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共销售出31块，最后退出去11块，应该还有20块留在外面，方才的三家他都走过，三家表示一共就只有两块是卖出去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余货这三家加起来应该有18块。
眼镜把这个数字在纸上写出来，然后反复的琢磨，最后又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家人，他没有在办公室里打这个电话，而是到外面去打的电话。
接通之后他跟电话里的人说：“能不能把这三家的货都收回来。”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款大理石我们的开发出来的价格也不低，虽然大理石很漂亮，价格很高，但是开发的成本同样不低，不然也不会卖这样高的售价了。”
“若是我们将其收回的话，放在我们这儿也是个麻烦，而且我们已经表示收回了，但是他们只是退回了11块，剩下的并没有退回来，我们再次表示收回，是不是有些……”
那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眼镜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眼镜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他在原地转了一圈转回头去找刑天。
“你说什么？你要申请专项资金买墓碑。”
刑天惊讶的看着眼镜，感觉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在他们这个小组里眼镜是最理智的一个人，芝麻爱唠叨，但是芝麻是一个很血性的人，通常情况下几句话就能把他的情绪煽动起来。
所以每一次出去吃饭或者是需要买单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芝麻掏钱。
尽管事后大家也会把钱给他，不会让他怎么亏了。
但是芝麻的情绪很容易会被煽动了。
刑天因为比较理智而且是队长，所以做事也是有理有据，只有这个眼镜似乎特别的抠门。
而且理智的可怕，他能将每一件事都详细的分析开，甚至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也不会变色，刑天曾经一度以为眼镜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褪色的家伙。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有这样冲动的一天。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刑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眼镜沉默了片刻：“我相信林峰，这就是理由。”
林峰听到了一些声音，所以跟着过来看看，便听到眼镜说这句话。
林峰很惊讶，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眼镜。
眼镜瞟了他一眼，接着补充道：
“我相信他在破案方面的直觉和能力，但是不相信他这个人的人品。”
“他调查到那5个墓碑和殡仪馆的事件有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那5个墓碑是被谁给买走的，我能确定的是这款大理石墓碑是在6年前进入江灵的。”
“进入江灵市后只有三家分销商，我已经联系过源头，源头厂家说江灵市一共出了31块这样的墓碑，但是后期因为销路不大好，厂家那边出于各种考虑回收了11块。”
“这样也就是说：有二十块是流在外的。但我和林峰去了那三家分销商那里，他们给出的答复是卖出了两块，剩下的还在库房里堆着，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回收的时候，他们没能将积压的库存给厂商拿回去，但是如果是这样算来的话，他们明确表示卖出去的有两块，这样算下来还有18块是下落不明的。”
刑天这个时候听明白了，主动接过了他的话说到：“按照你说的将所有的墓碑回收，若是能够回收出18块，就说明这块大理石墓碑并不是从江灵市流出去的，或者是从源头流出去了对不对。”
眼镜点头，但接着他补充道：“这种可能性基本为0。我们根本没办法收回18块。”
刑天眸光一下子亮了：“这样说来应该是这三家分销商有人在说谎，有人将自己手里的墓碑卖给了别人或者自己使用了，也就变成了那5个无字墓碑。”
“这样看，只要和源头厂家那边核对一下，看看他们哪一家拿出去了多少，收回来多少，卖出去多少，最后我们又买回来多少，这样就可以知道究竟是哪一家出现问题就可以作为突破口。”
眼镜点头：“是这样没错。”
刑天微微松了口气，接着问道：“那这一块大理石墓碑卖多少钱？”
眼镜默了默，抿唇没有吭声，林峰这个时候在旁边回答道：
“我到这三家分销商去调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价格，在报价上这一块大理石碑是12800。”
“你说多少。”
刑天惊呼一声，林峰再重复了一遍12800。
“据说若是现在要买的话，不刻字的情况下可以打个8折，听说是厂家不给刻字。”
刑天吞了口口水说道：“就算是打了8折，那也是1万块钱呀，18块墓碑就是18万，我们组里哪有那么多的钱，你要是让我拿出一块的钱还差不多。”
“拿18万出来，你不如把我卖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18万是多少。”
现在可是1999年就算他们警察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1000块，哪怕是晴天也才1000出头而已，让他们拿到18万，那是相当15年的工资了。
眼镜皱了皱眉头也知道有些难为刑天了。
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芝麻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听明白了意思，想了想问道：“不如和上级请示一下，若是上级拨款的话。”
刑天想也不想的回到：“想什么呢，如果说这笔钱花了能把毒贩调出来，上面会批准。能把一个大案要案给勾引出来，上面也会批准，可你拿18万去买墓碑，结果还是一个未知数，只能作为一个排查的项目，你觉得上面会批准吗？”
芝麻沉默了。即便是一边的眼镜也垂下了头，不吭声。
林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见众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他想了想说道：“其实事情倒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可怕，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用最少的价格，将这个问题查清楚，据我估算差不多只要有个5万块钱就够了。”
林峰的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刑天想了想说：“组里的活动资金还剩下3万块，这还是上一次我们破了几个连环案件上面给的奖励，我是打算作为年终奖发了的，现在还没有动，我自己当时可以拿出1万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