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尽染满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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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结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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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金风尽染满庭秋
作者:
日暖心怡
本章字数:
9370
更新时间:
2024-11-21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伴着急匆匆地脚步声,宇文成都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江蕙道:“快随我去见公主,此时她正在弹琴,看样子心情不错,是个好机会。”

江蕙点头,随宇文成都出了屋门。出门后屏声细听,的确听见后院有琴声传来。那琴声虽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像模像样,有几分功底。

江蕙看了一眼宇文成都,从腰间拔出玉笛,凑在嘴边,和着琴声吹奏起来。笛声悠悠响起,琴声反倒滞了一滞,但随即便高昂起来,与笛声缠绕交融,异常动听。

一路边走边吹,两人缓缓来到了公主房外。

待一曲终了,门帘高挑,一个女孩跳了出来。江蕙放下玉笛,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孩约莫十五六岁,穿一领淡绿夹纱衫,系一条桃色百褶裙,明眸秀眉,娇小俊美,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只玉簪,簪上缀着的宝珠随着她的步子左右摇摆。

江蕙还在发愣,宇文成都已然跪拜在地,悄悄伸手拉扯江蕙的衣襟,示意江蕙也跪下。江蕙急忙跪倒在宇文成都身边。

只听宇文成都恭声道:“启禀公主,这位姑娘乃是京城人士,因与家人失散,无法回乡,恰被臣下遇上,见她可怜,想着与咱们恰是一路,便带了回来。惊扰公主之处还望公主勿怪。”

“好了,快别骗我了,”公主娇声反驳,“你们几个怕我溜掉,早就私下计议帮我找一个解闷的,好让你们顺顺利利把我带回京城交差。”说着,前后左右地仔细打量江蕙:“这个丫头是从哪里绑来的?来,抬头让我看看。”

江蕙闻言把头抬起,那公主一看,反倒吃了一惊:“好个俊俏的丫头,长得真是水灵!”

宇文成都偷眼观看,见公主并无不悦之色,起身笑道:“公主可以问她,看她如何说。我一个小小的殿前将军,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抢绑良家女子。”说着捅捅江蕙。

江蕙忙叩头:“宇文大哥说的句句是实,还望公主开恩,允许民女随着公主车驾同行,民女叩谢公主大恩。”说罢,又俯下身去。

公主伸手相搀:“好了,随我进来。宇文成都,你去命人多准备些晚饭,送入我房来。”

宇文成都躬身答应。看着江蕙被公主拽进房中,他抬手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吁了一口气。

进屋后,公主一把把江蕙摁在椅子上,然后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对面,开口问:“你,可会下棋?”

江蕙见问,急忙站起跪下回道:“我叫江蕙,公主叫我蕙儿即可。公主说的可是围棋么?民女略微会些。”

“好了,你不用诚惶诚恐地和我讲什么规矩,我不喜欢这些虚套子。”公主不耐烦地一摆手:“成天见奴才们毕恭毕敬,都快烦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他们那样拜来拜去,让我也自在点。”

江蕙笑笑,站起身来点头答应。

公主指指桌上的围棋:“来,你坐下,陪我下盘棋。”

江蕙依言坐下,将面前白棋推至公主面前,换过黑棋。公主也不推让,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捻起一子,放至左下角的星上。江蕙也忙落了一子。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待下到第一百多着时,局势已经大定,江蕙在左下方占了极大的一片。公主绣眉蹙得越来越紧,思索良久后方下了一子,在江蕙的势力范围中侵进了一大块。最后结算,是公主胜了半目。

公主瞅瞅江蕙,撇撇嘴:“你才多大,我会只赢你半目?咱们再来,这次你先下。”江蕙也不言语,任由她将黑子拿去。两人又鏖战多时,到终局时一算,公主又赢了半目。

“不行,再来。”公主的脸色有些变了。

于是,又下了一局,公主仍是赢了半目。

“再来!”

局终,公主同样赢了,同样赢了半目。

公主将棋子一摔,怒目圆睁,“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你好大胆!”

江蕙站起躬身施礼道:“民女也不知为何如此凑巧,这确非民女故意为之。”

这时,侍女已将晚饭端来,摆放在外间的圆桌上。一个高个的宫装女子走上前来,轻声提醒公主用餐。公主气哼哼地起身,来到圆桌前一看,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立时大怒:“为何有两副碗筷,夏荷,谁告诉你这丫头要在这吃饭。”

那叫夏荷的宫装女子见公主生气,忙慌手慌脚地将其中的一副碗筷撤了下去。

公主又看向江蕙:“你,快出去。”

江蕙也不做声,只躬身往外退。退到门口一开门,一股风吹入,吹得桌上刚刚点着的蜡烛险些熄灭。江蕙见状,自言自语道:“这烛火真是没甚气节,风一吹便倒!”

