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看着那条消息,半晌,才回了个:【好】
回去的路上,容嫣一直没说话。
脑海里,总是想起刚刚的画面。
迟景渊和沈明珠……是在约会吗,他们和好了吗,他所要办的事情,就是和沈明珠之间的事情吗。
她按住自已的心口,隐隐的,有些发闷,发疼。
真是奇怪了,以前也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结婚时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什么那时候没有不舒服,现在却开始不舒服了。
她对迟景渊……竟然开始有物权意识了吗?
容嫣茫然地想着,到家时也没弄懂心里的困惑,直到外婆叫她去房间。
容嫣一进门,外婆就锁上了门。
她操起角落里的藤条,狠狠打在容嫣身上,似乎气得狠了,手上也失了力道:“长本事了啊你,连我都敢骗,容嫣,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又是几鞭子落了下来。
容嫣连忙护住肚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
外婆开始数落起来:“那你说说看,你买墓地的钱是怎么来的?”
容嫣目光闪躲:“之前不是说过吗,项目奖金……”
“你还骗我!”
外婆又是两鞭子扔下去:“风言风语都传到我这里了,你还在这儿骗我!人家都说了,你在会所里当什么坐台小姐,每天都跟男人睡觉,那钱是你在会所里男人给的钱!”
“没有的外婆,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还敢说不是?”
“那你告诉我,小迟到底从哪儿来的?”
“他难道不是你找回来骗我的模特?还搞什么红包,送什么礼,你把我杨家的脸都丢尽了,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孙女!”
容嫣拉住鞭子,外婆狠狠抽走,容嫣踉跄了几步,幸好扶住了身后的柜子,才没有摔下去。
然而,双手往后撑,前面的肚子,就显现了出来。
外婆一时脸色惨白。
她走上前,掀开容嫣的裙子,颤着手指着她的肚子:“你……你,你干了那种事,居然还怀孕了,你……”
“今天我就打死你,也算是给杨家清理门户了!”
外婆年纪大,但身子骨硬朗,挥鞭子的力道又重。
几鞭子下去,容嫣皮开肉绽。
容嫣怕伤着孩子,只好去抢鞭子,外婆却操起旁边的棍子,狠狠朝着她的肚子打去。
容嫣连忙松了手,护着肚子不停地躲闪:“外婆,你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我没有做那种事。”
“我和迟景渊是真的结了婚,结婚证就在我的包里,你可以拿来看啊……”
“孩子是迟景渊的,我没有败坏家里的门风,外婆你为什么相信外人都不相信我……”
…………
迟景渊回到村里时,远远就听到了屋里的叫骂声。
他微微变了脸色,跑进家里,用力踹开了门,看到角落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容嫣,以及跌坐在地上的外婆。
容嫣满脸是泪,惨白的唇微微颤抖。
外婆看着她的结婚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迟景渊没空计较,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抱起容嫣就往医院跑。
以防万一,路上他还给容元洲打了电话。
容元洲赶到医院时,容嫣已经被推进了病房,她睡着了,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疲倦极了。
迟景渊站在她身边,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
他的身上,手上,都是她的血。
容元洲拉住医生,先询问了容嫣的病情,知道她是被打成这样的,脸上也泛起了狠戾之色。
这得是多大的仇……才会下这么重的手。
容元洲揉了揉脸,继续问:“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病人一直保护着腹部,肚子并没有受到外力,孩子目前状况稳定。只是其他地方的皮肉伤严重,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容元洲松了口气。
他走进病房,看着病床前站立的迟景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吧,会没事的……”孩子平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其他的伤,只能盼着后面慢慢养回来了。
“我要她死。”
迟景渊垂着眸,他很冷静,很明确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从来没有恨这么一个人。
他看到她满身是血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那些伤害她的人,全都死。
容元洲咯噔了一下。
他神情严肃:“那是把阿嫣从小养大的外婆,是她最亲的人,你要是伤害了她,阿嫣也不会好过的,你千万别冲动。”
迟景渊冷声道:“我说的不是她。”
是那个叫宁倩的女人。
只有她知道模特的事情,所以很大可能,那些话是她告诉外婆的,说容嫣在当坐台小姐,说她败坏家风。
迟景渊已经警告过她,既然她不肯听,那就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许诚敲门进来。
“先生,查到了,宁倩的老公做建材生意,在安城开了几家门店,似乎亏损严重,目前正在向银行贷款。”
“宁倩暂无工作,他们的孩子就读于三中学校。”
“让银行停掉贷款,找到他合作的供应商,断了他家的货,谁要是敢给他们供货,就别想在安城待下去。”
“另外,找几个人,按照今晚的方式,把宁倩的手脚给我废了。”
许诚犹豫:“这……”
“她毕竟是太太的同学,万一太太不想这么做……”
提到容嫣,迟景渊顿了一下:“那就先打一顿,她挨了多少下,就让她双倍偿还,手脚先留着。”
许诚领了命令,下去办事了。
迟景渊又重新看着床上的人,紧紧握着她的手,时不时替她掖被角,替她整理头发,安静专注得不像话。
容元洲静静地看着他。
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迟景渊了。
那个时时刻刻保持着冷静头脑,理智而清醒,矜贵中带着点淡漠的迟景渊,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了。
迟景渊去了卫生间。
身上,手上都是她的血。
他面无表情的揉搓着,清洗着,渐渐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眸中越来越狠戾。
他一拳打在了面前的玻璃上。
可恨啊……这是个法治社会,万事讲究礼法,如若不然,他定要叫那些人,领略一下凌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