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恩?”林清妍见乔初恩一直站在这幢空房子前不动,低头轻声询问道。
见乔初恩又进入发呆的状态,林清妍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幢房子。
看着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花园长满了杂草,还堆放了不少杂物,屋子看着也很陈旧,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看着大门旁放置门牌的位置是空着的,林清妍不免有些好奇这幢房子背后的故事。
它有哪点吸引了初恩的注意呢?
因为最近"剧情"那边又有了新动作,林清妍不免将事情往这方面联想。
她拿出手机将别墅拍下来发给乔煜辰,让他闲着没事查查这房子的情况。
[L:初恩一直盯着这房子看,你查查。]
[L:图片。]
[。:好。]
[。:我买下来。]
[L:?]
林清妍看着乔煜辰发来的几个字眼前一黑。
有种自已在谈正事,这家伙心思全跑偏了的感觉。
想揍一顿。
林清妍不信乔煜辰不知道她让他查的是什么。
只是这家伙一看初恩有些兴趣,思绪一下就跑偏了。
[L:你先等会,查清楚再买。]
[。:哦]
[。:两件事可以一起进行。]
林清妍将手机收了起来,低头查看乔初恩的情况。
夜晚的微风拂过,轻轻吹起她们的衣摆。
江时安和小白安静的陪在乔初恩身边,并没有打断乔初恩的思绪。
江时安是早已变成习惯的陪伴,小白则是清楚乔初恩现在在想什么。
她在思考自已为什么觉得这幢房子熟悉,试图理清心底那种格外在意的感觉。
就好像有时候人去到一个新的环境,潜意识里却产生[我好像梦到过这里]的感觉一样。
不同的可能就是,对于初恩来说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正经历过的事情。
如果林清妍是在知道剧情的情况下被折磨到麻木摆烂。
那乔初恩就是在不知道剧情的存在,只知道自已和江家兄妹的命运的情况下,不断摸索试图改变江婉依的结局,却在一次次失败和折磨中经历了十几次轮回。
不论剧情如何打压,觉醒后的乔初恩还是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她就像打怪升级一般,每次失败都在积累经验。
从一开始的十七岁死亡当天恢复记忆,逐渐推进到十五岁,十四岁...
她尝试过很多方法改变命运,甚至一步步接近了解到了剧情的存在。
她知道了乔宇泽出卖傅宴舟藏身处的事情,查到了林清妍和陈悦月为什么见死不救。
甚至在了解傅梓川为什么要害江婉依时,知道了女主的存在。
就这样一步步,用数次死亡堆叠线索,以她的视角拼凑出了部分剧情。
也就是初恩五岁生日那晚梦到的那本书。
甚至在江时安觉醒之前,乔初恩就已经摸索到了剧情的存在,也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死亡。
所以江时安的记忆中,长大后的初恩总是不见人影,眼底也总带着掩饰不掉的难过。
她总是忧伤的看着自已,像是有好多话想说,却隔着一层玻璃般无法传达给他。
和初恩"分开"那天,他们一起站在路边避雨。
这也是他们那段时间,难得可以独处的机会。
江时安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问题。
他问乔初恩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难过的事情不再和他诉说。
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不再所有事情都一起做一起分担。
这样突然拉远的距离让他困惑,也让他不安。
他和乔初恩一直握在一起的手,好像一点点分开了。
他感受着初恩的情绪,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她。
那天,乔初恩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果我消失了,时安可以忘记我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忘记的。
不仅不会忘记,甚至想想都觉得痛苦。
像早已融在一起的血肉被人割开,露出伤口流出血肉一般痛苦。
[好吧,其实换做我也是一样的。]
乔初恩抬头认真的看着江时安,像是要将眼前人的模样深深记在心底一样。
[所以我还想再试几次,哪怕过程总是很漫长。]
因为知道江时安的痛苦。
因为换作她是活下来的那个人,她也会痛苦得活不下去。
两只漂泊在大海中的小船,无论哪个沉入海底,另一个都会迷失方向。
她想再试试,试着找寻和在意的人一起活下去的方法。
试图幻想着逃脱死亡的命运后,他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那天的暴雨格外特别。
江时安紧张地问乔初恩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已。
回应他的,是初恩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轻吻。
那一刻,那份早已铺满心底的花丛被风吹动,强调着它的存在。
或许也是这份不该在剧情内产生的感情,推动了江时安的觉醒。
属于江时安的自我意识,在看到姐姐和乔初恩惨死的画面后彻底诞生。
可那时的他就像走到结局才知道剧情的乔煜辰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
因为他所在意的人,已经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被剧情引导着复仇,直至被陈悦月开车撞死,他收到了来自系统世界的邀请。
只要他成为系统,就有回来改变剧情的机会。
那时的江时安还在犹豫,他想留下来改变剧情,他已经无法忍受和乔初恩不在一个世界的日子了。
主系统让他和初恩的灵魂见了一面。
看着已经出现裂痕的灵魂,江时安心疼得像是自已也快碎掉般。
那时他才知道初恩经历了什么。
无数次努力让世界意识盯上了初恩。
所以系统根本无法带走乔初恩的自我意识,只能从刚觉醒还没被世界意识盯上的江时安下手。
只有他从世界中抽离,成为第三股势力,眼前的死局才有机会解开。
他所痛苦的选择,是改变剧情的机会。
[我会尽快回来救你的!]
[在重逢之前,我绝不放弃。]
两个灵魂互相鼓着劲,像两艘早已破烂的小船,期盼着停靠上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