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周晓逊被铁椅牢牢钳制,四周的墙壁冰冷,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灯光惨白,直射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他的双手因长时间的捆绑而麻木,身体多处被折磨的伤痕隐隐作痛。
被抓时,他拼命挣扎,他认为警察一定是搞错了。于是,在被羁押看守所时,他被同囚室的犯人暴揍了一顿,这个文弱书生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但是落入这般境地,真是呼天抢地皆不灵啊!
面对两名审讯警察的步步紧逼,周晓逊的表情显得疲惫而痛苦。
“周晓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侵占国有资产,非法挪用公款,这些罪证都是铁板钉钉的,你想抵赖也没用。”
周晓逊喘息着,声音沙哑,但依然试图辩解。
“我只负责操作资金……这些钱是黄海集团让我调拨的,我只是一个操盘手,我不是公司的决策者,更不是控股股东。所有的资金流动都有合同依据,我没有权力去挪用公款,黄海集团安排的我必须照做。”
警察不屑地笑道:“别把责任全推到黄海集团身上。你以为,自已不沾手就能全身而退吗?上亿资金的损失,你一个操盘手能完全免责?”
周晓逊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嘴唇颤抖着说出的话带着无奈。
“你们说我侵占国有资产……可那些钱,根本没进我的口袋!我一切都是听命于上面,我按照黄海集团的指示行事,做的,只是我的工作!我不是罪犯……你们……你们知道幕后是谁,为什么选择让我来背这个黑锅?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了?!”
警察冷冷一笑,靠近他耳边。
“别天真了,周晓逊,你自已最清楚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担所有的责任,否则,你看你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周晓逊的身体微微颤抖,沉默了几秒,眼中的悲哀和屈辱愈加深刻。
他知道,在这场权力和金钱的博弈中,自已早已成为了牺牲品。他想抗争,但内心也清楚,自已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去对抗那些站在权力顶端的人。
周晓逊疲惫地闭上眼:“我没得选……对吗?”
“聪明一点,这样对大家都好。”
审讯室里,灯光依旧惨白,压抑的气氛愈加浓重,周晓逊的命运仿佛已被定格在了这一刻。他无力改变眼前的局势,只能在残酷的现实中被迫低头,承认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罪责。
窗体底端
周晓逊被指控侵占国有资产,挪用公款,造成了巨额国有资产的损失。尽管这些罪名背后隐藏着季卫东和丁向群的共同利益,但面对这样的局面,周晓逊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他在看守所受尽了其他犯人的折磨,他预感到,假如自已硬挺下去,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死在这看守所的监室之中,到时候,任凭自已如何申辩也无济于事,人家一定会认定你是畏罪自杀,而“屎盆子”还要扣在自已的头上。
想到这些,他只能承认,损失是由自已操作造成的,自已对于资金损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一来,换得了他在监室之中的安宁,不仅没有其他犯人骚扰他了,每天他也能吃饱肚子了。
周晓逊心想:“活下去,才是我必须做的,其他,都不重要了!”
在季卫东宽敞的办公室中,两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氛围显得略显沉重。
丁向群虽然表面从容,但内心却掺杂着不安和紧张,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场资本市场的崩溃背后有着更为复杂的政治风险。
“季省长,最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芯研科技的股票崩盘,影响太大了。那些投资的官员……他们损失不小,逼得很紧,已经开始通过关系来施压了。”
季卫东冷冷地一笑:“我早提醒过你,这些官员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现在你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否则,你背后的靠山也保不了你!”
丁向群点点头,表情凝重:“我明白,这也是我今天来的原因。必须想个办法,平息这场风波。要是周晓逊的昆山工厂能拍卖,资金补上去,或许能缓解眼下的局面。”
季卫东点了点头:“昆山的那块资产是个不错的点子,但你要处理干净,不能让人追查到我们头上。官员们要的是钱,只要钱到位,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丁向群皱起眉头:“可是,周晓逊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如果再逼他把工厂拿出来,我怕他彻底失控。”
季卫东挥了挥手:“你想多了,他现在还敢说什么?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他承认了所有的损失都是他操作不当,这一切都是他自已的责任,跟黄海集团无关,更与像建工集团这样的国有企业无关!查封工厂、依法拍卖,只有这样才能把‘窟窿’补上,资金到位了,投资人的本金没有任何损失,大家就不会抱怨,否则,即使找出来一个周晓逊顶雷,没钱,谁能咽下这口气?!”
“老丁啊!你想想,就连慧恩大师都面露不悦了,那可是他老人家压箱底的钱啊!大师哪一天不开心了,他在佛祖面前参上你我一本,那是吃不消的!你还敢得罪那些官员?他们虽说也就是厅、局长、处长什么的,但谁知道哪一天,哪颗雷突然就炸了。你现在还是去散散风,就说资金有了着落,保证大家本金没有损失,那些着急要钱的,你先垫上,反正后来也能补得上啊!我呢,只能先稳着这个周晓逊,好吃、好喝招待着,先不放他,等资金到了位,再让他滚蛋!”
丁向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露出一丝冷笑:“那好吧,我就按照您的指示去做,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工厂处理掉,用来填补这个窟窿。只要官员们的利益保障了,他们自然不会再追究。”
这座厂区的购置,本已成为了周晓逊自有的实体企业,购置的资金中有他多年辛苦经营的成果,当然也有通过非正当手段获取红利的部分,但在这庞大的官商合谋面前,他又怎能保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