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缓了口气,才说:“丫头,不少村民这几天都来问我,咱这辣椒眼看着就能摘了,你打算怎么卖?”
“村长,您来得正好,我刚有事要去找您呢!”宋青青不慌不忙地要请人进去。
呃,家里还没造好,院子里满是泥土、木材、瓦片等等,貌似没法请人进去喝茶。
村长见那丫头停在门口,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还没答我呢!”
主屋已经造好了,也打扫干净了,就是没有家具,但总比在门口说话的好。
果断把村长请到主屋的正堂内。
“嗯,不错,打扫得干净整洁,看着很是宽敞。”来都来了,顺便夸几句吧。
宋父从院中找来两块粗木的下脚料,一手一个拎了进来。
宋青青给宋父投去赞许的目光,满脸笑容地邀请道:“村长,站着作甚,坐着说嘛!坐,坐坐,别客气。”
村长......
谁跟你客气了?我倒是想坐,可你家得有凳子吧?
要不是顾及你是女娃,自个坐地上都成,都是泥腿子,又不嫌脏。
到底是坐在木墩上,呃,就是有点不太稳当。
宋青青见村长面色和缓不少,笑着解释:“前几个月,您去镇上研制农具时,有没有听过李记酒楼的辣味菜?”
“这个听里正提过一嘴,据说二两银子一盘,还得提前预定。”
那次研制出来后,几人高兴,喝酒庆祝时,老杨说他也是在一次乡绅宴请里吃过一次,便在酒桌上提了一嘴。村长惊呼:“莫非你那兔子和辣椒是卖到李记酒楼?”
“果然还是村长英明睿智!!”她竖起大拇指,彩虹马屁拍得震天响。
村长回过神来:这听着不像是夸人,要真睿智,一开始就该猜到了。
他气极反笑,拍开她的手:“得了得了,少在这儿溜须拍马,你的意思是,咱们那 20 亩辣椒还是得卖给酒楼?”
“是,也不是,咱们这小镇拢共才有多少富户?咱这辣椒少说也有上千斤,李记哪吃得下啊,除了这镇子,外面还有县城、府城,甚至京城呢。”
额,老爹给她拿的“木椅子”有点硌人,她想坐地上,也不知道行不行?
村长被这丫头的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家伙~这可真是敢想啊。
“我原打算等房子上梁,搬进新家后,就去一趟府城的,到时候再跟您详细说说,现在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可一定要保密哦。”
“你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村里的人我会管好,你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找我。”
他说完,慢悠悠站起来,这坐着还不如站着舒服哩。
宋青青看他要走,连忙起身:“哎,村长,我还有事呢,过几日,厢房上梁,要宴席,我们家人也没经验,这席面该怎么安排呢?您给拿个主意呗!”
这事确实得好好琢磨琢磨:“咱村之前人家,基本就是六个菜,条件稍微好点的,能沾点荤腥,不过你家今年这盖青瓦房,请吃素,不太合适,但也不能太显摆。”
宋青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盖新房又建兔棚的,她也知道自已是有些张扬了,所以这席面,既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
“这样,包括主食和汤还是六样,三素一荤,也算是不错的了。”
宋父两人想了想,这样也成。
“谢谢村长,还劳烦您请几位族长来,万一宴席上有人说酸话,您可得......”宋青青笑的见牙不见眼。
村长看这丫头这副样子,无奈开口:“好好好,你可是咱村的聚宝盆啊,到时谁敢乱嚼舌根,我替你收拾,现下我能走了吗?”
“当然能,四日后上梁哈,我送您出去。”宋青青上前,殷勤扶着村长手臂。
送走村长,宋青青有些幽怨的看了宋父一眼:“那凳子,太硌人了。”说完扭头去了宋大娘家,还的商量多少人多少桌,订菜呢。
宋父......
我站着都没觉得委屈,让给你们坐,还错了?
***
几人在宋大娘家开个小会后,确定了邀请的人家。
被邀请的是按照家庭为单位,一家出一人来参加。
请了相熟的几家,王婶子、宋老汉、宋大娘、芸娘、泥瓦匠、木匠等,还有后来因为加紧赶工,来做劳工的村民,差不多有八桌人。
宴席的桌椅和碗筷一般都是邻里邻居借着用,宴席结束后洗刷干净送还各家。
这个借桌椅碗筷,宋大娘负责,还得找相熟的妇人们帮着做饭。
孙氏去请了王婶子和小桃来,小桃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伤好后气色还算不错。
村长又安排了大儿媳妇来厨房帮闲,加上芸娘、孙氏娘俩,勉强忙的开。
至于菜嘛,孙氏去菜地大的几家收一些,价格比镇上便宜不少。
只是肉还是需要去一趟镇上。
那人都走了快两个月了,想着上次来的时候她也没给回信,这次就送点村里种的辣椒......
三日后,宋父跟宋青青一起去的镇上,不仅要采购肉食,还有香料等调味料,另外到时候主食做饼子,还得再买些面粉。
当然,顺道把青禾和石头接回家。
宋父先把闺女送到张记酒楼后院,随后去私塾接俩小子。
张记没人不认识宋青青的,笑着请她去客房稍作歇息,吩咐人去叫掌柜的,小厮去准备茶水点心。
张掌柜来的很快,茶水刚上,后脚就到了门口。
“青青姑娘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人还未进来,洪亮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宋青青起身,微笑回应:“张伯好,最近家里忙着起房子,许久没来镇上了。”
“快坐,”两人坐好,张伯接着说道:“还得谢你的配方呢,那面包颇得往来客商的喜爱,反倒是蛋糕在权贵圈打开销路。”
原来,正因为这打蛋清太麻烦,故而每日产生很少,定价也高,原本以为面包更得老人孩子的欢迎,反倒是蛋糕排队订购。
听说京城的富贵女眷们,在赏花宴等场合,都以能订到蛋糕为荣,将其视为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相互吹捧呢。
宋青青听得有些啧舌,好吧就跟后世的某些奢侈品牌似的,富人们觉得限量版的昂贵货就是身份的象征。
果然贫穷再次限制了我的想象。
“张伯,我这有更赚钱的,不知您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