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又来了我这里?” 百里染边转身正坐好边问道,再那样看下去,她怕自已都控制不住要扑倒夜千璃,逃避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
看着百里染脱离自已的怀抱,夜千璃既失望又无奈,遂又拿过帕子继续给她缴着头发。
“今日来是给染染送明日进宫的服饰” 夜千璃极其温柔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带着尚未消散的热气,使得百里染有片刻的心痒难耐。
转头看下不远处的案几上,摆放着两个锦盒,一个小匣盒;一个百里染很是熟悉,是那日的倾华;另一个略矮一些的锦盒,虽未有倾华的锦盒华丽,但古朴中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精致。
夜千璃放下已然缴干的头发,走到案几旁,拿起那个匣盒,转身走到百里染面前,半屈膝着腿,跟百里染保持着平视的高度,开口道 “这个是母妃的遗物,她曾说过,将来是要赠给儿媳的,我这有一只,千绝那也有一只。” 说着打开了匣盒,满眼期待的看着百里染。
那是一只玉镯,与平常的白色玉镯不同的是,它是粉色的,晶莹剔透的那种粉色,上面并未任何点缀花样,简单极了。但百里染知道它绝对不简单,饶是见惯了甚至亲自制作了那么多宝贝的百里染,也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它像有某种魔力一样,能让人看着看着就沉沦进去。冰凉的触感直达心底,让她都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戴上它,就代表承认了她是夜千璃的妻,百里染抬眸略带戏谑的看着夜千璃。叶千璃眼里心里都透露着期待与焦急,她怕他的染染会拒绝;就在他以为百里染要把玉镯放入匣盒之中时,百里染却直接抬手戴在了另一只手腕上。
看着满眼焦急的夜千璃,百里染哈哈大笑起来,此刻的夜千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小女孩,眼神里不断散发着野性的光芒。如今她终于长大了,要成为了他的妻。
翌日清晨,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宜出行,万事皆宜。
百里染破天荒的赖在床上,想要多睡一会。淋了雨的她多少感染了点风寒,此刻脑中有些昏沉。加之昨天夜里,夜千璃硬是厚着脸皮不愿离去,堪堪月上中天,才不情不愿的被百里染赶出了慕璃阁。
紫衣拉起床帐,轻声唤着她。“小姐,今是进宫的日子,其他院子早早就已准备妥当,想着赶早出发。老夫人已经派人催了两趟”
“嗯。让红语去跟老夫人知会一声,就说王爷稍后回来接我同去,让她们先去吧” 百里染想起夜千璃走时跟她说过,宫宴本就是晚上才开始,无需去的那般早,免得去了看的人多,影响心情。
红语去了很快就折返回来了,面上染了些许怒气。
“这是谁又惹到我们的红语妹妹了” 百里染边洗漱着边问道。
“哼,小姐,她们着实是过分了,竟然不等小姐,都已经出了府,赶着进宫去了,连马车都没给小姐备好” 红语气鼓鼓的说。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本就不愿跟她们同行的” 百里染满不在乎的说道。
晌午将近,叶千璃坐着他特有的那辆鎏金色马车来到将军府门前。门房看到俊王下了马车忙双双跪地,低头行礼;夜千璃并未理会他们,由着王府侍卫打开了大门,自已径直的朝慕璃阁走去。只不过才一夜未见,却似几个春秋,此刻的他脚步没了平时的沉稳,步伐里都带着急促。
待走到慕璃阁院前,刚好看到百里染带着红语二人推开院门。四目相对间,世界仿佛就剩下了彼此。
青丝如瀑,倾华簪于鬓间,日光下,光彩夺目。脸似玉盘,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双眸明亮如星辰,红唇娇艳欲滴,而微微上扬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柔美与善意。
轻纱薄罗随风逐,飘如烟,动如云,宛如月中仙子降临凡间。
这样的百里染,让夜千璃看的痴了。“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 说的怕就是这样的吧。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容颜如诗如画,犹如山水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身披紫色长衫,步履从容,气宇轩昂,“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说的怕是此刻的叶千璃。
紫衣轻笑出声,唤回了二人的目光。“不怪王爷看的痴了,我跟红语当时也着实惊叹到无语” 紫衣出声道。
“是啊是啊,王爷这衣裳像是给小姐量身定制的一样,咦?王爷穿的华服竟然跟小姐的一样的绛紫色呢?” 红语接着说道。
“再不走,怕是会误了进宫的时辰” 百里染略带羞涩的催促道。这罗裙百里染刚看到也真真被惊讶到了,简直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样式尺寸都对了百里染的胃口。
回过神的叶千璃忙吩咐紫衣去取了面纱过来。
“毒都解了,还戴面纱作甚” 百里染疑惑的看向他,脸却很配合的向前让他给戴上。
“毒解了,才更应该戴上,否则我今日怕是要剜了多少男人的眼睛” 说着便牵起百里染向府外马车走去。红语紫衣二人在后面忍不住捂嘴偷笑。
此时的皇宫里,因圣上与各宫嫔妃还未到,各家夫人小姐就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起来;官家老爷与各府公子也都在不远处互相吹捧着。
三皇子夜千宁坐在左边下首第二个位置,不停的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狠厉的眼神扫视着大殿里的众人,嘴角露出玩味与不屑。齐翎跪坐在他的下首位置,眼神中隐忍着不愿与屈辱。沉默着嘴角始终未抬起头,只专注的盯着手中的茶盏。
身边围着最多女眷的当属宰相家的千金,京城第一美人李凌月。柳叶弯眉、杏眼桃腮。身着锦衣,玉肌自光,如诗如画,当真是一个绝美的人儿。只是眼神里多了许多哀怨,身体也清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