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一步步走至床旁,喜气洋洋地看着床上端坐着的人,“我的炉鼎…”
被控制了神志的司沅,只是呆愣地看着前方,手中的团扇握的紧紧的。
红彤彤的洞房里,喜烛发着盈盈的光芒,铺着大红狐皮的床榻上铺着一条绣了鸳鸯的白帕子。
质感极好的龙凤被里铺着一层枣生桂子。
极其正式的婚礼。
猫妖扯着牵巾拉起木偶般的司沅。
刚抬脚走出了一步,贴着囍字的木门就被剑气劈开。
握着罗盘的裴度,黑着脸看着惊恐的猫妖。
“成珏剑,起。”他单手结印,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就朝两人劈去。
“嘶啦。”
猫妖手中紧握的牵巾被斩断。
司沅也被震倒在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嵌着夜明珠的屋顶。
被挑衅的猫妖撕破喜服,露出本体,朝裴度站的地方轻盈一跃,骇人的猫爪朝着他狠狠抓去。
裴度闭起眼睛,从腰间取出黄色的符纸用意念打向空中,“瞬移符,闪!”
猫妖扑了空,但是它速度极快,仅仅只用了几秒就调转了方向,又一次的发动进攻。
裴度也不是什么干等着别人打他的人,眼神淡淡一瞟,将地上的成珏剑重新握回手里。
“一分二,二分三……剑来。”
成珏剑瞬间化作千万柄剑,朝着扑来的猫妖狠刺了上去。
“啊——”
在猫妖最痛苦的时候,裴度大手一挥,黄色的符纸瞬间包围了猫妖。
狠厉一声,“魂破!”
绿色的灵力疯狂外泄,最终却被一阵风吹散。
猫妖在惨叫中消失殆尽。
“司沅。”裴度收起剑,起身朝地上的人走去。
地上的人因为身上咒法的消失,慢慢恢复了自我意识,失焦的瞳孔逐渐恢复。
“你没事吧。”裴度扶起她,冷冷关心道。
司沅撇撇嘴,果然是全部温柔都只给女主了,关心人也跟用冰碴子砸人一般,“没事。”
因为刚才摔倒的原因,她头上的发冠跌落在地,白皙的前额留下一圈红痕。
裴度看着这有些滑稽的一幕,不由轻笑道:“猫妖还挺舍得花钱。”
司沅无语翻白眼,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反正比你有钱。”
裴度耸耸肩。
“你不是剑修吗?还会用符?”
“我师娘是符修。”
“切。”听着buff叠满的男主发言,司沅又不满酸起来,不是她说,她的确是有点太弱了。
裴度也是察觉出了她的情绪,强压下去笑意,拿出一沓厚厚的符纸递给她,“这个是吸灵符,你可以将那些妖怪的妖力全部吸到这个符纸里,然后轻轻松松就可以击败他们了。”
司沅眼睛一亮,光速拿到自已手里,“怎么用。”
裴度面露嘲笑,“就念一个字,聚,就可以了,但是这种符纸连我都用不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定力启用它,就凭你这种三流货色,还是拿它叠千纸鹤玩玩吧。”
面对嘲讽,司沅将符纸收好,反手给嘴贱的人一巴掌,“闭嘴吧,死男人。”
“!”裴度腮边一红,眼里的气焰下去半刻却又瞬间到达顶峰,“你敢打我!”
“别幼稚了可以不,我们该走了,你不找你小情人了?”司沅将他的话尽数堵回嘴里。
“……”
阴冷的洞里,司净搂着温宁清的脖子大颗眼泪直掉,“我头好疼,我好害怕。”
温宁清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后背,“别怕。”
洞外传来一阵喧嚣。
“你这罗盘究竟准不准啊!”
“这是我师叔给我的,肯定准啊。”
温宁清一下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脸色微僵,随意做了个屏障挡在他周围,让人瞧不见他和司净。
一进洞,司沅就闻到了司净的味道。
她舔舔唇角,看着空荡荡的洞穴。
“这里有人。”裴度出声。
司沅点点头,观察了洞里的布局,一处极好的休息地在她眼前浮现,“我找到了……”
她扯扯裴度的袖子,用下巴暗示方向。
裴度立刻会意,随手结印,“破”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相依而坐的两人突然出现。
看着衣衫不太整的司净,司沅掩嘴偷笑道:“被偷家了。”
醋意渐起。
司净孱弱地抬头看两人,软声道:“裴大哥…”
阴暗的山洞,屏蔽外界的屏障,衣衫不整的两人……任谁想来都是极其复杂的关系。
裴度脸都黑透了,手中的罗盘都要握不稳了,哑声道:“司净。”
司沅坏笑着挽住裴度的胳膊,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裴大哥,你瞧啊…”
搂着司净的温宁清自打看到司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目光,在她靠在裴度身上的那一刻他的眼皮开始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眼里升起戾气。
他这会儿有了想杀了司沅的心,可是脑子却偏偏出现那些奇怪的场景:艳丽的肚兜,纤细的玉腿…成亲…洞房……
这究竟是什么!
司净挣开温宁清的怀抱,颤巍巍地走向裴度,“裴大哥,不是的……我没有……”
司沅就这么一直假笑着看着她狼狈地模样。
瞧瞧她那眼神……
啧…为什么觉得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的好像不是裴度…
那……
恐怖的念头成型,司沅打了个寒颤,她什么时候也这么爱瞎胡想了…司净怎么可能是看她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之前那些突然消失了,可在那里的司净还是对她很好的……
呸,才不好呢……
在司净即将触碰到裴度的那一刻,她双腿一软,满面泪水的倒了下去。
“净儿!”
司沅就被裴度给甩到地上了。
坚硬的石头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流了出来。
“靠,疼死了…”她咬牙骂道。
身前突然打下阴影。
精致的bjd娃娃在她跟前蹲了下去,水杏眼里含着一丝笑意,“小姐……”
“狗东西!”
温宁清略带贪婪的眼神扫过她白净的颈部,然后脸颊飞上两片红晕,“小姐,疼吗?”
司沅抬起沾满血污的手就抽了他一巴掌,“谁允许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血渍脏了温宁清的脸,但他始终都是笑的好看,瞳眸浑浊了片刻,随即半蹲的腿缓缓跪在地上,头也低了下去,语调愉悦:“请主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