公主闻言更怒:“你这话什么意思,烛火随风摇曳本是常理,你在暗讽本宫吗?”

江蕙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朗声说:“民女并无讽刺公主之意,只是有感而发。”

公主冷笑道:“今日你要是能让烛火迎着风倒,我便饶了你,否则……”她从鼻腔中重重地哼哼了两声。

江蕙微微一笑,掩好门,然后左右看看,走到方才下围棋的书桌旁,拿起一本书,再转身返回圆桌前,对公主道:“公主请注意看。”

说着,江蕙把书卷成漏斗状,将漏斗的大口对着烛火,嘴凑到小口上冲着烛火吹气。众人惊讶地看到——那烛火竟然偏向了漏斗,偏向了风吹来的方向。

江蕙目光流转,看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暗笑:想当年,自已看到师父这样做时,也是同样的表情。

公主半晌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追究江蕙失礼不失礼了,只一个劲儿地拽着江蕙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会法术吗?”

“我哪里会法术?只要您学着我的样子做,您也可以的。不信您试试。”江蕙说着,把书递到公主面前,公主迟疑地接过书来,学着江蕙的样子,对着烛火吹气,看着烛火同样迎着风偏向漏斗一侧,公主兴奋不已,早将刚才发怒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

那高个侍女察言观色,悄悄将江蕙的碗筷又取了来。公主此时心情大好,自然拉着江蕙一起入席。

江蕙怕扫了公主的兴,不敢说自已已经吃过了,只得陪公主坐下。

公主见席上有羊肉,放下筷子,嗔怒地望着夏荷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不吃这些腥膻玩意,你没对厨子说么?”

“羊肉补气,这是昨天的那个老神医特意嘱咐奴婢让厨师给您吃的。”

“什么神医?我不听,我不爱吃,你给我端下去。”

夏荷见公主发怒,再不敢多言,忙伸手去端羊肉。

江蕙笑笑,拦住夏荷道:“姐姐莫急。这羊肉其实有绝佳的味道,是因为咱们的厨师手艺不行,所以吃起来才满是膻味。”

“绝佳的味道?”公主来了兴致,“就这东西会有绝佳的味道,我却不信,你有本事就做来看看。”

江蕙也不推辞,笑着对夏荷道:“烦劳姐姐给我准备些东西……”

于是,院子里垒砌了炭火堆。

于是,夏荷和公主的手上都拿了串满羊肉块的竹签,凑在炭火上烤。

于是,江蕙带着几个侍女,用研钵将各种调料研碎。

于是,整个驿站上空都弥漫起了浓浓的烤肉的香味。

于是,宇文成都、令狐行达、还有许多的卫兵侍女都被吸引,悄悄在院子四周呆愣愣地远远望着——

公主兴奋极了,切肉、穿肉、烤肉、吃肉,忙得不亦乐乎。饭后又拉着江蕙说话直至深夜,夏荷催了好几次,方依依不舍地命江蕙离开。

第二天,宇文成都早早便来到江蕙的房门前敲门,江蕙开门将他请入。

宇文成都望着江蕙摇头微笑:“我算是真服了你了,你可真有两下子,这刚见面便哄得公主那般开心。不过呢,”说着话,宇文成都收敛了笑容,“你还得想法子让公主答应尽快启程。我们在此处已经停留了十多天,皇上与皇后恐怕早已望眼欲穿。再耽搁下去,即使回京,我们这十几号人的性命也会不保。再说,你不是也想早日去长安看你的兄长吗?所以切不可让公主再任性下去了。这几日,公主执意不走,我等均无计可施。就连令狐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要让公主改变主意,可就全指望你了。”

“令狐行达?”

“是啊,当年皇上还是晋王时,令狐时常和公主一起玩耍。”宇文成都说完,觉得自已还没有说清楚,又道,“令狐的母亲凌华郡主说起来也算是公主的姑姑。”

“原来令狐公子也是皇家的人,怪不得大家都敬畏他三分,”江蕙意味深长地看向宇文成都,“怪不得你托关系把他从大理寺借调出来,和你一同来接公主。”

“本来以为会有些用,谁知公主根本不买他的账。所以,一切全仗姑娘。”宇文成都说着,又对着江蕙深施一礼。

江蕙连忙还礼,无奈地点头应下。

送走宇文成都后,江蕙想了许久,毕竟与公主接触的时间不长,对公主的脾性一点都不了解,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但是,江蕙知道,这位公主如果不想走,她和宇文成都就得一直待在这儿。于是,她咬咬牙,打定主意赌一把。

于是,她起身出门,向公主房中走去。

公主的房门外站着夏荷和另外两个侍女。见她过来,夏荷忙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拉至一边,低声道:“公主尚未醒来,姑娘暂且回屋,待公主传唤再过来。”

话音未落,只听屋里传来一声娇喝:“谁呀?是那丫头来了吗?”

