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雪还在下,屋内都被雪反出的光映的透亮。
林姝早就醒了,也记起了昨夜的事。低头看看埋在怀里的头顶,和怀中人裸露皮肤上痕迹,眼神幽深。
她一直都是一个利已主义者,想做才会做,虽然有喝酒的原因,但这也恰好证明怀里的人对她有吸引力,既如此就不需要委屈自已了吧,想到此,她低头吻了吻男人的脸。
苏牧睁开有些迷瞪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脸红的同时,又有一阵委屈,不由得红了眼。
林姝看着男人脸上表情的变化,单指抬起男人的下巴,强行与其对视:
“怎的突然哭了?”
苏牧不知从何说起,闭了闭眼,睁开泪眼迷蒙的凤眼,声音哽咽:
“牧不知做错了何事,为何妻主……妻主……”
看着眼前男人哽咽到说不出话,顿时心脏有种被揪住的感觉,抬起另一只手帮他擦干眼泪,低头亲了亲男人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道:
“唉!阿牧,我昨日是怜惜于你,并非不想与你成鱼水之欢。”
苏牧闻言,猛然抬头与林姝对视,看着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已,又想到这人大大咧咧的说什么‘鱼水之欢’,羞得低下了头,眼睫毛不停的扇动:
“妻主是读书人,怎可……怎可……”
“哦?那该如何说,阿牧教我?”林姝揶揄道。
“……”苏牧奇怪妻主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牧,等我考取功名,我们便圆房,到时带你回去拜访丈母。”林姝认真的看着苏牧。
苏牧感动:“其实,妻主不用太辛苦的,就算考不上,牧也可以的。”随即看了看天色,准备起身。
“呵~”林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遂低头低喃:“如今天色还早,阿牧再睡会儿吧,我顺便讨些利息。”
于是,不等苏牧回话,翻身又压在男人身上,轻柔的吻落了下来,昨夜剥落的衣衫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等俩人从房里出来时,家里已经没人了,想来都去铺子里了。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也去了前院铺子。
“妻主,你和哥哥起来了?”还有两天便过年了,今日铺子里人不多,宋云一看到林姝和苏牧过来,便将手里的活计交给小厮,一蹦一跳的跑过来,开心的道:“今夜,妻主是不是轮到跟我睡了?”
林姝正抬手打算摸一摸宋云的头,闻言一顿,摇摇头道:“你还小,不可。”
宋云瞪大了眼睛:“不小了不小了。”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边羞得低下头,一边扭捏的低声说:“哥哥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过了,差不多大的……”
林姝:……
【啊……这……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咳咳……”林姝被自已的口水呛到,连忙接过苏牧倒的茶水,抿了一口,板着脸说:“不可。”
苏牧看着林姝身上和往日不同的烟火气,遂帮忙解围:“妻主,还有两日便过年了,今日铺子便不开了,叫上爹爹和阿云一起去买年货吧。”
林姝随即锋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围低头偷笑的众人,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可。”
……
十二月三十,也是我们所说的腊月三十。
一大早,薛文便指挥大家开始从里到外的打扫和做饭,就连林姝也没落下。
“叩叩叩……”就在大家各自忙碌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小厮连忙上去开门。
“林姝,林姝,姐们儿,我来投奔你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李云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还是一如既往的胖乎活泼,大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你快看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林家众人纷纷抬头朝那边看去,一时间都怔住了,谁都没说话,表情怪异。
李云儿奇怪,拉着身旁头戴维帽的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他们见到亲人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李焕之无奈,这哪里是不开心,分明是咬牙切齿,看来自已这傻妹妹是好心办了坏事。
“你来,何事?”还是林姝不见起伏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林大凤腆着一张脸,四处打量,心中大骇,这林姝是真的发达了?于是搓着手,陪笑道:“姝儿啊,这是什么话,我是你母亲,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
“哦?看过了?请便吧。”林姝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直接下了逐客令。
“姝儿,娘为了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走了半天路,还没喝口水,你看这……”林大凤看着这房子,再看看林家人身上穿的虽不是什么丝绸,但也绝对不便宜,自家那女婿果然没骗自已,瞬间双眼满是贪婪,来了怎么能轻易离开。
“要我请你走?”林姝懒得与之废话。
林大凤看着现在那的李家兄妹,一看就非富即贵,有他们在,林姝说不定会给自已一点面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说道:“姝儿,你妹妹成婚了,你也没回去,还不知道你快有侄女了吧,可怜你妹妹和小侄女,这大冬天的还穿着夏天的麻衣,你看你做姐姐的能帮,能帮就帮一帮?……”。
林姝皱眉:“滚。”
“林姝,我是你母亲,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见林姝始终无动于衷,林大凤恼羞成怒:“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狗杂种,还想科举?”
看李家兄妹双双皱眉,林大凤还以为人家是同情自已。
殊不知,“我说你这妇人怎的如此恶毒,我刚还看你可怜带你来找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李云儿义愤填膺。
“你……你们……”林大凤半天没放出一个屁。
“需要我请你?”林姝其实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看,眯了眯眼,危险的说道。
“好…好…好得很,给我等着,我要去县衙状告你们……”
而苏牧却不愿看妻主被林大凤污蔑,上前握住她的手:“这位婶子,若是牧没记错的话,在妻主遭难的时候,你便头也不回的与妻主断了亲,再无半点瓜葛,后又打伤了爹爹……如今这般姿态又是何必,妻主虽不善言辞,但也不是任由你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