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看着他的样子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人还是位置。又一想自已现在的样子滑稽的很,连忙站直了身子,恼羞成怒地看向江卫东:“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要打人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林望舒听了忍俊不禁,很想问一句是张二河吗?脸上却状似无辜地问:“原来你是有爹生没爹养啊,你不知道他叫什么该回去问你妈呀,问我们做什么?”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窃笑,这小姑娘的嘴也太毒了。
江卫东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梁平听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撂下一句我记住你了就落荒而逃。
林望舒夹了块红烧肉放嘴里,看向对面的江卫东气定神闲地问:“你说他记住谁了?肯定是你,你把人给吓着了吧。”
江卫东想说是你把人毒走了吧!他盯着林望舒啧啧叹道:“小月亮,没看出来啊,你这嘴上抹毒药了吧。”
林望舒也不气,哼笑着低声道:“我可不能抹毒药,不然把咱们孩子毒没了可怎么办?”
江卫东险些喷饭,他一下把馒头塞进林望舒嘴里,“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害点儿臊行吗?安静吃饭吧你。”
林望舒见他认输了,这才得意地拿着馒头吃起来。
他们今天是回不了松山岛了,于是打算去大姨安欣家借住一晚,欧阳懿见他们来热情的很,要安欣赶快给两个孩子做点儿好的。说着竟然还要拉着江卫东一起喝几杯,卫东赶紧拒绝,说自已过几天要参加空军的招飞,不能喝酒。
到第二天早上,欧阳懿要去上班,安欣送他们去码头,手里还提着不少要给他们的礼物。
挥别安欣,他们又坐着船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松山岛,林望舒一下地,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伸了个懒腰,感慨道:“终于回来了,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已家的狗窝啊!”
两个人归心似箭,一路小跑地回了家,德华正在做饭,听见他们来了,拎着擀面杖就跑出来了,知道江卫东没什么大问题后,终于放下了揪了几天的心,江卫东笑着抱住了她,“放心吧姑,我没事,我一定能当上飞行员!”
到了招飞那天,林望舒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地浇着花,等着江卫东回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自已是尽力了。
终于门开了,江卫东回来了,林望舒赶紧放下手中的水壶,一脸期待的看向他,见他脸上不见喜色,心中忐忑,正想着该怎么安慰他。
谁料江卫东突然几个跨步跑向她,一下子将她抱起来转起圈,激动地大喊:“我选上了!我是飞行员了!”
林望舒原本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天地都在转,听见他被选上了,高兴地抱紧他的脖子,“真的!太好了!”
接着林望舒就感觉额头上一热,发现竟然是江卫东心情激奋之下竟然亲了她一口,林望舒摸着脑门,一时愣在原地,心脏却悄悄地、不听话地加快了跳动。
江卫东却好像没反应过来,好在这时身后传来亚菲亚宁的声音,“二哥,你被选上啦?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江卫东兴奋地跑过去,把两个妹妹都抱着转了一圈,然后一人亲了一口,到最后连卫民都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亚菲嫌弃地擦着脸,点评道:“二哥这是高兴傻了!成范进了,得让咱爸打一巴掌才能好。”
江德福没打他,只是仰着头大笑几声,拍着江卫东的肩膀骄傲道:“好儿子,给你老子争光了!”
安杰是又高兴又难过,难过的是大儿子都两年没回来了,如今又要送走一个儿子。只是孩子慢慢都大了,总要飞出去的。
江卫东马上就要走了,天天都等着他爸主动喊他去打靶,或者是安杰叫着全家人一起去照全家福,可等来等去也没动静。最后他没忍住去问,谁知道他们根本没这计划,最后还被江德福教训了一顿,气得他回屋的路上还被绊了个大马趴。
林望舒见江卫东气压低得很,知道他在怪爸妈对他不如对江卫国重视,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想了想林望舒拿着一张照片进了他的屋,江卫东正不高兴地收拾东西呢,看见她进来也不理她,林望舒把手里的照片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桌上,这正是当年卫国走前去照全家福时,她和江卫东的合照。
江卫东终于停了手中的动作,拿起那张照片,闷声问她:“你怎么又给我了?”当初她死活也不肯给。
“你不要就还给我好了。”林望舒说着就要从他手里拿走,江卫东却动作极快地把它装进了包里。
林望舒见状笑了,拉着凳子坐了下来,“我可是只跟你一起照过相的,大哥可没这待遇。”
江卫东突然看向她,眼神认真,语气严肃,“那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我比大哥重要。”
林望舒有些脸红,却还是坚定回道:“当然。”
江卫东脸上总算笑了,同时也不忘对着林望舒说:“在我心里,你也比大哥重要。”
林望舒无奈摇头,好笑道:“我跟大哥比这个干嘛?”
到了出发那天,在码头上,江卫东背着行李,在上船前,突然一把抱住了林望舒,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再见,小月亮。”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一上船他就进了船舱再不肯出来了,任凭岸上的家人再怎么呼喊,也只红着眼不肯动。
安杰好像明白了,她对着船上大喊:“卫东,对不起,妈妈错了,等你回来,妈妈一定带你去照全家福。”
在江卫国走的那天都没哭的安杰泪流满面,她终于发现了江卫东的委屈,见孩子憋着气离家,心里又后悔又心疼。
林望舒看着船逐渐的远去,感受着身上江卫东留下的温度逐渐消散,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感受到了离别的痛苦,她对着前方不断地挥手,江卫东,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