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六公主也在,楚成晔第一个好奇了,“殿下,怎么把六公主也一同带来了?”
“不是说为邵珩庆祝的吗?”
六公主齐云彤微抬着下巴,眉宇是一片骄矜之意,“怎么了,本公主就不能为邵珩哥哥庆祝了。”
“能,能,能。”楚成晔极为敷衍的点头。
他生得极为英俊,和邵珩的俊美冷冽以及太子的温润优雅完全不同,五官如斧凿刀削精心雕琢过的一般,神态举止是他一贯的散漫不羁和随性。
在场的人认识都很多年,对彼此之间的性格和习性都极为了解。
楚成晔挑眉,漫不经心的朝邵珩嘀咕:“六公主那小丫头又不能喝酒,来干吗?”
给邵珩庆祝当然是要喝酒的。
当然,季舒洵另说。
但小丫头来算什么事。
小丫头六公主特意凑过去听,不过楚成晔也没有刻意放低声音,闻言六公主低哼一声,软声软气道:“不能喝酒怎么了,舒洵哥哥也不能喝啊。”
楚成晔靠在椅背,撩起眼皮:“你同季世子是比不得的,他酒量实在差劲,三杯就倒。”
闻言,齐明灏抬眼看了季舒洵一眼。
室内烛火摇曳,投在地上一片昏黄的阴影。
灯影浮动,映在季舒洵的脸上,浓光淡影间季舒洵的容色清绝,肤色尤为白皙,一席玉色长袍束出清瘦的腰身,领口的玉扣严整阖起,玉佩于腰间垂落,愈发显得清冷卓绝,人如珠玉。
齐明灏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灌下两杯茶,然后对楚成晔说:“行了,不能喝酒喝茶就行,邵珩都没说什么,你反倒操心起来了。”
自从上次生辰宴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季舒洵,上回季舒洵去东宫,齐明灏找了个借口避开了,还让她这几天都不必去东宫。
从侯府叫来季舒洵后,齐明灏就连和她说话都是移开视线的,这是他认认真真看季舒洵的第一眼。
知道季舒洵是女子后,齐明灏实在是无法再和以前一样。
齐明灏怎么想都想不到,季舒洵居然会是女子。
季舒洵和禄阳侯府这是欺君之罪,若是他有意治罪,一治一个准。
但齐明灏却未曾有过这个念头。
他这些天心思繁杂得很,每天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季舒洵那张清冷似玉的面庞。
见面后反倒无所适从起来。
就连多看季舒洵两眼都觉得有些失礼。
但与此同时,齐明灏也生出一股奇怪的复杂心思来,脑子一片混乱,像是绞成一团。
目光不经意落在旁边人平坦的胸膛,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裹胸之类的话,以及那截细腰来,耳根子都有些泛红,心跳得极快,呼吸也开始不稳起来。
齐明灏呼出一口气,不敢再将视线落在左侧。
身旁的婢女正要倒酒,邵珩摆手:“喝茶喝酒都随心意,舒洵来为我庆祝便很好。”
原本邵珩都对看不到季舒洵不抱希望了,而太子只说让他来喝酒,说为他庆贺,并没有说季舒洵也会同来。
楚成晔看到邵珩不喝酒,反而倒起茶来,冷哼一声。
现在倒好,在场五个人,三个人都不喝。
喝茶有什么好喝的,对于楚成晔来说,他觉得没滋没味的。
下一秒,就见太子也喝起茶来。
楚成晔:???
是这酒难喝,还是这茶太香了?
环视一周,五个人这下就他喝酒了。
得,楚成晔完全没话说。
毕竟太子不计较,就连被祝贺的本人也是喝起茶来。
倒显得他这有些突兀起来。
仔细一想,到底是他突兀,还是他们几人奇怪——
来酒楼不喝酒那干什么来了,更何况还是给邵珩庆祝。
也是这时,邵珩注意到齐明灏腰间的挂着的羊脂玉佩十分熟悉,看到季舒洵时也想起来,可不就是和季舒洵常戴的玉佩一样。
就连样式也是一样的。
季舒洵再宝贵这玉佩不过,之前侯府有下人不小心将这玉佩遗失,季舒洵还为此罚了数人,将人打了二十棍罚了出去,那是邵珩所见的季舒洵第一次生气,就连他身边伺候的一等丫鬟也被罚了月钱。
现在这玉佩却出现在太子殿下身上,邵珩难得的有些惊讶,甚至还觉得晃人眼球。
邵珩微敛眉眼,双眸幽邃得难窥情绪,“殿下,你这玉佩瞧着眼熟。”
他的嗓音比寻常更为冷冽,像是八月盛夏中冰凉的泉水般。
“自然眼熟,你瞧,是不是和阿,”齐明灏双眸温润含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季舒洵,正好和季舒洵投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声音微顿,“阿洵常戴的那枚玉佩一样。”
齐明灏将腰间玉佩取下,放在手中让邵珩看。
邵珩一瞧,确实一模一样,他没看错。
正要伸手去拿的时候,齐明灏将玉佩握住,脸上依旧带着和风细雨的笑意,“看看就得了,怎么还上手呢。”
“这可是我特意找阿洵要来的。”
一听,邵珩还没说话,楚成晔倒是开口了,“殿下,这是季世子那枚吗?”
同为太子伴读,楚成晔和季舒洵打交道的次数自然不少,对于季舒洵的那枚玉佩他所见次数也不少,上次还将玉佩给拿走了,不过后面又被季舒洵给拿回去了。
这两枚玉佩虽然看起来确实并没有不同之处,但楚成晔一眼就看出来了,并不是季舒洵的那枚。
楚成晔一般在人前称呼季舒洵都是季世子的,不然病秧子病秧子的叫着,迟早有人参他一本。
邵珩也看出来了点,不过并不确定。
他的目光落在季舒洵身上,视线被桌子遮挡,完全看不到那枚玉佩。
齐明灏也不卖关子,“确实不是同一枚,是阿洵特意找人雕的玉佩,送给我的生辰礼,样式和她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楚成晔:“季世子送的生辰礼物不是石雕吗,当时还震惊一众人等。”
那石雕技艺十分精巧,将山水都雕于其上,极为复杂精妙,让人赞叹。
齐明灏听到这话后但笑不语。
然后在场几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看向季舒洵。
季舒洵:“......”
看她干什么,难不成也想要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