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队带着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一年多了,你这样的生活,可还习惯吗?”他毕竟眼光毒辣,一眼就将她给看穿了。
木惜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说:“队长,事情虽然是你想的那样,但也不完全是,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至于习惯与否?恰恰相反,我十分喜欢这样的生活,在此之前的生活都不是真正的生活,是他给了我最想要的。”
姜队叹了口气,他深深觉得小言的不对劲,可是她却干劝不听。
拘留的时限快到了,唐生笙和李忠义也都该放出去了。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忠义犯案的可能,他也没有犯罪的条件,警察对李忠义进行一番说教,让他回去好好对待妻子唐生笙和女儿糖糖,李忠义恨不得跪地磕头连连发誓保证一定会的。
李忠义这样的人,他们都见得多了,在这里说的好好的,回去还是会变脸。
就算是警察想管也是无法去管,就连关于“三万块买来的”这样涉嫌买卖妇女的行为,都被唐生笙亲口否决,她就说自己是嫁过来的,绝不是被卖去的。
连当事人都不承认的事情,连取证都做不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放走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候,糖糖还是依依不舍地抱在何一禾的怀中。
何一禾松开手,对糖糖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糖糖点头如捣蒜,上了车,由警察将他们一家三口亲自送回去。
他们走了之后,木惜言问向一禾:“你和糖糖约定了什么?”
何一禾面色阴沉,左右看了看身侧的人,压低声音贴在惜言的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和糖糖约定,如果她什么时候想要杀了父母就给我打电话,我去帮她。顺便,还让她记下了你的电话。”
木惜言浑身抖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说道:“怎么教孩子杀人?”
何一禾只是温温一笑,“开玩笑的,别当真。”
这时有其他人走过来,何一禾站直后从惜言的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语气如常:“这里的气氛太凝重,并不适合我。时候也不早了,我回家去做午饭,中午等我。”说完便开车走了。
此时正好慕小年从车上下来,木惜言看到了他,“我们从不迟到的小年同志今日怎么迟到啦?”
慕小年抱着一大摞的文件从车里出来,见到了她,正愁抓不到“壮丁”帮他搬东西呢。
“真新鲜,我怎么会迟到?这都是新调来的文件,这些年的家暴案都在这里了。”
木惜言被临时征用,他们两个搬着摞起来有一人多高的文件往楼梯上走。
“对了,师哥呢?听说你早上去跳楼了?哈哈哈哈……”慕小年虽然早上不在,但在路上听说了她的“英勇事迹”。
木惜言忍着想把文件砸小年一头的怒气,“跳个什么楼?我救人好不好?”
他们此时已经走进了办公室,将文件一排一排摆在桌上。
慕小年突然握住了小言的手腕,不成想小言反手绞开,小年再次来抓,木惜言已经后退三步了。
“干……干什么?我可是有夫之妇!”
慕小年哭笑不得,“我只是想看看传说中以假乱真的伤……”
他们竟然都知道了!难得她木惜言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她将袖口再往下拽了拽,动作欲盖弥彰。
“看什么看,你还小,看这些东西会害怕的。”木惜言故弄玄虚,但主要是不好意思给人看。
慕小年还以为她这是害怕了,蹲下捡起方才打闹时洒落一地的文件,同时说:“师哥真的打你?这可是家暴啊!小言,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是我看错你了。”
木惜言也蹲下来一起捡文件,说道:“怎么就看错我了呢?按照你的话说,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慕小年的话还未出口又被噎了回去,因为他的手中捏着一张文件,这正好散落一地的文件其中一张。
“你看,像不像第二个被害人?”慕小年手中的这一张,果然与第二具还没有确认身份的被害人长相十分相像。
“你这手气……还有这么巧的事?”他们来不及去扯什么闲话,拿着这张文件上面的照片前去楼下比对,毕竟被害人的头颅在事后找到之时已经破碎,不能空用眼睛看着比对。
鉴定科的同事看了也是一样的认定这是为同一人,现在正在鉴定骨龄以测年龄是否一致。
第二个被害人名叫肖楠,年龄四十岁,是当地大学的一名教授,报案竟然是五年之前,更为令人奇怪的是,这起案子是为家暴,但不同的是,是肖楠将丈夫打成重伤,因邻居报警这才抓捕归来,可是现在死亡的肖楠。
与在逃没有消息的顾瑶丈夫张智仁相同,现在肖楠的丈夫孟潜格也一样具有极大的作案嫌疑。
鉴定科的同事已经给出了结论,这张登记表上的人和第二具尸体是同为一个人。
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同事,他一把拉住木惜言的手,连忙说道:“总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木惜言手头的事还没忙完,不知道同事急什么,“出什么事了?”
“早上那个跳楼的女人不肯录口供,点名要那个救了她的警察去,不就是你嘛,快去吧,那女人真是太难缠了。”
木惜言将手中的东西尽数塞到小年的怀里,说道:“我去去就回。”
慕小年想了想立刻追上来,“不行!我跟你去,我怀疑那个女人要报复你。”
慕小年这个同志呢,总是会和其他的人的脑回路不太相同,有时候木惜言都要感慨,她的身边包括她自己,都和普通人是不相同的。
一见到这个女人,木惜言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她去倒了一杯热水来,开始询问个人信息。
果然如她所说,木惜言一来了,她便开口了。
跳楼女人名唤白霁雨,无业,家庭主妇,她每说一句话都在死死地盯着木惜言,饶是木惜言这种心智,都被白霁雨给盯得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