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后的殿内锦衣卫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正殿中央,迅速将聂榕包围得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另一支锦衣卫队伍也行动起来,他们快步上前,押解着行刺的太监进入了戒备森严的诏狱之中。此时的聂榕已被聂泽的手下护送回寝宫,并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太医为其诊治伤势。
经过一段时间的歇息,聂榕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便召唤身旁的太监进殿听命:"传朕旨意,命聂泽和乔翌二人彻底追查此次行刺案件!"
然而无独有偶,正当聂榕下达这道圣旨之时,聂泽却正朝着诏狱的方向疾驰而去。原来,他在那个行刺太监的身上发现了只有西洋人才拥有的物品,这引起了他极大的警觉和好奇。
乔翌则在匆忙领旨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诏狱,一心想着先妥善安置好行刺太监,再去找聂泽商议调查事宜。就在他到达诏狱门口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聂泽恰好也在此刻抵达。两人不期而遇,目光交汇之际,都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
可是任凭聂泽和乔翌如何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福竹始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聂泽用力地甩动着手中那根沾满盐水的鞭子,发出清脆的抽打声,他冷冷地质问福竹道:"福公公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这种身份能够掺和进去的,更不是你有能力去承担后果的!你应该很清楚吧?想想你家中那年迈体弱的八十岁老母亲,因为你所做之事,恐怕她后半辈子就要孤苦伶仃度过了,值当吗?你真的忍心看着拉扯你长大的母亲在本该颐享天年的年纪到这诏狱来受苦吗。"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残酷的威胁,福竹仍然毫无惧色,紧闭双唇,仿佛早已超脱尘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衣衫已被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触目惊心。
眼看着一时半会儿难以从福竹口中逼出实情,聂泽和乔翌只得先离开阴暗潮湿的诏狱。他们一边走,一边商议着接下来该如何让这个顽固的小太监开口说实话。就在这时,聂泽不经意间回过头,瞥见了那个倒卧在血泊中的福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行刺的小太监名叫福竹,原名孙福禄,其祖上三代皆经营着一家酒楼。然而,自溯家兄弟掌控中楼产业以来,其他酒楼的东主或丧命、或逃亡。孙福禄之父亦于数年前参战身亡,致使家中仅余老母一人维持生计。迫不得已之下,孙福禄入宫成为一名太监。”乔翌言罢,聂泽即刻心生一计,但此计却略有不妥之处。
“方才听闻福竹家中唯有一老妪,母子情谊深厚至极。莫若将那老太太请来,以此要挟于他。”聂泽提议道。
乔翌闻听此言,面色骤变,阴沉似水。此策固然可行,然若传至那帮御史耳中,定会弹劾自已。倘若此事再惊动圣上,那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被摘去官牌,重则恐有牢狱之灾啊!
聂泽戏谑的说道:“怎么?害怕了。”
乔翌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头,开口说道:“倒不是怕,只是觉得这么做稍欠考虑。”
聂泽摇了摇手中当做摆设的扇子,继而说道:“你们锦衣卫怎么这么心慈手软啊,不拿他心爱的人或物件来要挟他,你想让他平白无故的对你说出实话?醒醒吧乔指挥使,这是不可能的。”
乔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明明以前的聂泽不是这样的。聂泽也感受到了乔翌异样的眼光,忙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想这么做那就随你吧,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乔翌回答,聂泽一行人便匆匆离开了。不是别的,只是怕自已的昔日好友说出令人心寒的话。毕竟恶语伤人六月寒,任谁都不会好受。
聂泽出了诏狱后就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去了黑市,想找人查查更多福竹以前事情,毕竟自已怀疑的还没有得到证实,无论如何聂泽都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