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龙开始交代：“那条街平常晚上根本就没有人从这里走，也没有路灯，我正抽着烟呢，就看到一个女人从我面前非常快地走了过去，我本来也没有在意，没想到她走着走着也没两步，突然一下就摔倒了，她的身边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就是平地一下摔倒的，然后那女人就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滚了两下就不动了。当时我见她摔了，本是想过去扶她起来的，但是她抱着脑袋打滚那模样，就跟鬼上身了一样，我老家就有那些鬼上身的人，他们……”
“停停停，先不说鬼上身，你先交代，这个女人摔倒之后呢？后来呢？”木惜言打断了他的乱力怪神，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牛大龙“哦”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对，然后她就不动了，我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心里还有点害怕，我怕真的是鬼，她一声都没有喊，我刚准备往前走，一下就窜出了一个人影来，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我吓得往后一步摔倒了，我连滚带爬地想要起身逃跑，我还不等喊人，那人影不知道拿个什么棍子还是什么，在我的腿上砸了一下，我就知道腿断了，赶紧喊救命，然后老乡们将我送到医院去了。”
所以他的腿就是被人袭击打断的，还是从后面打断的。
“看清楚是谁打的你吗？你看到后来那个摔倒的女人去了哪里吗？”木惜言继续问。
牛大龙摇摇头，说道：“我当时疼得要命，而且这多吓人啊，我跟老乡们讲，他们都说我是撞了鬼，让我不要声张，回了厂子里，就说是自己摔断了腿休息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复工。不过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的时候，还是走的那条路，那条路上什么人都没有，真的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撞了鬼，怪不得一开始绝口不提，他是在忌讳那些乱力怪神。
木惜言拿出了一张肖楠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说道：“那天你看到的摔倒女人，是不是她？还有你那天穿的鞋呢？”
牛大龙仔细看了一番，而后说道：“那双鞋我觉得太邪门，回去就给烧了，还有你这看不清楚啊，不过确实是个女人不错，因为她是从我身后走过去的，我只能看得到背影，没看到她的脸。”
木惜言看了一眼慕小年，慕小年立刻会意，在电脑里翻找肖楠的背影图片，很快找到了，电脑屏幕一转，放在牛大龙的身前。
“这回呢？是她吗？”
牛大龙连连点头，“就是她！绝不会错！她还拎着一个大包，很大很大。”
“你确定没有看错吗？”木惜言再次追问。
牛大龙完全确认，说道：“没错，就是她，所以她到底怎么了？死了吗？”
木惜言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已经确定了下一步要去查的目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弄清楚。
“你看清砸伤你腿的人了吗？”木惜言问他。
牛大龙这回摇头得更是坚决了，“没有！完全没有！根本不是人，他太快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对，他就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木惜言不想再沟通鬼不鬼的问题了，看起来是从他的嘴里得不到其他的消息了。
他们去了隔壁，木惜言说道：“我们下一步得去查查这条街的血迹，牛大龙宿舍门口的泥土脚印中有肖楠的血迹，可能是在案发现场沾染上的，加上他在案发现场摔倒，还是回去查一下。”
汇报完毕后，下午时间，回去睡了个上午觉的吴令萌也回来了，她才到楼下，正好接到木惜言的电话，几人一并上车出发了。
再次来到了案发现场，他们到处喷发光氨，很快就找到了那处血迹。
他们正在拍照，此时木惜言接到了一禾打来的电话。
“怎么啦？”木惜言问道。
何一禾在电话那头说道：“大金刚才打碎了你的一瓶化妆品，我要出门去给你买个新的，但是看到那瓶是分装出来的瓶子，外面没有包装，不知道是哪瓶，所以问问你。”
“什么？！”木惜言顿时火气上头，大金又打碎了她的化妆品，等回家再去收拾大金，她听着一禾在电话那头描述是个什么样的瓶子，她听完之后，说道：“我知道是哪瓶了，不用去买，这个还有一瓶没用的呢，暂时不需要去买啦，下次我们去逛街再一并买啦。”
“嗯，好。”
木惜言还要说话之际，突然听到木惜言的身后传来声音。
“这不是上回那个……你，你是警察吗？”
木惜言挂了电话，回过头，看到这是板面店的老板娘，她尴尬地笑了一声，而后亮出证件，说道：“是，不好意思，上次打扰了。”
老板娘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而后说道：“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你和那个小男孩是来找工的学生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现在是下午的时间，老板娘的板面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她也有闲工夫出来看看热闹。
木惜言从手机里拿出了牛大龙的照片来，说道：“老板娘记得这个人吗？”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来，说道：“认识啊，他以前天天晚上来我的店里吃饭，跟他那些老乡们一起，他们天天晚上都来，不过有时候加班好像就不来了，至于他嘛，叫什么我倒是给忘了，他前几天摔了腿，好些日子没来了呢，他就在这不远处摔的。”说着，老板娘还指了一下，她的手停住，因为她指的方向，正是围着一圈的人在拍照，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啊？他……他出事了吗？”
木惜言点点头，并不解释清楚，老板娘说的和牛大龙交代的一样，她走了过去，看到大片血迹已经显性，只是他们肉眼现在看不清楚，而且现在是白天，得借助一下其他的仪器。
这些血迹都是呈喷溅状，只有割伤人的动脉才会打成这样大的瞬间出血量。
所以按照牛大龙交代的，肖楠突然摔倒在地上根本就不是因为摔倒，而是在那一瞬间……被割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