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士兵拦住了马车,照例检查人员。三位男士依次下车,先是一个英俊风度翩翩的男子下来了。
他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面部轮廓犹如刀削般分明。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黑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柄长佩剑,整个人身姿挺拔,步履矫健,宛如一位仗剑天涯的侠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羁的洒脱之气。
士兵看到后面下来的两人,虽然身着男装,可竟有似女子的神态,不禁警惕地问道:“你们俩莫不是女子要混出城吧?”其中一位面容白皙,柳眉弯弯,双眸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樱桃小口不点而朱,虽身着男装,却难掩其小巧玲珑之态,另一位则五官精致,鼻梁小巧挺直,眼睛明亮如星,肌肤如雪,即使身着男装,那纤细的身形和灵动的眼神也透露出女子的温婉。
英俊的男子听到士兵的质疑,立马上前,朝着士兵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操着一口粗犷的声音说道:“官爷,他俩不是女子,只是眉目清秀罢了。” 男子脸上堆满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讨好,微微弯腰,试图拉近与士兵的距离 。
见士兵眼神中还是有一丝迟疑,男子连忙转头说道:“小荷,小苏,开口说话给官爷听听……”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催促 。
只见那两位“男子”,看似娇羞的面容下,出来的声音确是正气十足,“官爷好!” 两人微微低头,脸上泛着红晕,眼神却坚定地看向士兵,声音洪亮而干脆。
士兵的眼睛都睁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帅气的男人凑近士兵,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压低声音说道:“官爷,他们是我的贴身男宠。” 他挑了挑眉,嘴角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和炫耀。
官爷瞬间动容,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笑,说道:“艳福不浅啊,玩得真花,放行!”官爷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羡慕和调侃。
英俊男子连忙拱手道谢,带着两人匆匆上了马车,驾车离去。男子的脸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迅速跳上马车,驾车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士兵,生怕士兵察觉到他们的异常。
荷荷抓起芳草饼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她的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嘴角还沾着饼渣,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问,那个粗犷的声音因为嘴里塞满食物甚是别扭:“瑾月姐姐,你刚刚说了什么啊?”
苏瑾月不怀好意地看着苏沐禾,笑得前仰后合:“说你们是我的男宠……”
苏沐禾瞬间红透了,她的脸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羞恼。荷荷听到这话也被饼子噎得不行,她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咳嗽,双手紧紧地捂住喉咙,脸也红了。
苏沐禾马上把水递过去,她又羞又急,一边递水一边轻拍荷荷的后背,嘴里还嗔怪着苏瑾月 :“都怪你,看把她给闹的!”
看着荷荷那副因为苏瑾月的话而慌乱羞涩的模样,苏沐禾心里清楚,荷荷可能也喜欢上苏瑾月了。她的目光在荷荷红扑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和忧虑。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苏瑾月怎么这么招人啊!
苏沐禾用那男人气味十足的语气开口问道:“荷荷,你这个药效什么时候过啊?到时候被苏诀听到,不知道要怎样笑话我许久呢……” 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些许担忧,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荷荷轻松地摆了摆手,说道:“午时三刻,等我们见到他们早就过了时效。” 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明亮而灵动。
苏瑾月对荷荷称赞道:“果然厉害,幸亏带你出门了,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瑾月面带微笑,目光中满是欣赏和感激 。
荷荷想了一会,不解地说道:“为何你们大墨不允许磨镜和断袖组建家庭啊,我们西域就不管制这些,人人婚嫁自由……” 她歪着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秀眉轻蹙。
苏沐禾耐心地解释道:“这大墨国历来礼教甚严,讲究伦理纲常,对于此类有悖传统的情爱之事,自然是难以接受。而西域民风开放,观念不同,也就少了这些诸多的限制。” 她的神情严肃,语气沉稳,认真地为荷荷解释着其中的缘由。
苏瑾月一脸羡慕的说道:“那你们西域也太好了吧,如此自由开放,不受这些礼教的束缚,真是让人向往。”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神情中满是对西域那种自由氛围的憧憬。
苏沐禾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酸酸的。她的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醋意。暗自思忖着,为何苏瑾月会对西域的这种情况如此羡慕,难道是对当下的环境有所不满?这种想法让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的涟漪。
苏瑾月轻轻掀起车帘,将头探出去向外观望。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和忧虑,眉头微微皱起 “我昨天看风向,应该是晴天啊,这么一下就阴沉沉的。”
她望着那渐渐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心中暗自思忖。风呼啸着吹过,吹乱了他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苏瑾月心想这一路应该不太平了。她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底悄然蔓延。
苏诀马车内,空间略显狭小,但布置得还算舒适。
苏诀此刻躺得四仰八叉,毫无平日在朝堂上的官架子。他的双腿随意地伸展着,一只胳膊耷拉在眼睛上方,整个人显得慵懒又放松 ,旁边的木木正专心地给他剥着核桃。
苏诀嘟囔着:“还是在家好,可以随时随地吃杏仁糕。”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和怀念,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孩子。
木木白了他一眼,说道:“少爷,管家当时叫你多带点,你不听,这荒郊野岭的,木木上哪给你找。”木木的脸上带着无奈和嗔怪,手上剥核桃的动作却没停。
木木是苏诀从小的随从,彼此知根知底,说话自然就比较直接,是主仆也是家人。他们之间没有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相处起来随意又亲昵。
突然,苏诀敏锐的耳朵捕捉到帘子上有极其细小的“簌簌”声,他神色一凛,瞬间反应过来,立马用力推开木木,大声喝道:“有暗器!”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动作迅猛如风,展现出久经沙场的警觉。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盘杏仁糕从车窗飞进过来,稳稳当当落在苏诀的小茶桌上。那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无误地落在桌上,盘中的糕点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苏诀满心疑惑,迅速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墨轩的马车居然跟他的并排同行。苏诀眉头紧皱,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苏诀疑惑地看他一眼,墨轩却一脸冷冷道:“我怕死,所以我们得并排,这样就算有歹人也是无差别攻击。” 墨轩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语气生硬,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苏诀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把车帘奋力一放。他的动作极为粗鲁,车帘在他的大力之下剧烈晃动,仿佛在表达着他此刻的愤怒。
陶竹一脸愤愤不平,“王爷,他甩什么脸色,咱们好心给他吃的,还不知道感谢!” 陶竹瞪大了眼睛,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和恼怒。
墨轩神色平静,淡淡答道:“吃上就行,吃饱就好了 。” 墨轩的表情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如水,似乎对苏诀的反应毫不在意,目光依旧看着书卷,透着一股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