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批发市场北门最近的一间商铺内,这里正坐着四个穿着十分厚实的男人。
他们正吃着压缩饼干,喝着冲泡汽水。
“唉。”矮瘦中年男人叹息了一声,“这么大个批发市场,里面的食物多到十几辆卡车拉一个月都拉不完,结果老大每天就让我们这些?真有够扣的。”
“可不嘛。”一个戴着帽子,嘴角有一处疤痕的男子也开口了,“说是要伺候前线那帮兄弟,可那特么才百十来号人,能吃了这么多吗?要我说老大根本就没想拿出来分享。”
“啪。”桌子被人拍的直作响。
“都特么少说几句!赶紧吃完换岗!”说话的是一个圆脸胖子,从他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他是这几人的领头。
也就是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胖子,带上人准备换岗!”门外人大声喊道。
胖子听后没有回应门外人,而是冲房间内三人低声怒道:“别吃了,准备换岗,以后要是再特么多嘴,老子也得被你们连累!给老子放聪明点!”
“胖子!”门外人再次呼喊。
“别特么喊了,来了。”
胖子回了一句后,瞪了房间三人一眼,随后便率先夺门而出。
“胖子,你们几个在里面干嘛呢?这么慢?不会是饥不择食了吧?”门外四人的领头眼镜男大笑调侃道。
“滚......”
可还不等胖子将对方母亲的名字念出,只见对方的脑袋上这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红色的圆点。
“这是啥?”眼镜男这时发现胖子身上也有一个圆点,他疑惑伸手摸来并问道。
也就是在几人摸不着头脑时,只听天边这时突然出现了阵阵‘突突’声,就仿佛天上有人正拿着一把加特林扫射着。
众人哪能反应得过来?
包括了紧随胖子后走出的三人,霎时间全部倒地。
甚至他们脑袋上出现血窟窿往外呲血时,都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不过时夜尘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一人,毕竟一会儿还得问话。
不止如此,批发市场的东门和南门也与这北门一般,四名守卫和一些正在准备换岗的守卫都是同一时间倒地,只不过这一次无一人存活。
且都是死不瞑目!
当然,时夜尘并没有选择立刻撤回无人机,而是让无人机群侦查并徘徊在批发市场的上空。
避免还有一些没有出来的守卫。
十分钟过去,时夜尘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随后他便撤回了无人机。
将返程的无人机全数回收后,时夜尘就马不停蹄地下了楼。
“时兄弟,你刚刚是做什么去了?”罗兴尧疑惑问道。
时夜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话落,他便启动车辆朝着批发市场行驶而去,同时,为了避免还有漏网之鱼,他将沙鹰掏了出来。
这样只要看见可疑人员,就可以不让自已落入被动。
当巴博斯缓缓驶入批发市场的北门,坐在后排的罗兴尧和邹敏他们只感觉头皮发麻,满脸的震惊。
因为此刻北大门的地上,正躺着七具尸体和一个半死不活还在蠕动着的人。
时夜尘正要下车去将他们的枪捡回,后排的罗兴尧便开口问:“时兄弟,这...这都是你做的?”
他没有言语,只是回头冲震惊的二人笑了笑。
随后便弯腰将地上的四把枪捡了起来。
“你......!!!”存活的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时夜尘,他想说话,可害怕到结巴。
“我问,你答,我满意了,就放你走。”时夜尘道。
那人连忙点了点头,脸上的惊恐不减反增。
“你们枪从哪儿来的?你们老大是谁?他人在哪儿?”
男人听后急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枪从哪儿来的,都是我们老大给的。老大叫啥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喊他老大。老大也不在批发市场里面,他......好像在梧桐市。”
“梧桐市?”时夜尘听后眉头紧皱。
“那批发市场里的人呢?就只有你们这些看门狗吗?”时夜尘再次问道。
“少部分人被关起来了,大部分人被老大带走了。”男人捂着肚子上不停渗血的窟窿,表情痛苦,颤颤巍巍的道。
“被关哪去了?带去哪儿了跟我说确切点!”时夜尘皱眉问。
“生......生鲜区的冰库里。其他人被带去哪儿了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只是个看门的,老大根本没跟我们说这么多。”男人害怕的蜷缩在一起,可说完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但......但是老大每隔一周会派人来一趟,说是定期取物资。还有,我听说老大在梧桐市跟另一伙人干起来了,为的是一块地盘!但具体是谁,具体在哪,我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时夜尘听后眉头紧皱不缓,摩挲着下巴细细思索着。
而这时,林曦月与罗兴尧、邹敏三人也下了车。
当听见他们将人关在了冰库后,罗兴尧和邹敏二人的眉头也是紧皱不松。
而林曦月则是一脸的出神、迷茫,且带着愤怒。
现在这室外温度可是低达零下七十多度,他们却将活生生的人关进冰库里?
这不就是在折磨他们吗?
原本罗兴尧二人还觉得时夜尘出手太过歹毒,但现在他们听后非但没有觉得时夜尘歹毒,甚至觉得他干得好!
与此同时,时夜尘心中也更加坚信乌水镇林曦月父母家小区出现的那伙人,有极大概率跟批发市场这伙人是同一伙。
但不过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仍旧只能等七天之后。
同时,时夜尘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伙人的老大是在与谁交锋?用得着将一整个小区的人和批发市场的人全部带过去吗?
而带过去又是要做什么呢?当炮灰?
就在他心中思索着这些时,一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时夜尘耳旁响起。
霎时间,时夜尘与罗兴尧三人只感觉自已的耳朵啥也听不见了,只有嗡嗡的鸣声。
半晌后,回过神来的时夜尘循声看去。
随后他便看见掉着泪,一脸悲痛欲绝的林曦月正拿着自已那把沙鹰,指着本就重伤倒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