夏荷回头,躬身应道:“是的,公主。”

“让她且候着,你们进来侍奉我起床。”

夏荷答应着,急急招呼众人,不多时就见四五个女孩,捧着各色物件过来,跟在夏荷身后,低着头鱼贯而入。江蕙目不转睛地瞅着,口中低声惊叹:“乖乖,好大的排场!”

“排场?这叫什么排场?你若有幸入宫中看看,就知什么才是真正的排场了。”一个侍女不屑地轻声说。

不多时,众人从屋中退出。又有四五个人捧了食盒送入早餐。江蕙也不说话。只垂手站在门边,等着公主传唤。

此时,屋里传来公主的声音:“叫她进来一起吃。”

门口站着的侍女闻言掀起门帘,示意江蕙进去。

江蕙暗中握握拳,抬脚进屋。刚进门便跪下叩头,恭声道:“民女见过公主,公主早安。”

公主不耐烦地皱眉:“起来,起来。昨天就跟你说过了,别跟着他们学,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快坐下陪我吃饭。你知道么?昨天有你陪,我晚饭吃的比平常多了好多呢!”

江蕙起身,依言坐下。举箸吃了几口,抬眼偷望,见公主满面春风,暗暗打了打腹稿,便开了口:“公主,我们吃完饭后,是否就可以即刻上路赶往长安。”

公主面色微霁:“是宇文成都那家伙让你说的吧!我就知道,他早等得不耐烦了,你去告诉他,我没准备走,我还没玩够呢!除非,除非他能陪我去突厥走一遭。”

江蕙放下筷子,起身退后几步,双膝跪倒,叩头有声。

公主忙伸手相搀:“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

“公主请听我说,”江蕙并不起身,只抬头低声道,“昨日初遇宇文大哥,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没有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什么与家人失散的富家小姐……”

公主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蹙眉望着江蕙。

江蕙咬咬牙,横下心道:“公主,民女此去长安,是想去看看义兄,兄长家中遇上些麻烦事,我只想能在这个时候,陪伴在兄长身边,尽一尽自已的微薄之力,看是否能助兄长脱困。昨夜虽说知道了公主的身份,但我还是不敢告知公主实情,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才下决心实话实说,还望公主勿怪。“

“为什么不敢说呢?”

“因为我不知兄长家中到底出了何事。以他父亲的身份,若有难,就必然是触犯皇家的大罪,如果贸然告诉公主,恐怕公主怪罪。”

“哦?”公主见伶牙俐齿的江蕙,竟然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不觉有些好笑。她嘴角微扬,扭头望向窗外,轻笑道:“你这位兄长姓甚名谁?他的父亲又是何许人呢?”

江蕙急忙回答:“兄长名叫李世民,他的父亲乃是我大隋朝的唐国公李渊?”

公主听后噗嗤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表叔一家。但我离京之时,并未听说表叔获罪啊?”说着转向江蕙,“你一个平民百姓,没有根基背景,即使到了长安,又有何用呢?”

“我也知道无甚用处,但就是放心不下……”江蕙挺直的身躯萎顿了下来。

公主微微点头,她与表叔一家向来走得近,尤其是对婶婶的感情更是亲厚,如今一听表叔家出了事,心里不免也着急起来。于是再不耍弄小孩子脾气,抬头扬声说道:“夏荷,去告诉宇文成都,立刻准备车马,我们出发回京。”

门口夏荷答应着去了。

公主看着江蕙,“难为你们兄妹情深,让你不惜仿效蚍蜉撼树,这份勇气倒也可敬。好了,如今我已下令启程,你可以起来了吧?”

江蕙口中称谢,又拜了一拜,方站起身来告退,回到自已房中收拾。

正收拾着,就见宇文成都兴冲冲地跑来,闯进江蕙房中,不管不顾地抓着江蕙的胳膊一阵乱摇:“你真是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竟有办法降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主子,遇到你我宇文成都真是三生之幸。”说罢,不等江蕙说话,又急急地冲出屋去了。

望着宇文成都匆匆离去的背影,江蕙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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