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把他送到学校,先到校长室,再到教务处,然后班主任把他领到教室。
因为张劲的父亲任人大主席,同时兼任党委副书记,分管教育、政法,在乡镇安排这些工作没有费什么周折。
张劲在班级内好像也受到特殊照顾,被班主任安排在第三排,靠近窗户的位置。
同位是邻边乡镇的,叫张宝忠,距离学校只有10里路,是奔着他的表哥来的,他的表哥就是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看来也是享受了特殊待遇。
他是班级的事事通,经他介绍,班级里除了不到一半的应届生以外,多数都是复读生。
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班主任三十岁左右,黝黑的脸庞,矮矮的个子,可讲课时声音非常洪亮,课也讲的非常有条理,特别是讲课时,除了讲书本知识之外,他总会结合高考试题进行讲解,然后让同学们到黑板上解题,对出现的问题在进行解析,而且作业也很有针对性,都是让课代表在黑板上抄。
张劲对他和他的课产生了兴趣,听的认真,原来不懂得知识点竟然迎刃而解,做题的速度和质量都有了很大提升,第二天测试,竟然得了118分,全班第二名。
课间操的时候,班主任把张劲叫到他的办公室,问到:“你是一中的学生,我讲课你能听得懂吧?”
“老师,你讲的好,我听得懂。”张劲老老实实地回答。
“听得懂就行,有不明白的问题就问”。
高中三年,张劲每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不是旷课就是因为考试不及格,这样的待遇三年来张劲还是第一次遇到。
也正是这次谈话,让张劲的信心更足,也变得更加勤奋。
政府家属院和学校只有一墙之隔,张劲上学只需要走几分钟就到。复读后他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了,每天早晨五点钟就到校,背单词,背课文,有空就做试卷。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劲与张宝忠的关系也越来越近,经了解知道,他的父亲在邻边乡镇财政所当所长,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官二代。因为他和同学说话的时候,总是说“你这个人恁精细的”,于是同学们就给它起了个外号叫“精细”。
精细的成绩在班级内只属于中等水平,用他自已的话说,反正考大学是没戏,也就是混个毕业证,回家娶妻生孩子去。
有一天张劲问张宝忠,学校里没有宿舍,你住在哪里?
张宝忠告诉张劲,他住在表哥的宿舍里,同学们晚上都是住在教室里。
张劲这才发现教室后面有许多卷起来的笘子和席。
可自已每天5点到校的时候,住校的同学早就起床开始学习了。
在学校里吃了两顿饭,也抽空在教室里和同学们一起住了两个晚上,张劲才发现同学们生活都很艰苦。很多住校的同学都是从家里带煎饼和咸菜,吃饭时到伙房花一分钱打一缸子热水,将煎饼一泡,就着咸菜就是一顿饭,很少到伙房打菜吃。
他真正体验到父母带给自已的幸福,对自已的过去感到悔恨。
时间过得很快,期中考试的时候,张劲考了全班第三名,与前两名的成绩悬殊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