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的确是东部军区的,他们身上的臂章也都是东部军区的臂章,我之前也看见过父亲的军服。”
“可......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白小薇柳眉微皱,眼神有时还会走神。
“什么意思?能说明白点吗?”时夜尘心中有些着急。
要是这群人真的是白小薇父亲的军队,那只能交好不能成敌。
但如果这群人不是白小薇父亲的军队,那他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冲突。
但问题是,白小薇说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又不是?
“按照我父亲的风格,他如果来找我,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绝不可能只带这么些人。”说完,白小薇顿了顿后又道:“而且他要是来找我,就绝对会带着我妈一块,因为我妈人在魔都,从金陵来东海市,本就途经魔都。”
“可我非但没有看见我爸的影子,甚至连我妈都没有看见。”
“还有!你看看这帮人的站姿,像一个军人吗?我爸带我进东部军区访看过,里面的军人站的一个比一个直,反观这群人,站没站像,说他们是一帮土匪倒还差不多。”
听后,时夜尘同样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那你爸会不会是派人来接你?而他本人现在就在魔都找你妈,所以就派人来找你?”时夜尘问道。
可问完,他心中又开始思考白小薇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是没见过电视上军人的站姿,确实是一个比一个直,一个比一个好看。
而反观这群人,除了身上的作战服外,没一个地方像军人。
“也...也不是不可能。”白小薇说话断断续续,心中有些信服这句话,但仍旧感到不对劲。
也是这时,屏幕中的两伙人动了。
缪明杰朝着对方挥手鞠躬,而对方则是全体上车并朝着小区内开了进来。
“这么快?这才聊了半分钟吧?难道他们原先根本不认识?”时夜尘摩挲着下巴思索着。
这样想着后,他没有犹豫,操控起阳台上早已准备好了的另外两架无人机升空。
三架无人机,以不同的角度在空中观察着这六辆武装军用车。
而当时夜尘看见对方正朝着九号楼开去时,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他没有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
一旁的白小薇也是如此。
“远队,需要我们陪你一起上去吗?”一个嘴角处有一个小伤疤的男人走到为首男人身旁问道。
“不必。”远队挥手示意,“我回个家,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了,刚刚那个姓缪的不是说了这里有很多地方没人住吗?你们自已找个房子暂住下来休整一下。”
“明白。”
说完,远队便走进了九号楼,并十分熟路的朝着楼道走去。
而剩下的人则是停留在一层大厅内,并从车内拿出食物和锅开始生火做饭。
二十四层,爬了老半天的徐致远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他十分高兴,因为他终于能见到自已老婆家人了。
没错,他便是熊瑶的老公,徐致远。
而就是在他摸索着钥匙的时候,他没注意到的是楼道窗外正有一架无人机看着这一切。
半晌,徐致远怀揣兴奋的心情打开了房门。
他并没有选择敲门,而是想给老婆孩子家人们一个惊喜。
可当他看见室内的场景后,他愣在了原地。
只见,满屋子都是食物,哪儿还有什么人?
“嗯?”徐致远一愣,他喊道:“老婆?小宝?爸妈?你们在家吗?”
他一边喊,一边朝着卧室走去。
可尽管他都将整个家翻遍了,都没看见一个人影。
“没人?难道是搬家了?”徐致远皱眉,想到这,他又安慰了自已一句:“说不定是她听从我的办法,获得了大量物资,导致家里住不下人,所以去楼下住了呢?”
这样想着后,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随后开门离开朝着楼下走去。
“熊瑶的老公?”时夜尘皱眉疑惑,对于徐致远的归来,他心中全是疑问。
而一旁的白小薇则十分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
因为他看着别人穿着东部军区的作战服都回家找亲人了,结果自已的父亲还没来找自已。
这就让她心中很不平衡,不管对方是不是东部军区的军人,这都让白小薇十分愤怒!
回到九栋。
徐致远在离开家后,没多久便来到了二十三层。
2303室。
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回应。
直到他边喊边敲,门内才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是一声声闷哼和‘嘎吱嘎吱’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屋内的人想让屋外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见此,尽管徐致远不知道屋内的是谁,他还是蓄力一脚将其房门踹开。
可踹开后映入眼帘并不是他想象中【家】的模样,而是仿佛一个监狱!
整个一百多平的房子内,除了一堆已经熄灭没有热源了的柴火堆外就只有一张木床。
而在这木床之上的,则有三个人......准确来说,应该只有一个人。
因为除了其中一个老的外,其他两人已经没了任何动静,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两老,一小。
其中两个老的是一男一女,不难看出这是谁的老母亲和老父亲。
他们的手脚都被大量的胶水粘在了木床上,且衣衫褴褛。
甚至其中的小孩全身都是胶水,整个人被覆盖,被木床死死的粘住。
而当徐致远看见这一幕后,他整个人直接崩溃到愣在了原地,整个人变得不知所措。
“爸......妈...还有...小宝!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徐致远一步一步走向木床,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同时,他的表情十分麻木僵硬,眼神中却又隐隐透露出愤怒。
仅存的一老想开口说话,可却只能发出闷哼,也不知是为什么。
但从三人的衣着上不难看出,他们极大概率遭遇了【道德沦丧的洗礼】。
而当徐致远走近之后,一股刺鼻的骚味扑面而来,就如同他面前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一床的石楠花。
也不知他们三人遭遇了怎样惨绝人寰的经历。
而也是这时,徐致远的老父亲,仅存的一老有了动作。
他右手相当艰难的抬起指向门口,嘴唇微微颤动,眼皮也有些快要耷拉不住。
“儿......啊,去...去隔壁,快......快去!”
说完这句后,那只右手也无力的耷拉了下去,眼皮也如此,躺在床上没了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