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知道,林望舒已经发现这里面有自已的手脚了。
在看到林望舒回来的那一刻,白鸽不知道自已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可心里的石头却悄悄落了地。
摸着胀痛的脸颊,白鸽低着头,没脸见她们,只是呜呜地哭。
“望舒,你打白鸽姐干什么?”
何笑提着水壶站在门口,见状赶紧跑过去,扶着白鸽,震惊又不解地看向林望舒。
“笑笑,你别管她,她活该!”
宋静拉过何笑,脸色气的通红,可她向来胆小内向,也说不出难听话来,胆气似乎在刚才都被用光了。
何笑看着沉默不语的白鸽,又看了看一脸愤愤的林望舒和宋静。
不清楚状况的她,急得直跺脚。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何笑对白鸽完全信任的样子,林望舒有些心疼她。
何笑把白鸽当成亲姐姐对待,可就是这个亲姐姐想把她拉到地狱里去。
林望舒嘴角勾出一抹尖锐的笑来,“白鸽,笑笑问你呢?你有脸告诉她吗?”
她的话虽然刻薄 ,却又透出一股悲凉。
白鸽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是深深的悔恨,她对着林望舒摇摇头,恳求她千万不要告诉何笑。
林望舒想要冷笑,想要再讽刺她几句,可看着她那双乞求的眼睛,只觉得疲惫。
“笑笑,她在算计我们,为了自已的丈夫和女儿,算计我们!”
林望舒直视着何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真相。
“什么?什么意思?”何笑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嗫喏着问她。
“不!望舒,你别告诉她,我求求你了,是我错了,你别告诉她了!”
白鸽拽住林望舒的衣袖,声音凄切地哀求她。
面对何笑单纯的脸,白鸽后悔了,她不想在自已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何笑看到自已丑陋的内心。
可林望舒一眼也没看她,只无情地将她的手甩开。
“意思是,她今天叫我们来,是想把我或者你送到她丈夫的床上,好在她死后替她照顾她女儿。”
“原本应该是你的,只是我倒霉,这个老太婆看中我了。”
林望舒说的太过直白,白鸽听得忍不住捂着耳朵。
真相太过残忍,何笑摇着头不敢相信。
她红着眼圈看向白鸽,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白鸽姐,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她是骗我的对不对?”
白鸽一直不说话,也不敢看她,何笑的希望被打破了,她猛地扑上去,哭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我把……我把你当亲姐姐啊!”
“你为了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听着何笑的声声控诉,白鸽说不出话来,只有不断地道歉。
林望舒也想质问她,问问她有没有为自已考虑过。
她刚刚答应江卫东要嫁给他,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被周林这个恶心的男人毁了。
“你最好祈祷自已还能多活几年,好好照顾你的女儿。”
“因为我们绝不会再管她,我会冷眼看着,在你死后,你所谓的家人会如何对待她。”
林望舒看向白鸽的眼神冰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来。
杀人诛心,白鸽的身体摇摇欲坠,就像是一朵开败的花,随时都要凋零。
“笑笑,我们走!”
拉起失魂落魄的何笑,林望舒心情畅快多了。
“哦,对了,周大娘,你还是回家看看吧,你儿子他……”
林望舒像是才发现一旁狼狈的周母似的,嘴角勾出玩味的笑看向她。
“他好像被我给踢废了,你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吧,还能不能当一个为你们家传宗接代的种猪了。”
林望舒笑得很好看,可嘴里的话却让周母一脸惊恐,她太可怕了。
周母这下是真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女人,老老实实把何笑骗过去不好吗?
等林望舒三人的背影消失后,白鸽瘫软在床上,脸色灰败,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周母却没心思管她,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家赶,她的儿子啊!她的孙子啊!不会真被那个女人给踢坏了吧!
等她回到家,筒子楼里的住户看见她就互相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还带着鄙视。
周母不敢想林望舒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和善慈爱的形象,可现在显然是崩塌了。
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心急如焚地想要知道她儿子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谁料半路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拦住她,插着腰警告她,“我可告诉你,周老鸨,你要是敢算计我女儿给你儿子当填房,我就活撕了你。”
“什么?你做梦呢吧?”
周母都没空计较她叫自已周老鸨,只觉得她说的话可笑。
她女儿长得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腰粗的像水桶,脸圆的像木盆,他儿子就是死一百个老婆也不会娶她!
那妇女不屑地打量着她,“你装什么?现在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给自已儿子拉皮条,要不是人家姑娘厉害,还不让你给得逞了?”
周母听了几乎想立刻就昏死过去,这个该死的林望舒,事情不是没成吗?她竟然这么糟蹋自已的名声。
他们周家以后还怎么在这儿住下去啊!
不想再和她纠缠,周母三步并作两步地回了家。
推开卧室的门一看,她儿子已经疼的晕过去了,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手还捂着伤处。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周母哭嚎一声,急的就要带他去看医院。
可她力气不够大,只能喊着周梅,“梅梅,你死哪儿去了,快滚过来,帮我把你哥送到医院去。”
周梅在自已房间呆着呢,她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那么大的人,正躲起来偷偷哭呢!
听见她妈喊她,不情愿地从房间挪出来,看见她哥的样子也是大惊失色,帮着她妈把周林抬了起来。
送到医院,医生把周林的裤子脱了检查,随即就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面对周母期待的目光,医生只能狠心心告诉她实话。
“同志,你儿子他的一颗那个已经坏死了,只能割了。”
周母听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