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宋寒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上官曦叹了口气,摸出一粒看起来很普通的药丸粗鲁的塞进宋寒嘴里。
宋寒也不矫情,把药丸咽了下去,并轻轻的道了声谢。
上官曦在内伤方面不太擅长,临渊常以“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为借口强制她带着药出门。天天在她耳边唠叨内伤拖不得,必须要及时缓解伤情,可防止后遗症。耳朵都听起老茧了,那些药都没真正的用上。因为她轻功了得,打不过还跑得过。
“出自缘剑宗,会昭德三才子的绝招,还有如此身手,你不简单呐。”上官曦无视宋寒脸上的面具,淡淡的说,“所以,你是大皇子吧。”
宋寒微微一顿,睨了一眼上官曦道:“姑娘也出自缘剑宗,也会昭德三才子的绝招,轻功如此了得,难道姑娘就是崇德将军府嫡女吗?”
“看来我是猜对了,崇德将军府嫡女吗?搞不好我还真是。”
宋寒眼睛一眯,打量着上官曦,见上官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便否认了之前的想法,但并没有打消疑虑。
上官曦自然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婚约的,只能说实在是太巧了。
宋寒也不回答上官曦他到底是不是大皇子,只是反问:“那请问姑娘如何称呼,为何要救我。”
“你可以称呼我临璇,但可不是我要救你,是那个白无常有眼无珠,非要与我为敌,我只能让他无果而归。”上官曦瞎编了个蹩脚的理由。
宋寒心里明镜似的,从未听过寂梧少主无故救过像他这样的人。
寂梧是临渊院子的名字,是上官曦住的地方,便按照药宗的规矩称她为寂梧少主。
药宗这些年的发展可谓是越来越好了,先出了一个医学天才继承了宗主之位,又出了一个医学鬼才做少宗主,这就算了这少宗主还是个武学天才,被现在缘剑宗的门主秦远山收为关门弟子。
缘剑宗在江湖上影响力很大,可谓是弟子满天下,但是能进内门的却极少,选拔要求极高。当然,缘剑宗的独门秘笈也只有内门弟子能学。
大概七八年前,在一次江湖宴会上,缘剑宗的新宗主秦远山和药宗少宗主临渊大打出手,临渊只躲闪不出招,将秦远山引到自已的地盘。据说两人打了平手,互相欣赏,拉近了药宗和缘剑宗的关系。
说话间,上官曦扶着宋寒到了目的地,她随便扔了一块石头,面前的墙就打开了,手随便一挥,黑暗就被无情的赶走了,宋寒看到了一个又大又亮的月明珠,它被放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上官曦将宋寒放到床上,大大的松了口气。
上官曦小的时候,老头儿每天都带她去采药,那时候,她身上有许多伤疤,有鞭子抽的、有刀削的、有烫伤的……她每个月都要用许多莹肤膏,老头就经常带她来这,采完药后在这里休息一下,第二日老早就起来看日出,后来她也就有了这个习惯。
随着上官曦对机关的研究越来越深,山洞也越来越危险,她每次新增或改动都会告诉临渊,只是临渊不记位置,到处乱动,一点都不注意,一开始临渊还能轻松躲过,但是上官曦的机关越来越危险,那次误触了最厉害的机关,身受重伤,自此便是上官曦独自上山采药了。
伤是上官曦帮他处理的,整个过程临渊一声没吭,却把上官曦吓坏了。
自此之后上官曦在学医上付出了更多的努力,目前已经小有成就,成为药宗的顶梁柱之一。
对于上官曦学医更加努力这点,临渊并没有很激动,仿佛早就知道。
宋寒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光亮打量着这个山洞,除了他坐着的床,就只有一张桌子几个板凳,看似毫不起眼,最后目光落在那颗极亮的夜明珠上,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像父皇御书房里的那颗涵玉,但是,他知道这颗不可能是涵玉,那可是父皇的宝贝,天天放在御书房发光呢。
明显这颗只能是涵汐了,涵汐和涵玉是极品双生夜明珠,当年涵灵部落进贡时,先皇将它们分别赏赐给他的两位嫡子,也就是父皇和已故的七皇叔,七皇叔死后,这涵汐就失踪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涵汐。
“把衣服脱了。”宋寒正思索着就被这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上官曦说完就从暗格中取出药来,准备给宋寒治疗。
宋寒忍痛把衣服脱了,从动作上不难看出他有一点害羞,耳朵尖都红了。
上官曦看了一眼那露出肌肤不到半寸的箭头,又转了个方向看那被折断的箭尾,无奈的又取出一根看似平平无奇的丝线,手指灵活的挽了一个活扣。
然后平静的开口问道:“这箭你了解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箭名为黑羽,寂梧少主难道没听说过吗?”宋寒试探性的问道。
“我一普通医者,这些东西一年都接触不到几次,当然不曾听说过。”
上官曦怎么可能不了解黑羽箭,为了这个箭头,她可是费了很大力的才弄到两个。她深入研究过这个箭头,并成功改造了一版用于制作机关。但是她此时面对的是刚见面的未婚夫,而且她是以寂梧少主的身份面对他,不能给药宗惹麻烦。
“黑羽箭,箭头异常锋利,箭头上有很多倒刺。”宋寒也解释道。
上官曦略加思索,严肃道:“有点疼,忍不住可以吼出来,但是不能乱动。”
宋寒心中微动,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上官曦将活扣套在箭头上拉紧,屏息凝神,控制内力辅助拔箭,让倒刺避开血肉。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沁出细密的汗珠,终于将这箭头拔出来了,处理好这个棘手的伤口,上官曦松了一口气,把其他的伤口也处理了一下,并上了药宗最好的药。
宋寒咬紧牙关,青筋暴起,肌肉紧绷,浑身颤抖,大汗淋漓,但一声未吭。
“宋寒,我真佩服你!”上官曦认真的说,边说边擦了一下汗。“这药上的时候是疼了点,但是效果不错。”上官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