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在此作乱?”
“我…我…”观善回答不上来,摸着自已的头,异常痛苦。
“你慢慢想,不着急”夜良吉持续发力,纵深推进。
观善逐渐想起“我不是这里的…对,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想起来了…”
据观善说,他自幼在皇城长大,他的父亲是一名伙夫,生活并不富裕。他因家境贫寒而营养不良,身形瘦小。为了补贴家用,他经常背着篓子到山上搜集蝉蜕。每当他经过私塾时,都忍不住驻足窗外,偷偷聆听里面的读书声,却总是引来那些富家子弟的嘲笑和欺辱。
公上子方曾在一次冲突中为他出头,结识公上公子之后,观善得到了进入公上府的机会,成为了一名杂役。相比于之前的生活,这份工作为他带来了更多的收入。在完成府上的工作后,他还能抽时间去私塾旁听,这也是公上子方特许的。
随着公上子方的成长,他逐渐沉迷于四处游玩。在一次游历中,他买下了丰阳渔村,并将其纳入公上家族的产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忘记了观善。
为了管理渔村,公上家族需要派人常驻。但渔村位于偏远之地,生活艰苦,无人愿意前往。观善为了报答公上子方当年的恩情,决定自请前往渔村担任护海司。
丰阳渔村,山林茂密,风平浪静,但是各家的人丁并不兴旺。
所以渔村人丁稀少,做事的人也少,收入又微薄。
本来世代都自给自足,是因为村内人想发财,在外面被骗欠债,长老没办法才把渔村整个卖给了公上子方。
村里人对公上家几乎没什么好话,说他趁人之危,逼迫他们签下不平等契约。
公上子方家大业,如今又来了个护海司,难免心有不安,后来也只敢关起门来说上两句。
观善的家在渔村的最末,往后两三百米,大海群山环绕,中间与倒有一处平坦之地,一边朝海,一边朝山
观柔怀着一篮子咸鱼,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晾晒着。她身材娇小,面容带着一丝愁容,忧心忡忡地对着正在看书的哥哥观善说:“公上家的人快要来验收了,我们该怎么交代呢,哥哥?”
观善在院子里看书,也没搭话,只是眉头紧着就没松开过。
这渔村虽说观善有权管理,却是有心无力,渔村的人见观善年轻,大多还是听于长老的
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渔村这凄凉贫寒之处,于长老连他儿子都不愿待在这里,各家也无心阻拦了随了他们去
虽说公上家家业大,但是上面的人还是不放过这点微弱的收成,眼看着这个月又要收银两了,村里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观善上报多次渔村无人干活,请求拨放银两或是派些人手,上面也只是草草敷衍了事,收银子却来得一日比一日早
收成不佳,观善顶罪受罚,上面的人更是放话,今年再无甚收成,便要收回渔村,若到此时全村人都无处可去。
他躺在椅子上,也无心再看书了,他在渔村话都说不上,只有去找长老商议
虽然长老的儿子整日飞扬跋扈,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从来都是避之不及,不想惹麻烦。
他这次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如今保下村子才是大事。
观善收拾好书籍,抱回了屋里,换了体面的衣服,走出庭院对着观柔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好生照顾爹”
“你去哪啊?”
“于长老家”
观柔看着观善匆匆离去的背影,不满地嘟囔着,觉得哥哥总是过于优柔寡断。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只能闷头继续晾晒咸鱼干。
此时,在一处危墙烂瓦,显露出岁月的沧桑房屋前。于长老此时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抓着眼前人的手臂,声音颤抖:“你此话当真?”
“长老,此事千真万确。”
于长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公上家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这对于本就困境重重的渔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如若在半月之后足够的税贡,恐怕渔村真的就要全村无家可归了,观善也是焦急万分,不知道为何公上家已经这般有钱了,还是不放过这微末的收入。
“此事容我想想,你先回去吧”
于长老年岁已过半百,站在厅堂之中,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脸色沉重的盯着走远的观善,最后瘫坐在椅子上。
观善给长老说了此事,没过几日,于长老带着于虎回来了
……
后来,村里的人回来的越来越多,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但各家各户都紧闭着门
观柔出门买菜时,见着于长老的大儿子于虎,众人拥护着,几位年轻人羡慕的看着他身前的玉佩“虎哥,你家真是飞黄腾达了,这玉佩值不少钱吧”
于虎春风得意刚要说什么,却看到观柔在不远处,做贼心虚,慌慌张张
“都是些小玩意儿,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观柔瞧着菜也涨价了,心里不是滋味,气哄哄的回了家
观柔无精打采地摘着菜,一边抱怨着:“哥,最近村里的人越来越多,连这菜都涨价了,真是烦人。”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现状的不满和无奈。
观善专注于手中的书籍,没有立即回应观柔的抱怨。观柔见状,继续说道:“我今日瞧见于虎身上的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怀疑。
观善觉得观柔多虑了,随口答道:“村里的人回来,可能是因为打捞能够存点小钱,生活有所改善,这才挺好的。哪会有钱买什么玉佩呢。”
他试图用简单的逻辑来解释这一现象。然而,观柔却更加好奇了,她立马精神起来,坐到观善身边轻声说:“那你说,他们为什么突然都回来了?会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呀?”
观柔自然是把他们往坏了想,他们家都来了多年了,村里人却还是对他们如此淡漠。
“别多想了。”观善觉得观柔可能是想得太多,有些魔怔了,他无奈地抬起头,试图用理智的话语安抚她。
“渔村是他们世代的居住地,如果被收回,那是祖宗都无法原谅的事情,他们回来也很正常。”观善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观柔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她感到有些烦躁,气得无语地骂了观善一句:“死脑筋,无可救药!”随后便跑了出去。
观善看着观柔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观柔可能是太年轻了,对某些事情的理解还不够深刻。他懒得再去管她,随她去了。
冬日天黑的很快,油灯也点了多盏,观柔却一直没回来
观善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四处寻找观柔,连病痛缠身的老父亲也出去寻找
两个人寻找实在太慢了,观善急的直哆嗦
“父亲,我,我去找于长老,你先回去等消息,别操心了”
观善急冲冲的跑去了于长老家让于长老召集众人帮忙。
众人满山的灯火,一直寻找到了早上,没有一点线索。
这些人本来就看不惯这一家人,实在是碍于于长老面子,从晚上找到天明算是仁义尽致,渐渐都疲惫了
有几个人小声嘀咕着“会不会私自打捞大鱼,掉海里淹死了....”
旁边的男人立即拉住了她,不让他再说半个字。
观善一心只想找到观柔,也没太在意这人的话,跪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
“你们别走,求你们了,...”
他跪地人磕得头破血流,却无一人为他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