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除了三人,全灭。”紫灵再次重复肯定了这个数字。
“活着的三人是?”
“元影师兄,玄婷师姐,还有一个师妹,你也认识。”
“谁?”
“白雪师妹。”
“听拓跋宏说,他在收集弟子们的尸身的时候,翻找到一息尚存的她。”
“好的,我知道了。”清清不想这个时候去怀疑活下来的弟子。
夜晚,在给师姐输完灵力之后,她独自一人下了凤凰峰。
曾经众多弟子练剑的练剑场如今空无一人。
清清不明白就几天的时间,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如果师父在的话,会不会一切就不会这样。
清清给师父的海螺发送了一条传讯,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也没太放在心上。
突然,她的海螺有了回应。
清清以为是师父回她了,高兴的接通。
听到是紫灵的声音后,想想也是,师父还不知道她也有一个海螺传音了。
“怎么了?”紫灵一般没有急事是不会用这个海螺找她的。
“师姐醒了。”她的声音急切中带有一丝惊喜。
清清一听,立马运上法力赶了过去。
焦急的赶到洞府的时候,清清反而有些近亲情怯了,她拼命安慰自已,师姐醒来,情况总不会更差了,才终于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就看到师姐苍白着面色靠在床沿。
“师姐,你终于醒了。”
清清直接扑在床边,小心的避开她的身体,怕伤着她。
玄婷用手摸了摸清清的头发,叹息了声:“真是辛苦清清了,也是师兄师姐们能力不够,一直让你来承担这些责任。”
“不是的,这些都是清清自愿的,只要师姐能平安,清清做什么都可以。”
玄婷了解清清是不想给她们压力,轻咳了一声问道:“师兄情况怎么样了?”
一提起师兄,清清顿时没好气道:“问他作甚?就是他伤了你。我都当没这个大师兄了。”
玄婷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兄也是中了幻境,那天我赶到门派的时候,已经是尸横遍野了。师兄也是中了魔族的幻象,把我当成了魔族,如若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师姐,我觉得很奇怪,掌门都被魔族害死了,为什么大师兄会毫发无伤,大师兄总不可能比掌门的法力还强吧。”
对于清清对大师兄产生了怀疑,玄婷也很无奈,她耐心的解释着。
“我那天赶到的时候,有看到一道偷偷摸摸的身影冲向了掌门大殿。”
“大师兄和掌门不一样,他一向是只信任自已,别人想对他下手还是很难的。”
“那师姐有没有看清楚那道身影是男的还是女的?”
玄婷摇了摇头,不过她又思考了会,说:“如果在让我见他一次,我应该能认出来。”
“不好了,拓跋宏带着那个白雪师妹去找魔族报仇了。”紫灵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告诉两人这个消息。
“什么?”清清听了这个消息整个人气的发抖。
她简直对这两个人无话可说了。
她本身对白雪师妹还是挺有好感的,可是如今她跟着拓跋宏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男人一起乱跑。
他们不会以为就她们两个人就能够打败数之不尽的魔族吧。
只会白白送死罢了。
烈日宗本就只剩下她们几个人了。
这两个人还不会韬光养晦。
“师妹。”
玄婷眼看着清清站起身,不停的踱着步。
她想劝她冷静下来,但是想到另外两个跑去报仇的弟子到底都是同门,劝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师姐,我懂你的意思。”
被玄婷师姐一叫,清清重新坐回椅子上安慰她。
“师姐,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直接跑去魔族大本营的。”
“我没那么蠢,而且你伤还没有大好,我放心不下你,不可能任由你呆在这,如今我是谁也没法相信,师姐要不要和我去龟仙人那暂避一会。”
清清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龟仙人那算得上安全。
至少魔族人是找不到那里的。
玄婷也知道她如今伤势严重,什么都做不了。
她浅浅的笑着,笑容里却有一丝暗藏着的苦涩。
“都听师妹的。”
人有远近亲疏,清清自认为她不骂拓跋宏一顿,已经算是忍住她的脾气了。
她们爱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她要先守护好她的师姐。
清清连夜跟紫灵商量好,把师姐送去龟仙人那。
不过到底要离开了,还是要和师兄说一声。
毕竟从师姐那听说大师兄不是真的想对师姐下手。
她赶到大师兄的洞府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
他靠在石壁上,抱着酒坛醉生梦死。
直看的清清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这个时间在这喝酒,为什么不振作起来替大家报仇。”
“整个烈日宗死去这么多人,你还在这喝喝喝,你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就连拓跋宏那个莽夫都知道去魔界报仇,你这所谓的烈日宗大师兄却只会躲在这,真是辱了我们凤凰峰的威名。”
“师妹,你说的对。可是我的道心已碎,我能做些什么?”
清清神色怔仲,她没有想到大师兄居然道心破碎了,她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模样,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丧失了斗志。
不过。
清清走近他,双手拎着他的衣领。
怒气勃发道:“既然道心破碎了就去重铸啊。你那无情道本来就是垃圾,这世上这么多条道,你难道就只能走出这一条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清清把人一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徒留神色深深,重新思考的元影躺在凌乱的地面,缓缓闭上了眼睛。
清清带着师姐和紫灵连夜离开了烈日宗。
毫无人烟的烈日宗就像困惑人心的囚牢,令人一天也待不下去。
玄婷的内伤虽好了,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修炼的她,坐在清清的飞天鹰上,需要清清时不时给她补一个护罩。
不然猛烈的风会令她整个人摇摇欲坠。
看着如陶瓷一般脆弱的师姐,清清低下头,眼泪缓缓的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