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实在没有说太多话的力气了。
躺在床上想挣扎着起身。
她还要求他让他弟弟送出去。
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物仍在身上贴着。
小春还是太小了,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给一个成人换衣服的重任呢?
江芙努力动了动身子,终于把自己绊倒在床上。
沈随安见状只对魏太医道:“便是要为这位姑娘瞧病,麻烦太医。”
为她一早就看出了眼前之人的虚弱。
他走上前去,用丝帕搭在了江芙的手腕上。
初搭上去便知道此人是劳心劳力之人。
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很好的休息,此刻已是外强中干。
越是把脉他的眉头便皱的越紧。
这般的情形也看在江芙的眼里。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
三年磋磨,她也没睡过几个好觉。
白日劳累的体力劳动和身上数不清的还未愈合的新旧伤口。
但面对太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随安心中不由得万种念头闪过。
他有点不明白为何就带了太医匆匆而来。
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个什么结果。
但在这些念头愈发汹涌而来的时候,他即刻的将这些即将吞噬他的念头掐灭于摇篮之中。
也就那么一瞬,他的目光再次恢复到看不出情绪的状态之中。
而就那转瞬即逝的担忧,也被江芙尽收眼底。
这一瞬间她有点看不明白。
那一年她刺绣不小心伤了手的时候,为她吸去指尖血的少年也是如此的看过她。
那担忧的目光仿佛还在昨日。
江芙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
“太医若是知道了我有什么病,您但说无妨。”
听了江芙的话,太医也摸了摸胡子,良久后点点头:“姑娘年纪轻轻,这身子的情况实属算不上好,是该吃几副药好好调养调养。”
连二只记得刚才有什么人喊:“大人来了,大人来了你还不走?大人最喜欢江芙了,你是找死吗?”
他那时候头昏脑胀的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跑去了。
现下睁开眼,只觉得香气扑鼻。
她站起身朝着那香味走去。
宋韵音看沈随安就这么走了,心中还是一阵不痛快。
只叫管家带着太医去看她不就行了,她自己亲自去是什么意思?
正生闷气间,只听得身侧床帐之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分明像是个人走动的声音。
这脚步却错落的毫无规律。
下一刻酒气也随之冲进了宋韵音的鼻子。
她心中一紧,抬眼望去。
而此刻含翠却正拿着太医新开的药方吩咐着下人去捡药。
连二晃晃悠悠从床后面摸索着往外走,只觉得一阵光明冲破了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
那戴着宝石项链的颈子长而白皙。
那藕粉色帷幔之后忽然冒出来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宋韵音不由得娇容失色,想要叫唤张嘴却发现喉咙里紧张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可看见娇人,连二又想起了一些吩咐。
“你只要去办了她,小姐就能保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即便是没有这些能对着这等美人摸上两把也是好的。
连二只觉得越想心中的兴奋,越是无法抑制。
他奸笑两声,朝着那床上的暖玉走了过去。
粉蓝色薄纱被轻易剥离,再而,宋韵音只觉得身前一阵冰凉。
而此刻连二早已难耐心中的躁动,扑上去便将人压抑在床地之间。
“救命!含翠!随安哥哥救我。”
听闻房中躁动,含翠赶紧走了进来。
只见一个灰老鼠一般的身影在宋韵音在床上蠕动。
而那身下是宋韵音失措的声音。
含翠早已顾不得那么多,抄起门栓边朝着那身形打去。
口中惊呼:“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