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雨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阵失落之情,就好像……她已经失去了十足的兴趣,她甚至还毫不避讳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还在吃的糖糖,她的眼中满满地都是嫌弃和烦躁。
木惜言十分疑惑地看着白霁雨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那等我有空再去办一个吧,现在可能没有时间。”白霁雨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很多的情绪,现在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坐在这里,真是……就变脸好快啊。
木惜言一拍桌子,态度又一次强硬了起来,说道:“不行,你想必也知道,糖糖的母亲死于非命,所以她还得一直配合调查,现在就这样让你领走当然不行,所以还是得尽快去办理手续。”
白霁雨完全失去了和木惜言对杠的想法,她失落地说:“好吧,我都答应了,小言警官不至于这么凶吧,有必要吗?我又不会弃养这个孩子。”
木惜言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但是还有一点,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那就是……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清楚你和唐生笙是什么关系?”
白霁雨顿时又精神了起来,她简直一个双重人格的人,来回闪现自己的情绪和性格,“唐生笙?哦对,糖糖的妈妈是吧?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小言警官,我听着您话中这意思,怎么好像是我是杀了唐生笙一样?有必要这样调查我吗?”
“这不是调查。”木惜言否认道:“这只是必要的问询。”
白霁雨却不这么认为,她的眉眼之间已经蕴藏了怒气:“问询?我又不是你们的犯人,干嘛这样对待我?我觉得很委屈。”
???
木惜言完全愣了一下,白霁雨这是在干什么?撒娇吗?
觉得很委屈?
木惜言明白了,这个女人还是在胡搅蛮缠,她说道:“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觉得委屈的话,当然也有地方让你不委屈,你跟我回去一趟吧,以何种方式将糖糖从医院带走的,都做个笔录,我们都是按照流程办事,怎么样?”
白霁雨根本就不害怕,她说道:“不怎么样!糖糖是自己跑出来找我的,她又没有说是跟你们在一起的,糖糖本来就认识我,我知道她父母死了,将她带走,犯了哪条法了?”
是,她没有任何的过失。
木惜言看了一眼面前桌上的奶茶,看到奶泡都已经全部消失了,她继续说道:“我没有以任何罪名指控你,只是因为糖糖突然消失,我得给上面一个说法,糖糖是上面让我看护的孩子,所以这是给上面的一个交代,你也有义务配合我。”
“用不着来这套,我并不怕。”
白霁雨真是像一团棉花,一拳打到上去,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伤害不到她。
木惜言现在只是这样认为白霁雨。
她也确实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女人。
看来如果想要更好的套出话来,木惜言还是不能以这样的态度说话了。
“我不是要吓唬你的意思,这是按规矩办事而已,我们都得按规矩办事。但是现在,你就当做我不是这样的身份来与你说规矩流程,我也很喜欢糖糖这个孩子,我也希望糖糖能够有一个好的家庭收养她,糖糖的童年受了太多的苦,她以后能够快乐健康成长,当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我也很想知道,白小姐的家庭背景是什么?据我所了解的,白小姐是家庭主妇对吧?所以请问白小姐的丈夫是做什么的?”木惜言其实想要知道这些的话,完全可以回去调取户籍信息。
但是木惜言现在就是想要从白霁雨的口中得知,因为她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是被她忽略了的事情,那就是白霁雨从来都没有提过她的老公,但是从白霁雨的穿着打扮来看,她的家境优渥,并不会是什么寒苦人家。
而且白霁雨还一直说她没有孩子,所以才想收养糖糖的。
再加上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木惜言第一次见到白霁雨的,就是白霁雨站在楼顶,说她被丈夫打了,想要跳楼自杀。
所以……白霁雨的丈夫,又是什么人!
白霁雨说她认识唐生笙?她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如果说是朋友的话,那也太过奇怪了。
这才是这一切的突破口,木惜言终于捋顺了思路。
“……问这个干什么?”白霁雨的眼神顿时变得警觉了起来,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木惜言,像是在防备着她。
木惜言说完,看道白霁雨此时的神情,就知道果然是说中白霁雨了,她继续说道:“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收养糖糖的话,得是夫妇两个人同时去签字办手续,到时候你们的身份工作,都要查个一清二楚,才会将孩子给你们的,所以……请问白小姐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白霁雨看了她一眼,说道:“做生意的,如果小言警官非要追问这些的话,大可直接去调查,我懒得说他。”
木惜言看她的神情已经有些慌乱了,拿起咖啡大口喝了一口,现在她的咖啡都应该已经凉了才对,她喝完也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小姐不用害怕什么,如果你的生活中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请立刻报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记住了吗?”木惜言像是在教育小孩一样,对白霁雨说道。
白霁雨突然笑道:“小言警官果然还是年纪小,也或许是你的老公是真的爱你吧?但是……也许会爱你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七年?十年?”她笑着笑着,就变成了无尽的苦笑:“人都是会变心的,小言警官守好你的老公吧,莫要让他跑了。”
木惜言倒没想到,白霁雨会说到一禾的身上来,她说道:“人不是一个物件,人都有腿,要跑的话,怎么都会跑,不是说我守着,就能守得住的,反倒是越看得紧,越没有一个善终,彼此留一点余地,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