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护车上,木惜言就已经睁开了双眼,她摇摇头,整个人都不是很清醒,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在哪?
“小言?”有人叫她的名字。
木惜言点点头,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却没有力气,她张张口,发现自己还戴着吸氧。
“你先别动,这是救护车上,有什么事等到了医院再说。”
木惜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坐了起来,先是摘掉了手指上的夹子,又要取下吸氧的设备,说道:“我……我得回去救人……”
“你要救谁?放心吧,慕小年和吴令萌都在后面的车上呢,你们都得救了。”有人安抚她说。
可是……
木惜言试探着问:“我好想听到何一禾的声音了,等等……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在白霁雨的家中?又是如何知道我们都昏迷的了?”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的是想要拎起凳子去砸玻璃来着,但是最后却还不等砸到玻璃,整个人就都失去了意识。
“有什么话等到了医院再说吧,你先好好躺下,到了医院做一下检查,怕对身体造成了其他的损害。”就连救护人员都对木惜言说道。
木惜言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在身上摸了一下,找不到她的手机了,她问道:“我的手机呢?”
在白霁雨的家中只是将木惜言直接用担架抬走了,并未发现什么她的手机,而且当时的情况如此危急,谁又可能会有找什么手机的闲工夫呢?
木惜言说道:“有手机吗?能借我先打一个电话吗?”
木惜言拨通了何一禾的电话号码,何一禾几乎是秒接的。
“一禾?你在哪里?”木惜言十分慌张地问道。
何一禾的语气依旧如往日里一般的平静,说道:“我在白霁雨的家中。”
原来当时她的感觉没有错,就是何一禾没错。
木惜言说道:“你一个人吗?不要呆在那里,那里危险!”
何一禾哂笑了一声,其实就是他救的木惜言啊,他说道:“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呢?你到医院了吗?做个全面的检查,不要留下什么隐患。”
听着他的嘱咐,木惜言笑了出来,说道:“我知道了,只是……你一个人在吗?”
“还有你的……队长。”何一禾说道。
木惜言的心下一沉,他们到底还是见面了,不知道他们究竟都会说什么,她此时简直就想跳下救护车,直接赶回白霁雨的家中去。
此时救护车停下,是到医院了,木惜言又说了两句而后才挂断电话,挂断后才想起来忘记嘱咐了一句,让何一禾记得将她的手机带回来,一定就在白霁雨的家中呢。
何一禾将木惜言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他的手心还在流血不止,他收好了手机,而后才问道:“该问的都问完了吗?事情就是这样,所有的过程我都已经说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姜队长看着他,说道:“当然可以,请便吧。”而后就目光注视着他,直到何一禾走了。
何一禾十分自然地下了楼,他站到楼下的时候,却突然往楼上看了一眼,因为他明明知道,此时姜队长一定就站在楼上往楼下去看。
何一禾并不在意,他看着这些的时候,眼前却好像突然划过了木惜言的影子,他笑了一声,钻进了车子。
车里有药箱,有玻璃碴子都扎进了掌心的肉里,何一禾用镊子一个一个夹出来,最后用酒精消毒了一下,然后就包扎了起来。
何一禾并不在意这样的小伤,他回了家,等着木惜言回家就好了。
但是何一禾的心里知道,木惜言现在人在医院,一时半会儿都还不会回来的,现在当然就是最好的准备时候了。
在家里,何一禾捧着一个大纸箱子,将一些药品全部都倒了进去,直接扔到了垃圾箱里面去,再将电脑里的一些记录全部删除干净,将一个优盘里的内容全部格式化。
当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看到橘猫大金就一直都蹲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来来往往地走,也不发出声音,也不靠近,就好像一切都跟它无关一样,当然了,这本来也就与它无关的。
“大金,你看到什么了?”何一禾抱过了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大金。
大金本来就只是一只猫啊,它又不会说话。
但此时的大金却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它的肚子一直都在抖动个不停。
木惜言在医院里,已经打来了下一通的电话。
何一禾放下大金,接起电话,同时看了一样挂在墙上的表,时间一点都没有差。
“你在家吗?”木惜言在电话里面问道。
何一禾说:“在家。”
木惜言这是要回家了吗?
木惜言顿了一下,说道:“发生了什么,你也都一样看到了,当然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也不能先回家了,白霁雨在家中设置机关,为的就是谋害我们,而且她设置机关是我们第二次来到白霁雨的家中,可见她还有同伙在这里,所以我还是得跟着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暂时回不了家了,在此之前,你得告诉我,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何一禾早就做好了回答这话的准备,他如实说道:“房门打不开,我从楼顶上砸碎了玻璃,跳下去的,看到你昏倒在里面,就给120和你们警队的人都打了电话,是警队的人打开了门锁进来救援的。”
原来是这样。
木惜言了解了这些情况,但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问道:“可是一禾……你是如何知道我人在白霁雨家中的?你是在跟踪我吗?”
何一禾那边沉默了下来。
木惜言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没有追问,但也没有挂断了电话,不过这样的做法简直就和逼问没有两样了。
何一禾最后还是如实说道:“是,我是在跟踪你。”
“……”木惜言那边没有声音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好像时间就在这一刻凝固了。
最后还是木惜言率先开口问道:“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