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交了束脩、住宿费和服装费,又帮着二人铺好床铺。
姐弟三人在堂里等了约莫一盏茶工夫,宋父二人带着拜师礼回来了。
几人等先生下课,行了拜师礼后,青禾和石头算是正式入了私塾。
宋青青几人离开前,远远的透过窗户,见二人端坐在课桌前,耳畔传来孩童们清脆悦耳的读书声,心中竟涌起一种当妈送娃上学后空落落的感觉。
她甩了甩头,心想:瞎想什么呢,还得去酒楼呢……
宋父赶着牛车先去张记,把牛车拴在后院棚里,让老牛吃点干草,自已则去李记送辣椒。
宋青青被张伯拉去厨房,据说是后厨改进了几种甜品,想让她指点一二......
周辰觉得自已好像失宠了,苦笑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他也想尝尝~
张记后厨,几位师傅,献宝似的端来各自的面包,宋青青都尝了几口。
蒽~
“好吃,几位师傅真是技艺高超啊。”
她上次说过里面可以加些水果之类的,可以增添面单和蛋糕的风味与口感,冬季水果稀缺,他们能找来水果干实属不易。
“张伯,这季节找来这些水果,可是不易的呢。”
张伯笑的眼角褶子更深了些,这甜品限量开售后,听了她的建议,甜度调整后,男女老少广泛好评,尤其是在府城的甜品铺子,那简直是供不应求啊。
三人在张记这里用了午餐,张伯又给包了好些点心面包,装了满满一背篓~
辞别热情不已的张伯后,三人心满意足地赶着牛车,不紧不慢地向城门口走去,可在经过一处巷子前,宋青青隐约听到有类似呜呜的求救声。
她环视四周,因为牛车禁止进集市街道,所以就走了街道后面的巷子,在一处巷尾,看到有个双手反绑着的女子,正被捂着嘴,拖向一户人家。
同为女子,她见不得这些,一股怒焰瞬间涌上脑门,她跳下牛车,还不忘在路边顺手寻了个棍子跑过去。周辰也紧随其后。
宋父在她下车时,便停下牛车,也顾不上牛了,快步跟上。
周辰第一时间赶到,一手拉着男子手臂,一手扯过他的肩膀,猛力一拽,那男子猝不及防,这偏僻地界还有人来,被甩了出去,抚着摔疼的后背,‘哎呦、哎呦’直哼哼~
门内还有一位年纪稍长些,浓妆艳抹的妇人,见此情形,瞬间关上了门。
“王三,今日不做你生意。”门内传来这句话后,就没了动静。
宋青青扔了棍子,急忙上前给被绑女子解绳子。
“小桃?”
身旁传来宋父的一声惊呼,她解绳子的手一顿,一脸莫名的望向宋父。
什么情况?
女子听到有人叫她,忘了抽泣,看着宋父,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二伯?”
“呜呜呜~”
哭的更凶了。
绳子有点粗,宋父看青青解不开,上前去解,青青拿出手帕,轻柔地给女子擦了擦脸。
温柔的轻声安抚:“不怕、不怕,不哭了,已经没事了哈。”
“小桃,你怎么在这?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除了手腕上深深的勒痕,左边的半边脸也高高肿起。
宋青青刚刚给她擦脸,整理头发的时候,发现脖子上,露在外面还有几道类似鞭子抽过的红痕。
而且她扶着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身上还隐藏着多少伤痕。
宋青青怒从心起,恶狠狠地看着地上被周辰按住,嘴里因为骂脏话而被塞着鞋子的男子。
她捡起刚刚扔掉的棍子,作势冲着那男子就要砸下去。
“别,别,他就是个泼皮无赖,你、要是、砸伤了他,他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你的。”
小桃用力抱着宋青青的手臂,声音沙哑,带着丝丝恐惧。
宋青青气的手臂发抖,愤恨的扔掉棍子。
她说的对,要冷静,不能因为救人还惹自家一身骚。
她扶着小桃慢慢往牛车走,冷静下来后,搜寻原主的记忆,小桃是王婶子去年才出嫁的闺女。
她记得她才及笄就被匆匆嫁出去,其中缘由,也不清楚,只能回去问问孙氏,现在先找家医馆,给她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至于那畜生,她不懂这里的法,但是后世的家暴男都只是离婚或者赔些钱财罢了,想来在这女子地位低下的古代,更是无法给他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些,宋青青心中愤恨与无奈交织~
幸好牛车还在,她先小心翼翼地扶着小桃坐上去,转身回去,询问宋父和周辰,这人该如何处置。
王三被反手绑着,嘴里塞着一只鞋,一瘸一拐的被周辰押着往前走。
宋青青把宋父,拉至旁边,小声问:“爹,他怎么处理?能送官吗?”
宋父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也没听说过因为打自家娘子,而坐牢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宋父的话,她整个人被浓浓的心酸和无能为力包围,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不愿让宋父看到,微微侧身,抬起头,将泪水强咽回去。
可这样拖着这臭男人回去,她又实在心有不甘,突然想到村长说里正住在镇上。
她跑到周辰身旁:“里正家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不过等下我去问下张伯。”
“那这人一直这样绑着带走吧?”
“你们在这稍等一会,我去附近打听一下。”
也只能如此了。
宋父上前把王三又扯回巷子里,那里僻静些。
“小桃姐,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有跟着他回去吗?”
小桃脑中闪过在他恶狠狠的眼神、手里的鞭子抽打在身上、无休止的怒骂,想起以后几十年都要在这般痛苦中度过,身心都不禁颤抖起来。
用力的摇摇头:“我不想回去,可女子出嫁从夫,我能去哪里?”
“跟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