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沐禾嫁入墨府,苏决入朝为官的喜讯也如那春花般如期绽放。
今日,乃是放榜的良辰吉日,春季的风虽没有冬天的寒风那般凛冽如刀,但也似那调皮的孩童,吹得人脖颈发凉。苏决在春闱时不慎偶感风寒,却依旧早早地在贡院东墙翘首以盼那张贴榜的官员。
“月月!”苏沐禾一大早就扯开嗓子呼唤着苏瑾月。
“来啦,今个咋起这么早。”苏月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今日,可是弟弟的放榜之日!”苏沐禾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匆匆穿上绣花鞋,“快帮我梳妆。”
“哟,这就叫上弟弟啦。还说自已不喜欢苏诀。”苏瑾月打趣地说着。
苏沐禾一脸镇定,手上的动作却很是麻利,一边穿衣一边辩解道:“苏诀中榜,那也是为苏家光耀门楣,我自然是高兴的。”
苏月也不戳破她,顺着苏沐禾的意思继续说道,声音抑扬顿挫,宛如那婉转的黄莺:“光耀门楣,你也是高兴的……”
“快,拿点治风寒的药,再带一盒杏仁糕。”苏沐禾下意识地说道。
苏月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苏沐禾,笑道:“沐禾,你这消息比我知道的还灵通啊!”
“没,没有。”苏沐禾立马否认道,轻咳了一声,“咳咳,我们快去贡院东墙吧。”
不一会儿,马车便抵达了贡院东墙。苏沐禾迫不及待地走下马车,手中的杏仁糕像那迎风舞动的彩旗,她朝着苏诀高声喊道:“苏诀,放榜了嘛?”
看到姐姐,苏诀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宛如那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灵动而明亮,他立马朝姐姐开心地挥手:“姐姐,我在这!”
“听说你感冒了,我特意带了治风寒的药,还热乎着呢,你快喝。”苏沐禾的关怀如那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细腻。
“姐姐,对我可真好啊!”苏诀如获至宝般拿起药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完后,他的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啊,好苦啊姐。”
苏瑾月看到这一幕,不禁噗嗤一笑,心想:苏诀这堂堂男子汉,竟然还怕喝药。
“瑾月姐姐别笑我嘛,我从小就怕喝苦药。”苏诀撒起娇来。
苏瑾月乐不可支地安慰道:“苏少爷,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快吃杏仁糕,这样就不苦了。”苏沐禾拿起盒中一个圆溜溜、宛如橘色宝石般的小球,喂到苏诀嘴边说道。
“诶,真的酸酸甜甜的,一下就不苦了。”苏诀傻笑着,乐开了花。
“刚刚问你什么时候放榜,你还没回答我呢?”
苏诀摸了摸后脑勺,“看见姐姐太高兴了,一高兴就给忘记了。”他抬眼望着贡院东墙的钟,“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三人站在春日的微风中,谈笑风生,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成为了上京独特的一道风景。
一刻钟后
侍卫如潮水般涌出,围住了贡院东墙,考官们齐心协力,将今年春闱榜张贴在了墙上。
“瑾月姐姐,你猜猜我会是第几?”苏诀想试试苏瑾月是否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第一。”苏月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苏诀。
苏诀打赌道:“要是我不是第一,那该怎么办?”
“那我就给你当一个月的丫鬟。”苏月毫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是你就是第一呢?”
“我请你去上京最好的饭馆。”
苏瑾月摇了摇头,嫌筹码不够诱人,“太小了,不赌了。”说完,还潇洒地甩了甩手。
“吃一个月!”苏诀立马说道。
“好!”
钟声如洪钟般响起,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向那堵贴着榜单的墙,瞬间将其围得水泄不通。当苏诀还在后面挨个寻找自已的名字时,苏瑾月早已拉着苏沐禾跑到了另外一面墙。
苏沐禾顺着苏瑾月手指的方向看去,聚精会神地读着榜上的字:“苏诀,第一名!”
“第一名!”苏沐禾:高兴得像一只小兔子,一蹦三尺高,激动得不能自已,“苏诀竟然是第一名!”
傻傻的苏诀还在另外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姐姐,你找到了吗?”
苏沐禾大声回应道:“第一!”
“什么第一?”苏诀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瑾月实在看不下去他俩如此交流,于是像拎小鸡一样把苏诀从人群中一把扯了出来。
“喏,一个月的饭。”苏瑾月指着他第一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
苏诀欢喜得像中了彩票一样,大叫一声,一把抱住了苏沐禾的肩膀,“第一,居然是第一!”他激动地跟苏瑾月说道:“瑾月姐姐,你居然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请你吃半年!”
「小孩真好骗,我不过就比你多读一本书。」苏月在心里暗自窃喜,仿佛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苏沐禾也惊得合不拢嘴,最近发生的事好像月月总能化险为夷,就好似提前知道了事情的发展脉络一般。
苏诀喜笑颜开地拉着两位姐姐,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道:“走,我们去香茗轩吃饭!我请客!”
墨轩的暗卫仿若幽灵一般,如影随形地在他们身旁,默默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报,王爷!”暗卫步履匆匆地跑进来。
“何事?说!”墨轩漫不经心地以为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苏诀春闱第一。”
墨轩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挺直了身子,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波澜不惊的湖面。“他第一?”
“是的,王爷。”
“滚下去。”墨轩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
「没想到竟然小觑他们了,本以为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没想到还真有点真才实学。」
墨轩看向陶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怎么看?”
陶竹一脸严肃,认真地分析道:“朝堂之下,他们是普通百姓,苏诀入朝为官,可就是臣子,君臣有别,言辞都需谨小慎微。”
墨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冰冰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陶竹,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