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回想起步梨最后的那番话,不明地问道:“她说的‘不打搅’是什么意思啊?”
作为旁人,路星禾的眼睛可比他看到的东西要多。
回想起方才步梨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勾勾嘴,笑道:“可能夫人这是误会了什么吧,比如你我的关系。”
他点破,微笑看着程彻。
路星禾的一番话与多日来步梨的眼光,程彻恍然大悟,发觉自己与路星河的关系被误会了。
他凝视着手中喂给路星禾的粥,一下提不起精神,便塞到他手里了。
“你是……大老爷们,自己吃。”他站起来,离床半步远。
望着他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路星禾抿嘴偷笑,自己吃起了碗里的粥。
程彻想着是误会便一定要和步梨的解释清楚,他望向了窗外,发现了步梨在外偷看的身影,虽然隐秘,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示意路星禾先一人待着,自己走了出去,一眼瞧见了门旁的步梨。
“你在这作甚?”他明知故问,心里还有些恼火。
步梨被发现了,尴尬一笑,解释道:“我……我随便走走,我这就走!”
她先行一步,可还是被程彻揪着衣服往另一个方向拉。
“诶诶诶!”步梨的步调完全不受控制,皆由他拉着走,心底很是惊慌。
院子里都是丫鬟,看到两位主子这样打闹,面面相觑,都明了是夫妻间的玩乐,都一笑而过了。
程彻将她拉到了院子的亭子里,命人不许靠近,趁无人时将她按在亭子的石板凳上坐下。
“步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步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疑惑地说道:“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在抖机灵,程彻苦恼,想着将事情都解释清楚。
“我和路星禾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纯属朋友关系,你莫要再误会了。”他直接说道,想着自己竟然在跟她谈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说完脸上升起两片红晕。
步梨没想到他那么直接,垂头也忍不住害羞起来,只是他越这样解释,步梨越不可能接受,反倒以为他是在掩饰什么。
“好啦,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的了。”她竖起自己的三根手指保证道。
呵,半夜抱着一个男人过来请求我收留,这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事情呢?程彻,若你真的喜欢他,我定会感恩戴德,庆祝这大喜事的。
步梨当下内心戏便多了起来,但是面对程彻时表面依旧很镇定,令他以为她是真的相信了自己。
他松了口气,说道:“那你好好照料他,等他伤情稳定我会带他走的。”
他们谈完话从亭子里出来,步梨眼看着他向着院子离去,没走两步却转回头警告自己:“你想得太多了,改日去寺庙里拜拜佛,清一下脑子里的浑水。”
他是在说我脑子里都是水吗?步梨保持微笑,但内心暴躁地想打人。
她回到了屋子里,瞧见路星禾依旧躺在床榻上,走了过去,发现他吃完早饭已入睡。
此时屋内无人,她便聚精会神,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程彻喜欢的人,他面容姣好,不输程彻。
想到两个容貌上乘的男子在一起的画面,步梨不禁“啧啧”了两声。
路星禾听到响动,睁眼便瞧见步梨认真的模样,疑惑道:“夫人,你这是在看什么?”
她被人抓包了,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装傻摇头:“没什么。”
“程公子离开了?”路星禾未见她身后乃至房间中有人,便说出自己的推测。
步梨点头,想到方才他暗骂自己的画面,到现在还有些愤愤不平。
方才程彻与自己强烈否定与路星禾的关系,步梨不信,试探起他:“公子,你与我家相公什么关系?如实说便是,我不会介意的!”
她希望可以尽快掌握程彻的把柄,顺便八卦一下,丰富下生活的多姿多彩。
路星禾从她试探的话语中以及她狡黠的眼神之中瞧出她仍对他与程彻两人的关系。
他冷静回答道:“朋友关系,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都无路某在世了。”
他们俩口供一样,难免不让人联想提前串通好了一切。
“好吧,我也不逼你了。”步梨放弃,不过她怎么想他们的话也改变不了。
右相府侍卫增添的事情程彻交由暗阁去查,可他自己明面上不能动手,否则太多人看着,但是调查会被牵制许多,动作要慢了下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那位新夫人合适,深居后院,调查事情无人盯着甚至还不引人注目,是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他先前一直无法收服步梨为自己所用,就是不知此事她肯不肯帮忙。程彻犯起了难。
若是帮了他这后院便无后顾之忧,若是不帮那他自家后院迟早得起火。
程彻准备拿此事试探步梨一二。
夜深,他将步梨召到自己的书房一叙。
步梨听到小厮的话还觉得是个简单的见面,可到了书房,发现程彻的表情凝重,令人紧张啊。
她掩饰自己的紧张,不着调地问道:“程公子找我有何贵干啊?”
程彻直接了当:“前几日府上新增了一批侍卫,现在相府守卫森严,路星禾便是因这变数而受伤的,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彻查此事。”
步梨掌握他的信息,受压制的一个相府三公子,若是过问府上事务,说不定那位二公子又得借题发挥,所以借着此事他才将此重任委托给自己的。
这件事兹事体大,程彻以为她会考上一阵时间,但是令人出奇意外的是步梨一口应下了。
她应下的时候毫不犹豫:“好,没问题,程公子放心。”
程彻惊讶,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多问几句再答应?你就对我……的想法一点儿也不好奇?”
她爽快地摇头。
步梨只是想着在相府这段时间跟他和平相处,当盟友的第一条件便是要站在同一条线上,她过问再多也没必要。
他欣赏她的爽快,心里也彻底松下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