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重李娜娜相视一眼,没想到秦疏对他们家执念还挺深,沈之话里话外旁敲侧击都说到这份上,她还在自顾自着。
说实话,要是联姻,冷家确实是比较合适的首选,但容家这边有了身孕……
选谁,容冷两家必定得罪一家,一时之间真的是让人犯了难。
“那依照母亲您的意思是怎样?”冷斯寒冷笑一声,正面硬刚秦疏:“不取消联姻,我们三个一起过么?行,也不是不可以,三个人一起过也行,多热闹啊,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秦疏被这话激怒,上去一巴掌抽打在了冷斯寒的脸上:“你在胡说什么,在这故意气我是不是?”
李娜娜胆子小,被吓到了:“秦疏,别跟孩子这么凶,有话好好说啊。”她心疼的摸了摸冷斯寒发红的脸颊:“没事吧斯寒,这都红了。”
李娜娜转向秦疏埋怨着:“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再怎么说孩子也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多伤自尊啊。”
冷斯寒懂事的摇头:“我没事,阿姨。”自尊那东西,他早就不需要了。
秦疏白了一眼,直接摊牌道:“我们冷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说好的联姻突然不联了,知道的是你们儿子争气,把人肚子搞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斯寒怎么样了呢,这是不是更伤自尊?”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秦疏,你先别激动。”宴重尽量安抚:“这件事确实是我儿子做的不对,有时间我好好收拾一顿这混小子,肯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
“云修啊。”看了半天的闹剧,容竞驰拄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子,走近了宴云修,眯着眼笑的整理他的衣领。
看似温和,实则是深不可测,如同看待猎物一般的问:“其他人怎么说无所谓,作为当事人,以及孩子的爸爸,你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看待容容的。”
“……”宴云修被容竞驰的气场威压的喘不过气,他下意识的攥着拳,不知如何作答才能安然的逃脱掉这位捕猎者的审视,压力很大。
见自已老爸把问题抛给了宴云修,容宴之着急了把人拉走:“爸,咱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沈之上去捂上了容宴之的嘴,手动闭麦:“乖儿子,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不想做这拆散人家姻缘的坏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放在明面上,你不为自已考虑,还是要为孩子考虑的是不是。”
沈之看向冷斯寒,感情戏颇深:“刚才冷家少爷不是说了吗,愿意成全你和云修么,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成为单亲,没有爸爸吧。”
沈之心想,他都说的这么直白,冷家人要是还在装不懂的话,那可就多少有些不识抬举。
冷岐盘转着手里的古玩珠,让人看不透猜不到这人在想什么。
宴重李娜娜倒是先沉不住气,听了沈之的话,紧盯着容宴之的肚子,动摇的厉害了。
“……”容宴之说不了话,呜呜咽咽的急得直扑腾 。
“容夫人说的是,大人怎样都无所谓,可孩子向来都是无辜的。”冷斯寒见好就收,连连点头:“小侄愿意成人之美,成全容先生和宴先生,我来之前想说的也是只有这些。”
话语未落,他佯装的看了看手表:“诸位叔叔阿姨,时候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
冷斯寒客气的跟在座的长辈点头示意后,不顾秦疏阻拦的利落离开。
晚一点,他都害怕秦疏不讲道理的闹起来,出不了宴家的门。
“不是!”秦疏差点被自已儿子气死:“冷斯寒你给我回来,你上哪去?”
冷岐起身,过去拍了拍秦疏的肩膀,示意她闭嘴。
随即,向众人悠悠开口:“那鄙人就恭喜容兄,宴老弟两家喜结连理了。”
“不是,冷岐你又什么意思?”秦疏瞪着冷岐,不情愿的扯着他的胳膊:“不是,斯寒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
秦疏打心眼里埋怨冷岐这个当爸的不作为,别人都蹬鼻子上脸踩到脊梁骨了,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现在还在这恭喜?
冷岐压着声音,在秦疏耳边说道:“你要是不怕丢冷家和你儿子的脸,大可继续在这胡闹,让他们看笑话。”
他虽从始至终没说几句话,但把局势看的很清。
容家咄咄逼人,明里暗里的拿容宴之肚子里的挑明,宴重李娜娜又一直犹犹豫豫的徘徊不定,事已至此,还不直接卖他们两家个人情。
“哼,窝囊废!”秦疏狠瞪着冷岐愤愤不平,气呼呼的离开了。
冷岐点头向在座的告了个别,也跟着走了。
冷宴两家的联姻,算是告一段落。
冷家人走后,屋子里剩下容宴两家人。
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容竞驰坐回了椅子上:“行了,聒噪的人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咱们两家的事情了。”
宴重头疼的厉害,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已发胀的太阳穴:“依着容兄,许先生,意向是……”
许之笑了笑的松开容宴之:“没什么意向,既然怀孕了,那就结婚好了。”
“这个婚。”容宴之深吸了口气,毅然决然的拒绝:“我不结!”
“……”
许之差异,容竞驰皱着脸的问:“理由呢?”
容宴之看了看宴云修,错开视线的摸着脖子:“就是,没理由,爸妈,我们的事情你们别管了。”
容竞驰没理他,继续跟宴重商量:“宴总选个日子吧,趁着我们容容没显怀,早做打算。”
容宴之,没想到会惹来这种麻烦:“爸!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容竞驰耳充不闻,许之则是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高兴的抿嘴笑:“该说不说,两个孩子还挺般配的,你说是吧娜娜。”
“啊,嗯。”李娜娜瞥了一眼,硬着头皮的点头:“是挺般配。”
容竞驰又问宴云修:“云修啊,别光我们说的,你是怎么想的。”
宴云修心累到发指,摆脱冷家,这又梅开二度来了个容家。
左右他是躲不过联姻的地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挣扎反抗,跟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没什么想法,全凭家中长辈安排吧。”他疲惫不堪的又说:“爸妈,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会,你们聊,叔叔阿姨,先失陪一下。”
言罢,宴云修神情淡漠,拖着沉重的身子上了楼。
容宴之见状,着急的追了上去:“云修,你等我一下。”
他怕宴云修胡思乱想,想不开再把自已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