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公孙南自愧难当,来到蓝古君的营帐。
“司马将军,此次是我的失职,愧对将士们,幸好有你们的英勇善战取得了胜利,不然即便是死了也不敢面对众将士。”
公孙脸不敢直视蓝古君,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大概的情况我已上报朝廷,具体情况到时你跟史官说明白,毕竟这件事有待查明。”
蓝古君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实际情况上报朝廷,派长史官员过来问责。
“我的部下诸位将士都没有错,都是我是责任,此次在荒漠之中便迷路了,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到达作战地点,没有完成合围计划,是我失职。”
公孙南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已的身上。
“这件事我无法给你定责任,这件事还是等长史调查,”蓝古君严肃的眼神看着公孙南说道。
“明日班师回朝,你们都做好准备。”蓝古君示意着他退下。
“司马将军,按照我朝军法,必会重罚,我大小战经历过数十次,这次有幸与司马将军出征于北漠交战,我偏又迷失道路,难道不是我的运气不好?请将军替我部下美言几句。”
公孙南提高音量,尽可能地说服蓝古君。
公孙本就自身难保,还要袒护自已的部下。
“先回京都,具体的情况具体处理,先回去吧!”
蓝古君待他离开后,便摇头叹息:“打了那么多次仗,还搞不清方向,这将军当的,不把部下的命当回事,还有脸求情。”
蓝古君喊站在外面的魏无学进来。
“明日启程回朝,你去准备一下。”
蓝古君交代道。
“将军,那公孙将军这事咋处理?”魏无学伸着脖子,望着蓝古君问道。
“公孙将军这事,必定有重罚,轻则被刀笔小吏的污辱,遭受牢狱酷刑,重则面临死刑!”
蓝古君惋惜道。
“这般严重,我还以为他虽没有完成任务,也会功抵过!”魏无学挠挠后脑勺说道。
“他都是没有参与交战,哪来的功?还功抵过?”蓝古君蹙着眉反问道。
“要是这样,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躲起来,你赢了我就功抵过,你输了就是你该死,反正不是我死,行不行?”
蓝古君一边连环踢着着魏无学,一边没好气地说着。
“我知错了,我错了!”魏无学一边躲避,一边求饶。
“我现在去准备,明天班师回朝!”魏无学赶紧溜之大吉。
天亮时,士兵们已经排列整齐,蓝古君看着身后的玄甲兵,整整的五万精骑兵力,现在剩下一半,看着昔日一起战斗的将士,大半折损在北漠这荒漠上。
“向后转!”蓝古君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向后转。
“一鞠躬!”蓝古君大声喊道。
一排排的士兵,站在马旁,个个表情严肃,身姿板正,深深地弯腰。
“二鞠躬!”士兵们再次弯腰鞠躬。
“三鞠躬!”众将士三次鞠躬完毕,
公孙愧疚泪流满面,每次都深深鞠躬,最后一次鞠躬,所有人都站直了,唯独他没有抬头。
“向前转!”蓝古君鞠完三鞠躬,便让士兵们转了回来。
公孙南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缓缓地转过身来。
“这次交战,留在战场上的兄弟,辛苦了!你们的英魂紧跟着我们的步伐,一路高歌回朝,你们精神在我们身上流传,你们的身躯献给了大元,人们会记住你们!大元会记得你们!”
蓝古君向着半空呐喊着,向战亡的英魂呼唤着。
“上马!”
蓝古君一声令下,所有将士跃上马背,等待最后的号令。
“出发回家!”
蓝古君喊完,马蹄声震耳欲聋,荒漠上扬起了胜利的旗帜,朝着京都的方向前进。
炎热的夏天,热滚的沙漠,奔腾的战马,归心似箭的将士……
赶着了中秋节前半个月回到了大元。
武帝像以往一样犒劳了玄甲军,立了功的,该封侯就封侯,该奖赏就奖赏。
史官向公孙南一行人在沙漠中迷路的原因问责。
公孙南便到军营找蓝古君请罪。
史官紧跟其后,到了将军营。
“史官大人,公孙将军所为何事?”
蓝古君见他们神情凝重,便问道。
“大司马将军,我特意上门请罪,这次上天垂青,皇帝任命我为前将军,我本偏远之路行军,侧翼夹击,不料迷了路,可谓颜面尽失,无颜面对将士们。”
公孙南当着史官的面向蓝古君请罪!
“史官笔下不会留情,朝廷内外自会有皇亲贵族拉踩,要怪就怪自已的命运不好。”
公孙南话音刚落,便拿起自已腰间的佩剑,自刎了。
他用这种方式向武帝和大元朝宣誓忠诚。
“公孙将军!”蓝古君反应过来时,公孙南已经倒在血泊中。
吓得史官赶紧上报武帝。
尽管理论上他因为延误战机可能面临死刑,但他实际上并没有接受这种惩罚。
觉得他自已的命运不好,认为自已无法面对未来的刀笔小吏的污辱,贵戚们也借机对他排挤,因此含恨选择自尽,结束自已的生命。
“皇上,公孙将军自刎了。”
史官见到武帝,直接跪地行礼,头都不敢抬起。
“自刎?为何?”武帝对公孙南这位少年将军曾经寄予厚望,这次失利了,但自刎是自已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到大司马军营请罪,说是愧对将士们,颜面尽失,无法面对。”
史官只敢说一半给武帝听,另一半没有讲。
“公孙南以往立了不少功,这次确实是可惜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武帝示意史官退下。
武帝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公孙南用生命向他证明了自已的忠心,说明在战场上迷路并非故意,也并非是其他原因,所以公孙南部下也只是按流程接受轻微的惩罚。
公孙南一死,公孙大人感觉天就塌下来了,唯一的儿子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因此开始疏离蓝古君,他认为是蓝古君问责方式不对,导致他的儿子才会自刎!
公孙大人对蓝古君慢慢种上了怨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