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腿麻了,许光阳抬起头,自已的右腿酸酸麻麻的,好像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不……那种感觉无比难受,自已的血液在缓缓回退到大腿。
“嘶……”
那感觉,酸爽到有点上头,爽到他眼泪都流了出来,自已趴太久压的是手,为什么是自已的腿发麻啊。
不对,周围静悄悄的,头顶的白织灯如往常一样发着光,可这盏白织灯底下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了。
苏歧奕不见也就算了,按照他看的小说作者那些尿性,估计都不会让他出场,可周围同学怎么不见了?难不成说自已这一觉睡到异世界了?
“没有。”
脑海中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那是苏歧奕的声音,听起来痒痒的,也欠欠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许光阳听见了他的声音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早上所看见的不是自已的梦。
“马上有一场大戏要上演,找一处好地方静静看着就行。”
“大戏?什么大戏?”
许光阳一脸懵,完全不知道苏歧奕的好戏在哪。
“嘘,我劝你最好别离开学校,路上要起大风。”
紧接着,就好像打电话中断了一样,苏歧奕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歧奕换了一身衣服,换上了一身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拿在手上,他走到了一间客厅,将外套挂在了椅子上,随后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在他的正前方摆着一盘鲜嫩的牛排,以及一副餐具刀叉,旁边还有一个高脚杯,里面装满了红酒。
他还给自已的头发打理了一下,露出一根可爱的呆毛,现在的他越来越像隔壁家的小孩,翩翩有礼跟个小大人似的。
里面是一件小西服,他整理了一下自已红色的带子,拿起面前的刀叉开始切割牛排。
“按你的描述,这一次,你依是选他?”
对面传来了一道声音,如同青雀般悦耳清铃,不过却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却并没有让人感到难受,只是觉得此人素养很高,只是那人在纱帐后看不清面貌,只看身型知道是个女性。
“不是很明显么,答案是这么写的。”
他将牛排切下一小块,随后用刀插了进去优雅地放进嘴中,吃完后还拿桌上的手绢擦擦嘴,淡淡评价道。
“差些火候,这味道还不够嫩,总的来说,只能算咽的下去。”
“客人说笑,也可说是刁难了,你清楚我向来不吃这些,光是准备,就耗费很多气力了。”
“有劳了。”
苏歧奕没有拆她的台,拿着手绢轻轻擦拭了一番嘴后,确保上方没有留下难看的油污,又继续拿起餐刀开始切割牛排。
“所以,我们见过这么多次了,还是以客之道相待么?”
“在无法确定你真实的目的之前,似乎也仅能这样保持距离,此番皆以座上宾相待,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
说到豺狼二字,那声音渐停,虽然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却很简单就令人猜到了她的立场。
苏歧奕淡笑着,并没有为她的警惕解释太多,而是将牛排放入嘴中,又拿起一盘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像极了一位法国绅士。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当然,关于承诺,客人大可放心,璃一言九鼎。”
他切下一块块牛排不急不缓地吃着,不一会牛排就给他吃个精光,他又拿起手绢擦擦嘴,嘴中还不忘说道。
“要是有块奶油蛋糕就好了。”
“不过有一点小女子没想明白。”
苏歧奕头发抖了抖,他也同的抬起了他那双异色瞳孔,此时的眼睛不再是单纯那幽邃的黑,而是一只变成了高调的金黄色瞳孔,另一只则是带着杀戮暴戾的红色瞳孔,看到这双眼睛时,很快就又重新恢复到了那幽邃空灵的黑,对座之人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为何要选择与我合作,倘若真如你所言,那你可以选择合作的对象很多。”
“你喜欢花么?”
他答非所问地抛出另一个问题,同时竖起一根手指。
“花?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对面的人即使再聪明也很难猜透他的用意,因为花似乎和他们所聊的话题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花很鲜艳,姹紫嫣红,却因水份不同开出不一样的结果,我所布下诸多因素,是因为我想看看这朵花是否能长成擎天巨物。”
“……”
对面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帘后之人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刮顶饮上了这么一口。
良久,才抬眸说道。
“多谢解惑。”
“在既定的轨道上行驶,其结果也已注定,正如同一位命中注定相爱的恋人,其微小的波动都无法阻止命运的列车,岁月的笔迹会自动修正这一错误。只有出现无法弥补的历史轨迹,祂才会降下目光。”
他又一次确认自已的头发没有乱后,抓起之前挂在椅子上椅子上的西装披在身上,又抬头理了理自已的领口,让自已时刻看的体面。
“多谢款待。”
“我看不透你,但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我的敌人,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淡笑一声没作回应,推开门,外面的狂风将世界吹的破碎,车被卷的飞了起来,甚至有一些树都被连根拔起,奇怪的是,里面的建筑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在他走出门时,身上的西服开始剧烈飘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裂,狂风会将它看到的一切撕的粉碎,他就这么稳稳走在路上,似乎狂风对他全没影响一样,瘦小的身形渐行渐远,而身后的人缓缓站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她看不透他,他就好像一本读不懂的书,有着属于自已的目的,也有为这个目的付出一切的决心,一根出弦的箭必须击中敌人,誓必不会失败。
……
“灾厄来了,做好准备。”
灼玉靠着墙壁站定,唐苏则是拔出刀插在地面上稳住自已的身形,在风正中央的位置,有许多被吹起来的建筑。
“先去找风眼,那东西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风眼被破坏的。”
灼玉眯起眼睛,即使身上风衣呼呼作响也毫不在乎,两人一个闪身躲进楼道之中,爬到了三楼阳台处开始观察。
这大风来的就是毫无征兆,好像是一瞬间救出来的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大风不是最大的威胁,风里的才是我们要优先处理的。”
灼玉淡淡地说道,这种事情他们做过很多,就算不说,唐苏也知道,果不其然吃了一个唐苏一个白眼,只见唐苏打开面罩,从口袋之中摸出了个口香糖放进口中嚼着。
“跟你说多少遍,任务期间不能摘下面罩……”
“反正都疏散完了,又没人看见。”
“诶你……”
灼玉的话咽在喉咙之中,看着唐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是以完成任务为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