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回到家,顾不得和乔夫人打招呼,利落进了厢房关门把银票从荷包、怀里,袖子中,一一掏出来。
乔真高兴啊!终于有钱了,先给娘买两个婢女,请的不放心,还是手里拿着卖身契更忠心。
一个人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钱还是藏在床底的旧盒子里比较有安全感。
乔真开始计划这笔钱该怎么花,要不要给换个新家,也不知房价如何,想想要给家里添点什么东西比较好,娘的首饰……
身体亢奋了一下午,一下子换到一个安静放松的环境后,乔真趴在桌子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叩叩叩。乔夫人在厢房外面敲门,“真真,今天都晚了。快出来准备吃晚饭了,你爹也放衙到家了。”
揉着惺忪睡眼,乔真抬脚就要向正堂走。银子!转身去床底把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还在,盖上。
放在饭桌的一角,等待人齐了准备来个惊喜大揭秘。
乔夫人端着菜出来就看着乔真在傻笑,指使她,“去盛饭,傻笑什么呢!”
乔真对着她娘就是嘿嘿一笑,就乖乖去盛饭,一句也不多说。
等乔斌洗了手,如往常一般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吃饭时。乔真清了清嗓子,“爹,娘我送您们一件礼物,几个月前说过的,娘您还记得吧?”把盒子推过去,期待地看着他们。
乔夫人和乔父放下筷子互视一眼,乔夫人点点头,表示记得。乔父手快,已经拿在手上了,感觉没什么份量,打开一看,有点惊讶。
一下又恢复了神情,一边拿出来一边笑着对乔夫人说,“真真开始关心这个家了,知道咱们家缺银子呢,拿这个来安慰她爹。”
递给乔夫人看,怀念地说,“瞧瞧,跟真的似的,虽然好几年没见过了,但我记得一百两银票就长这样的,一模一样,错不了。”
乔夫人映着灯火一看,也是,还真是一模一样呢!乔真傻眼了,看着面前这对父母哭笑不得,这可是真金白银,她亲手赚来的,搁这里判真假呢!
欣喜若狂,大声质问,拼命夸赞等等这些场景并没有出现,完全是超纲的反应。
“什么跟真的一样,明明就是真的,我赚的。”乔真急眼了,看他们不当一回事的样子真着急,“爹,您是当官的,这真是假的我不就是造假了吗,这罪名有多大?我哪敢啊。”
真的!这两个字砸进耳朵里,乔父闻言连忙把乔夫人手上的银票全拿了过来。凑近油灯看,怀疑,接受,震惊!数数,整整八百五十两!
“乔大人,你的胡子要糊了!”乔夫人把油灯拿远一点,没好气地说。
“夫人,真真说……这是……这真是真的的呀!”抵他十几年的俸禄啊!
乔夫人还算冷静,“真真,你老往外跑,别被富贵迷了眼睛,这钱,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哪里来的银子,还是这么大一笔数目。”
行吧,又审上了。
“我交代,我交代,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听我慢慢道来。”
乔真细细说了一遍这几个月有关银子的来龙去脉,“这是我干干净净挣来的辛苦钱,你们还不领情。”说完把头撇一边,等着安慰。
“哎呦!真真是真厉害,了不得!这样,明天等我下衙了一起去琼楼下馆子。”还可以小酌一杯,不错。
乔夫人瞪着丈夫,“是真真的银子,你怎么不问问真真的意见。”想着自已怎么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这脑瓜子到底长什么样的,还会做生意挣银子了。
“真真这样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娘去外面也听说那云裳羽衣阁,生意好的挤都挤不进去,原来也有你的功劳。”
乔真离开板凳,走到乔夫人身后给她捏着肩膀,一边亲昵地说,“我呀,就是一心想着买两个婢女回来伺候娘,娘这些年太辛苦了,我长大了自然要为家里分担一些。”
乔夫人闻言一愣,旋即感觉心里像被火烧了一样,暖洋洋的。没想到女儿是为了自已,眼眶一热,拿出手绢按在眼角止泪。
乔父也是老怀甚慰,生出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又安慰自已的夫人,“真真长大了,懂得孝敬父母了,应该高兴才是,快别哭了,咱们吃饭,饭菜都凉了。”
乔夫人擦拭着眼泪,让乔真也坐下吃饭,“我自然是高兴的,我的女儿能干、漂亮又孝顺,我是太开心了。”
乔真还是有点郁闷,吃完饭问他们,“这钱准备怎么用还没说呢,这就完了?”
乔父捋一捋胡子,反问乔真,“那你想怎么花?”
乔真想了想说,“除了给家里买几个婢女,给娘买首饰衣服,爹,咱们要不要再换个大点的院子?”
“不妥,不妥。”乔父连忙摆手,“你爹好歹也是官,家里又没铺子田产,怎么突然有钱换宅子,别人眼红掺我一本是小事,关键是你,万一别人在你身上动歪脑筋事情就麻烦了。”
乔真泄气了,身怀巨款却不能用,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乔夫人安慰乔真,“依娘看,婢女倒是可以买三个,你身边也得有个婢女跟着了,家里就留两个年长的帮着料理家务。”
抚摸着女儿及腰的乌黑长发说,“除了日用还要留一部分给你做嫁妆。”
乔真心一慌,抓住她的手,“娘,我不嫁,嫁人有什么好的,我就留在爹娘身边,陪着您。”
乔夫人看着乔真撒娇的样子,也舍不得,但这世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应如此,谁也不能免俗。
“还好,你现在过了年、正月十五,才十六,还可以有几年光景陪在娘身边。”乔夫人颇有些伤感。
乔父也是心有戚戚之感。
银子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全部交给乔夫人保管。
卖婢女的事明天去牙行说一下要求,有合适的会派人来通知的,到时候再挑符合要求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