心,再加上忧思过度,导致气血攻心,才会突然晕倒……”
“那……那怎么办?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婆婆!”花向晚抓住大夫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少夫人放心,老夫人只是暂时昏迷,老夫这就开一副药,先服下再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夫人这病,
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还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大夫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向晚一眼。
花向晚愣了愣,大夫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花向晚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大夫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意思?难道说婆婆的病,和她有关?
楚怀野见花向晚脸色苍白,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关切道:“晚晚,你先别担心,大夫既然说能治,就一定会没事的。”
花向晚勉强稳住心神,点点头,转头看向大夫,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大夫,我婆婆究竟是怎么了?你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夫叹了口气,看了看花向晚,又看了看楚怀野,欲言又止。
楚怀野见状,知道大夫有所顾忌,便对花向晚说道:“晚晚,你先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这里有我呢。”
花向晚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大夫可能不好开口,便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楚怀野便沉声问道:“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夫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老夫人这病,说到底,还是因为放不下啊……放不下战死的儿子,也放不下将军府的未来……”
楚怀野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楚家男儿皆战死沙场,只留下他一个,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
“大夫的意思是,我祖母是想念父亲和叔父们了?”楚怀野问道。
“正是如此,”大夫捋着胡须,缓缓说道,“老夫人年纪大了,经历了这么多事,难免心力交瘁,如今将军府只剩下少爷一根独苗,她老人家心中更是担忧啊……”
楚怀野沉默不语,大夫的话,字字如针,扎在他的心口。他何尝不知道祖母的担忧?可是,他能做什么呢?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如何能够肩负起整个将军府的重担?
“大夫,可有办法?”楚怀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