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待人都进了堂屋后,用力刺中最后面一人的后背,随后拔出刺叨。
那人倒地后,他趁三人还没反应时,闪身跑到了院中。
敌我差距太大,他只能先引开他们,免得他们去房里搜。
那三人也不是吃素的,混乱中,宋父被划伤了手臂、大腿等处,好在他跑得快,伤口虽多,但不致命。
跑出家门后,那三人却并未追出来,他只好先去村长家,找人支援。
“爹,他们是田老赖带过来,专门去咱们家的,估计您走后,他们搜了房里,后来又去的兔棚,我就是在那个出口处,听到他们谈话的。”
“这该死的老赖,我到村长家后,家里空无一人,村里还传来厮杀声,虽然伤口不致命,但也流血过多,晕了过去,醒来后,伤口已经包好了。”
“村长他们人呢?”
“我也是刚醒,其他的也不清楚。”
宋父这才发现闺女身上的血渍,紧张地问:“青青,你受伤了?快,伤哪了?怎么不说啊?”
“爹,没事的,我沙人了,这是那人的。”当时没觉得,现在回想一下,那感觉很不好。
宋父连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哈。”
这一夜似乎是极其漫长又短暂的,天刚破晓,村长带着昨夜那位将军回来了。
宋青青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村长,怎么样了?”
村长满脸倦容,嘴唇发白,手上也包着纱布,身上衣服也粘上不少褐色阴影。
“丫头,没事了,这位是胡将军,要不是他们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虽是刚刚破晓时分,但比昨夜亮了不少,宋青青也看清了昨夜救下她的人。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铠甲,甲胄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身材高大威猛,面庞刚毅,满脸络腮胡,头发微乱,看着倒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土匪头子。
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黑色长剑,给他添上了一些厉色。
“多谢胡将军救命之恩。”她郑重地行了个礼。
“姑娘客气了,听村长说了,你就是那位研究新兵器的宋青青,我还要替袁家军多谢姑娘了。”
胡将军连本将都省了,直接自称“我”,还对她抱拳行了个军礼。
宋青青忙侧身避开,她哪敢受这大礼啊。
宋父也艰难起身,说道:“谢胡将军,冒昧问一下,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家中还有家人在地窖中躲着,实在放心不下。”
“自然可以,外面的倭寇已被肃清,现在宋家村是安全的,你们大可放心归家去。”
宋青青赶忙上前扶住宋父,向胡将军和村长颔首示意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待人走后,胡将军也带着俘虏的倭寇回城复命。
父女俩回去的路上,却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太阳已经慢慢升起,阳光洒在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温暖感。
到家中后,费力推开床,扯开板子,打开地窖门。
宋青青冲里面喊:“娘、婶子,外面安全了,可以出来了。”
青禾率先出来,脸上还带着泪,冲着宋青青就扑了过来。
“呜呜,阿姐,太好了,你没事,呜呜~”
宋青青本来就是蹲着的,被他一扑,向后仰倒,下意识双手撑住地面,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她没好气地取笑青禾:“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不好好的吗?哭啥?”
随后其他人陆续出来,又是一通抱头痛哭。
“可把我们吓坏了,在地窖里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左等右等等不来你,你娘好几次都要出来找你,被我给压下来了。”
想起昨夜,芸娘还有些后怕。
“婶子,谢谢您,这事怪我,我着急,忘记跟你们讲了。”
注意到宋父身上还有伤,众人担惊受怕一整夜,也需要洗漱换衣服。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众人坐到温暖的堂屋里,互相诉说着昨夜的事,才发现钟离和阿牛还没回来。
没让宋青青再出去,青禾和石头跑了出去,打算去村长家,找村长问问。
一炷香后,钟离和阿牛二人没让俩小子扶,互相搀扶着回来了。
“你们伤的怎么样?”
“还好的,就是累极了,在那边睡着了。”
因着学堂有空地,所以受伤的军士和村民都在那里治疗,曾先生前几个月被县太爷接走了。
所以那里目前没人,钟离和阿牛沙敌最多,外伤也不少,但却不是最严重的。
只是太累了,包好伤后,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知道青禾和石头问过村长后,去学堂找他们,才艰难起身回来。
芸娘心疼地说:“你们回房先去休息,有事晚些时候再说。”
阿牛脸上包着纱布,耳朵却是红的,结结巴巴地回一句:“不、不用了。”
钟离也说:“眯一会,也没那么疲乏了,知晓你们想知道昨夜的事,干脆说完再去休息。”
原来胡将军是袁墨大将军派回来去收复边城的,城内的倭寇和袁家军都在等。
倭寇再等蛮族打胜,胡将军他们趁机挖地道。
因着天气越来越冷,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挖进城内,七日前的夜里,通过地道,进到城内。
从城内打开了城门,城内的倭寇只有五千人左右,败北是必然的。
最后剩了一百多人,他们挟持了袁晓芙,从南门逃出了城。
这余下的百十号人,一路往南,因着北境河水冰冻,估计是打算从南边的江河,乘船返回倭国。
起初他们是从山里逃窜,后来大雪封山,山路没法走,他们干脆从村子穿行,所到之处的村落均无活口,可谓是残忍至极。
胡将军也是一路追杀,可是他们走的路线杂乱无章,且北境的村落较为散落,故此一直到昨夜才寻到他们的踪迹。
敌寇是分了三路,分别到王家村-田家村-宋家村,胡将军先去田家村清理后,才赶至宋家村。
相比王家村和田家村,宋家村的伤亡最少,但也嘶了八人,伤了三十几人,其中村长的二儿子成安,伤势最重,到现在还没醒。
“那我昨夜沙的人是田老赖吗?”
她想确认下,那祸害真的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