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课后。
李云儿正在和她座次旁边的人侃侃而谈,林姝见李云儿已然恢复以往的模样,也松了一口气。
林姝起身前往茅房,陈锦见状,赶忙快步跟上,面色凝重地说道:“阿姝……”
“嗯?”林姝面露疑惑,看向她。
“与李云儿在一起之人,名为杨柳,她……她绝非善类。”陈锦似乎因背后非议他人而略显窘迫:“倘若她从中挑拨……那……”
“她不会。”无需多想,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李云儿。
言罢,林姝继续朝茅房走去,行至半途,似是忽地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多谢阿锦。”
陈锦望着林姝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晦涩难明,须臾后,恢复往昔的怯懦,返回学堂,恰好听见:
“不是我说啊,李妹妹,你与林姝在一起,能有何好处处?”
“她,她是我的至交好友,好姐妹,对我关怀备至,日后亦会成为我的兄嫂……”李云儿闻听此言,不禁微微蹙眉。
那杨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就她还照顾你?你瞧她日日受夫子褒奖,而你呢,方才遭夫子罚打手板,她可曾对你有过半分关切?”
话毕,见李云儿神色不佳,顿了一顿,又道:
“依我之见,她既然如此出众,为何不悉心教导于你?今日夫子还说你秀才之位已是极限……”
听到此处,李云儿亦不禁想起,父母往日来信,对自已的问候愈发稀少,反倒对林姝这个外人更为关注了……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尽数抛出脑海,自已怎么能这么想?遂厉声呵斥:
“若再胡言乱语,日后便无需再往来了!我姐妹为人如何,我自是比你更为清楚!你快回去吧,夫子就要来了。”
那个叫杨柳的女子,被她说的有些气恼,遂转身回了自已的座位,心里腹诽:神气什么?你心里若不这么想,那生什么气?
李云儿思绪纷乱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姝递了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瓷瓶过来。
看着李云儿诧异的眼神,林姝开口道:“伤药,消肿的。”也是林姝方才在茅房,从空间拿出来挤到瓷瓶里的。
李云儿茫然的接过,就要扑过去,被林姝一手抵住头……
侧后方的陈锦见二人相处的模样,一时有些羡慕……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六月中旬。
宋云一家自江南归来,带回了那散发奇异香味的布料。然而,所带数量甚少,据传此布名为芙蓉布,当下供不应求,价格高昂至极。
“妻主,可有挂念我?”宋云甫一到家,便毫不顾忌地扑进林姝怀中,磨蹭着撒娇。
“嗯。”林姝亦伸手回拥。
许久之后,苏牧方得机会发问:“阿云,此行可顺利?”
“一切安好,只是江南之人,精气神似皆欠佳……”
话毕,宋云又指向其中一匹布道:
“瞧!此物就是我们先前所听闻的芙蓉布,现今价格奇高,唯有达官显贵方能用得起,皆因泡染此布的主要香料难得,叫什么……嗯……对了,阿芙容……”此番归来,宋云性情明显沉稳不少。
“什么?阿芙蓉?”林姝闻言,面露惊惧之色,打断其话语,不就是罂粟吗?
众人皆第一次见林姝脸上露出如此明显的神色,宋云不禁愣住:“是……是啊!”
林姝一脸忧色,沉声道:“这布,不可留。”
见众人面露疑惑,林姝耐下心来解释:“阿芙蓉又名罂粟,久吸易成瘾,成瘾后使人癫狂,耗损精气……”
待林姝言罢,手持布料的宋母,当即将其扔在地上,口中念道:“我去取火盆来烧了。”
“不可。须用盐水与生石灰。”林姝急忙阻拦,若焚烧,气味扩散更快,那不说周围的人家,就说他们自已,都难保不会吸食……
待众人将物品清理完毕,宋云方才恍然自语:“难怪先前我就觉得江南之人,皆似被抽去精气一般。”
宋母也一脸后怕的道:“幸好我们去的晚,只带这两匹回来。遭了,我听闻有一批早已运往他处,也不知会不会就是……”孟州府。
林姝暂且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如今人微言轻,说出去恐怕也无人相信……
……
京城,金銮殿。
太女凤昭因成功化解此番凤鸣国南涝北旱之祸,且为日后防灾事宜筹谋布局,获女皇盛赞:
“好!太女此番功绩卓著,当赏!”
“谢母皇。”凤昭施礼谢恩,继而言道:“儿臣尚有一事奏报。”
“所为何事?”女皇今日心情似颇佳。
“儿臣自江南返京途中,见江南百姓多精神萎靡,颇有几分像……像前朝吸食大麻者……”
凤昭言罢,殿内一片哗然,女皇眼神霎时变得冷峻,沉声道:“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儿臣略作探查,仅得些许线索,听闻皆因一种名为芙蓉布的布匹所致。欲深究,然此物就一夜间销声匿迹。然儿臣走水路回京时,听闻几个码头工人说起,日前有几批运往孟州府……”
“啪!”女皇盛怒,猛拍龙椅。
下方众大臣赶忙跪地,道:“陛下息怒。”
文太傅赶忙出言提醒:“陛下,当务之急应设法寻得此物源头,并全部销毁。切不可重蹈前朝覆辙啊……”
前朝也曾盛极一时,然自北荒传入一种名为大麻的药物后,便逐渐没落。然后才会有如今的凤鸣国,一物毁一国,可见这药物的恐怖之处。然此百年未现之物,今又为何……
“传朕旨意,命太女凤昭为钦差大臣,赴孟州府彻查此事,查案期间可先斩后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即刻启程。”
“儿臣遵旨。”
“陛下圣明。”
……
孟州府,一座庭院。
“主人,自南离国运来的那批货物,近日可要……?”
闻听此言,一道低沉男声响起:
“稍安勿躁,京都来信,太女不日将至孟州府,那位说,不惜代价截杀,将人永远留在孟州府外。”
“遵命。”
待那人离去,镜头拉近,只见一名面容普通的男子,侧身斜倚在榻上,右手托着头部,双眼紧闭,发丝散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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