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摆满了两个盛满药的浴桶,每个桶里都散发了植物和海盐的芳香,经久不散,令人忘忧
辛矧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素白的瓷瓶,拧开盖子,食指中指并拇指捏住瓷瓶,另一只手的食指轻点手腕处,方便精准控制用量,此药太猛,一旦过量,反受其害
“爹爹,我回来了”辛夷语气不开心,闷闷的喊道
吓得辛矧差点没脱手,差点被发现,没看见自已正干正事呐,请不要轻易打扰
“咋啦,又需要我来主持公道”
辛矧将瓷瓶顺势一收,藏到乾坤袋中,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装作不以为意的说道
辛夷无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定定地想了又想,辛矧看着辛夷纠结不已的神情,自已也随着表情的变化,心里七上八下,
想想辛夷的性格,以往把村子里的小伙伴一次性揍了个遍,整个山寨的村民手持农器围攻自已家,联合一致讨个说法,这么紧张的场面,都没见娃这么纠结,老神在在的整理所有局面,如今是闯了多大的祸事,才如此心神不定
自家闺女向来是你不招惹我,我绝不打扰你,这些年就出那一档子事,还是自家占理
想当初自已为了安抚那些村民可费了老鼻子劲了,这群熊孩子当初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非要拿石头打还是幼崽的哈士奇,非说是狼的崽子,要斩草除根,自已闺女看见了死活要保护那个小崽子,双方没谈拢,自家闺女还被群嘲,是没娘的孩子,说是辛夷克死了自已娘,脸上的印记就是她害死她娘的证据
好家伙,熊孩子一出手就往辛夷自已痛处狠戳,小孩子之间怎么解决问题,要自已的拳头解决问题,坚决不求助家长,主要是找家长熊孩子不占理,打架吗,他们就不信自已这么多人就打不过辛夷这一个。
好家伙,辛夷自已一个人单挑了一群熊孩子,双方下手都没有什么轻重,等回来的时候,自已就被村民带着鼻青脸肿的孩子,给围攻势要讨个说法了,像极了整锅沸油中滴了一滴水,那个沸反盈天呦,自已正在安抚山寨村民情绪,都觉得有点镇不住了,辛夷这孩子就一瘸一拐走出来了,
好家伙,整个身上的衣服都快成碎布条了,额头上有一大块干枯的血迹,整个身上细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脸色煞白,脚脖子肿的老高,照旧挺直了脊梁,一脸严肃站到自已门口前,当时村民看见辛夷的模样,整个人群一下子从吵吵闹闹中静了下来,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你们是自已回家,还是咱们来说说经过”此话一出,熊孩子都惭愧的低下头,拉拉父母的衣角想要回家,家长一看这情形都明白了,又羞又气,有的说了声抱歉,有的鞠了个躬,都铁青着脸拎着孩子回家了,傍晚整个山寨都四处传来竹板炒肉和哭叫的声音
自已给辛夷包扎的时候,辛夷也不喊疼,只说了一句,说以后哈士奇就是自家的一份子
我说:“为了这个小崽子,你受这么重的伤,你可真行”
辛夷瞬间就低下了头,不说话,眼泪一颗颗的滴在衣衫,我心里顿时一停,觉得自已说重了,伤了辛夷的心,正愁该怎么安慰她呐,要不一会带她在村里走走,听听伙伴们的哭声
这时辛夷带着哭腔,声音闷闷的开口了:
“因为我没有娘,小崽子也没有娘,凭什么没娘的孩子就受欺负”
好小子,你还挺会煽情,爹爹我也绷不住了,爹爹也想你娘呀!爹爹是没媳妇的男人呀!今天这个晚上注定是个悲伤的夜晚
辛夷挂着泪珠紧紧搂着小崽子入睡了,这小崽子还怪知情识趣的,窝在辛夷怀里,一个劲的冲着自已摇尾巴,再用湿漉漉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已,扛不住呀
本来想选个世间绝有,战斗力一流的灵兽,给辛夷作为契约灵兽,也不用准备了,这个名额已经让崽子占领了,别的动物是不用肖想了,倒是省了自已不少功夫
辛矧抱过来一大翁子酒坐在辛夷树下喝了一整晚,相思难解,唯有以酒浇愁
如今辛夷如此心神不定,到底是谁做了孽,辛夷一脸认真,着实有点不好意思,斟酌着语气开口道:
“爹爹,你说君迁子是不是有点笨,准确的来说是蠢”
望着一脸认真的辛夷,辛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怎么说君迁子也是自已收的徒弟
君迁子已经怒火冲冲的跑了进来,脸色通红,那点愧疚之心消失的一干二净
“小师妹,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怎么如此羞辱于我,还到师父面前述说”
“你师兄不是蠢,只是生活经验太少,经历匮乏,只是学东西比较慢”辛矧打圆场道
君迁子听前半段还连连点头,后半段坚决不同意,这不是还说自已笨吗,立马大声反驳道
“师父,你就是偏心,你还是说我笨”辛矧连忙扯住君迁子的手,安抚道
“你师妹净拿她的长处和你的短处相比,这怎么能比得过,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优势,要是比的是皇宫礼仪,辛夷你说谁会赢”
“师兄赢,”辛夷思考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低低的说到
君迁子像极了一只斗胜的大公鸡,耀武扬威,洋洋得意,自已倒不好再逼迫师妹道歉,毕竟刚才自已真是有错在先
“好了好了,药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再不进去药效都散了”辛矧双手一摊,示意两位小主赶紧进去,别磨磨唧唧的,自已还有事呐
两个人重归于好,身着中衣进入浴桶里,两个浴桶中间放了一道竹帘,二人盘坐在地,泛着柔绿的药液将二人包裹,
"辛夷,爹爹想替你师兄给你要一样东西”辛矧搓了搓手,弓着腰满面笑容的凑上前
辛夷闭上眼睛,心神守一,正准备运行小周天,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练功了,不满的开口说
“说”
“就是需要您的一碗血,给你师兄解毒”辛矧双手一举,托盘里的刀子和大瓷碗就呈现在自已面前
“这种关键时刻给我要血,多少不太合适吧!”我光凭自已能不能扛过这关还不一定呐,再给你这碗血自已是真说不定了,况且这明明是一个大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