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想想,这兔子冬日和现在的价格有何区别?”
宋大娘心思一转,猛地拍了下手:“冬季那价格简直是翻了一番啊,我明白了,你是打算等雪天再卖?”
“是的,要是不急用钱的话,把兔子养得肥肥的,冬天能多卖一半的价格,难道不好吗?”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前儿我在河边洗衣服,听到了一些议论,说这兔子养出来,恐怕卖不掉,又担心自已去镇上卖不上好价钱。”
宋大娘见她笑容微微收敛,赶忙补上一句:“她们倒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担心罢了。”
宋青青略加思索,回答:“谢谢大娘的提醒,我一会找村长去聊聊,对了,大娘我打算试着盘炕吗?家里没有火墙的人家,可以盘个炕,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冷了。”
“这感情好,什么时候开始?”
宋大娘心里琢磨:家里的房子也能住,就是冬日太冷了,而且,平安以后说不定会在镇上或者县里买房子,所以不重新起房子的话,盘炕确实是个保暖的好办法。
“我先去找村长商量商量,要先试验一下,确定好的话先给您家做哈。”
“那太好了,得来,大娘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回了哈。”
宋青青送人出去后,跟孙氏说了声,就向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院门没关,宋青青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村长在家没?”
“在呢,直接来堂屋吧。”村长中气十足地声音从屋里传来。
堂屋里,宋然正在跟村长算账。
只见宋然手中的算盘珠子上下翻飞,他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冲她点了下头。
“村长,你们要是忙,我晚些时候再来也没关系的。”
“不用不用,这马上就算好了,你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是幼儿园的事吗?”
宋青青起初是想照搬后世幼儿园的模式:给孩子发展些多样化的,听砖家说温柔教学。
谁知道,这根本就行不通,孩子们对玩泥巴情有独钟,而且几十个孩子,小桃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最后还是王婶子一起帮忙,才勉强管住。
别说是温柔的,但凡嗓门低一些,那群孩子都不搭理你。
最后宋青青干脆不管了,只要孩子安全,不挨打,就行了。
收上来的入园费,王婶子、小桃和芸娘三个人平分。
“不是的,园里的事,你们处理就成,我就是提个建议。我来是想说两个事,一个是兔子,一个是盘炕。”
村长暗自思忖:这丫头,说她懒吧,经常有新奇的想法,说她勤快,凡是牵个头后,便做起了甩手掌柜。
“盘炕?”这又是啥?
“你先别急,先说兔子,我是想着冬季再卖兔子的,那时候价格会翻番,如果谁家现下就要卖,您登记下,我这边安排买家交接问题。”
村长颔首:“这事好办,你详细说说盘炕的事。”
“比如厨房紧邻睡房,把灶台和床连起来,也就是炕下面改成跟迷宫似的烟道,如此,烧火做饭时,整个炕都是热的,既做好了饭也让房里更暖和,而且省下不少柴火。”
“你有图纸没?那要是厨房距离睡房较远呢?”
“那就单独在炕边留个烧火的口,就是多费一些柴,保暖性更好。”
宋青青是画了图纸,但是刚刚临时起意要来,忘记拿了。
“图纸有的,只是我忘拿了,这个我也不太熟,需要做试试,才能确保烟道均匀的铺满炕下。”
村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不错,如果真能成功,冬天村民能少受些冻。”
宋青青笑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还得麻烦村长找几个工匠研究一下。”
“法子不错,不过先在谁家建炕?”村长问。
“村长,这事您看着办就成,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工匠啥时候过来时,您再来叫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已经到了院子。
村长望着那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又没说去她家,跑得这么快干啥?
宋然适时开口:“村长,账目算好了,目前已经花费一千八百六十三文。”
“竟花去这么多了?”村长惊呼,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丫头说钱不够她来垫付,可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钱?
宋然见村长面色凝重,一时不敢再发问。
好在没过多久,村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冲他摆了摆手:“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村长,那个,盘炕可以在我家先试验。”
“毕竟之前没做过,可能要多试几次才能成功,您也同意吗?”
宋然想了想才说:“行的,只是村长,作为补偿,就不收钱了吧?”
“好,不收。”
得了准话,宋然拿起账本脚步轻快地走了。
待人走远,村长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哎呀,还有事没安排呢,现在村里大多数人都去修路了,这通知卖兔子的活谁来干?
还要去找泥瓦,他跑了,谁来跑腿?
算了,等下工再说吧......
***
镇上的某处三进宅院。
一房间传出“噼里啪啦”的摔碗声,婢女跪地劝:“姨娘息怒,仔细气大伤身。”
“你让我怎能不气?那个贱人,上次害我被老爷责骂,现在直接......”
此人正是张贵英未出嫁时的好友张莹。
婢女轻声劝慰:“姨娘,那女人是个被休的二嫁妇,如何能跟您比?再者,她刚入府,没有根基。”
张氏冷静下来:“不错,那贱人姿色不如我,还是个残破的身子,跟我斗?老爷也就新鲜些日子罢了。”
婢女见张氏恢复理智,才去收拾一地的茶杯碎片。
“小荷,这粗活怎能让你来做,”假惺惺地扶起她,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把这收拾了。”
很快,有粗使丫鬟进来清理干净碎片。
小荷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擦拭张氏的手指。
张氏盯着这张清秀的小脸,突然捏起她的下巴:“小荷,两年前是我看你差点被卖进窑子,从你醉酒的爹那里买了你,这些年我对你怎样?”
小荷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