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扭头一看,原来是王红和李璐,此时她们两个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已。
王红确实不解,她在高晴面前狠狠地告了林望舒一状,见今天下午没在舞蹈队看见她,还以为她拎着行李哪来的回哪儿去了呢!
林望舒笑了,好整以暇地问她:“那这位资本家小姐,我该去哪儿呢?”
王红见她又提这个,急得大声打断她:“我们家三代贫农,你再胡说就是对我们的污蔑。倒是你被我们舞蹈队拒收了,还死皮赖脸地赖在这儿,我怀疑你是不安好心。”
“望舒现在是我们歌唱队的的人,你有空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不如先看看自已的舞蹈水平有没有提高,私下里有没有努力,下次可别再在舞台上摔倒了,不够丢人的!”
何笑对这些舞蹈队的人都看不过眼,每个人的眼睛都像长到头顶上一样,这次看见王红莫名奇妙地先来挑衅,一下子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往王红的伤口上戳。
王红被说的面红耳赤,听见周围人的偷笑声,羞的捂住了脸,太丢人了!
李璐此时站了出来,对着何笑泫然欲泣道:“笑笑,小红那天不过是身体不舒服而已,你今天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她,也太欺负人了。”说完就搂着王红以示安慰,低垂着头,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看着李璐又装出这副死样子,周围已经有男同志皱着眉要来打抱不平了,何笑也委屈了,明明是她们先来挑衅的,自已说的也是事实,现在搞得自已像是什么大恶人一样。
林望舒拍了拍何笑的肩膀,对着李璐肃声道:“这位同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孙团长已经严厉批评了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作风,我们是军人,不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将来到了前线慰问战友,是要靠眼泪哭死敌人吗?”
李璐闻言一哽,眼泪再也不敢流了,再哭就是资本家的大小姐,谁敢顶这个名头?
“林同志不愧是司令的女儿,说话也有水平,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的实在比不上,以后受了委屈也不敢再哭了!”
李璐早就从大姨那里知道了林望舒的底细,这话里话外都在说林望舒仗势欺人。
林望舒心里烦不胜烦,她肚子早饿了,还要站在这儿跟这个绿茶耍心眼儿,于是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同志受了委屈应该去找领导反映啊,我说的这些领袖他老人家的书里都有,跟我是谁的女儿没关系,现在人人平等,这位同志也应该多学习学习才行,不然人在新社会,脑子还留在封建社会可不好。”
说完这话,林望舒也不想看李璐的脸色,她要去吃饭了,何笑一边走着一遍崇拜地看向她,“望舒你可真厉害,笑着就把她给怼的说不出话来,真是给我出了口恶气。”
宋静虽然没说话,可她看着林望舒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白鸽倒是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领导要是批评我们怎么办?”
林望舒笑着安慰她:“没关系,我这是给思想落后的战友指明方向,领导批评我们做什么?”
白鸽听她这么狡辩,也忍不住轻声笑了。
晚上回到宿舍,也许是因为一起“战斗”过的情谊,三人都热情地帮林望舒收拾东西,林望舒就把德华装的吃食都拿出来分享,何笑是个吃货,尝着德华亲手做的肉酱,香的说不出话来,一直称赞德华的手艺,最后撑的自已捂住肚子,躺在床上直哼哼。
宋静看着她的样子,抿着嘴直笑,翻出山楂片给她。白鸽则捧着一封信读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何笑嘴里嚼着山楂片,打趣地问她:“又是你那个情哥哥的来信啊!”
白鸽连忙将手中的信收起来,不好意思地嗔道:“不是,你胡说什么呢?”
何笑有些酸溜溜地叹道:“宋静有自已的邻家哥哥,你有书信传情的知音,只剩下我啊!”宋静听了唉呀一声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理人了。
说完何笑警惕地看向林望舒,“望舒,你肯定没有什么心心相印的有情人吧!”
林望舒此时正收拾这背包,手里正巧拿着那张和江卫东的合影,听到何笑的话,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江卫东的样子,想起了他走那天的拥抱。
刹那间,林望舒只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了,不明白自已怎么想起他来了,赶紧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
何笑看着她脸红的像涂了厚厚一层胭脂似的,哪里肯信她的话,不禁哀嚎一声:“天哪,苍天为何独留我一人呐!”
林望舒哭笑不得,自已是真没有,“我刚就是想到我哥哥了,我冤枉啊!”
何笑不信,嘿嘿笑了,“哥哥?你的脸都红成这样了,你跟我说是哥哥?是情哥哥吧!”
一旁的宋静也偷偷把脸抬起来了,看着她桃腮粉脸,两颊泛光的样子,捂着嘴笑了,这不一看就是思念心上人的少女吗?
林望舒忍不住摸了摸自已的脸,确实有些发烫,嘴硬道“我这是热了。”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林望舒也不反驳了,再说就是欲盖弥彰了,况且现在她自已也心慌意乱的。
熄灯了,林望舒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想着江卫东现在离自已有多远呢?如今他们在同一个城市,是不是很快就能见面了?他穿军装是什么样子的?看见自已高不高兴呢?
数不清关于江卫东的话题如潮水般涌来,林望舒攥紧心口处的衣服,想要止住不停跳动的心脏,自已好像喜欢上他了。
林望舒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安杰夫妇把自已当亲生女儿对待,自已要是对江卫东动心了,会让他们怎么看自已?江卫东又会怎么看自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