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耘堂的反应被合作对象看在眼里,暗自窃喜这次押对了宝。
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表面浪荡的谢家三少其实是少有的痴情,两小无猜的初恋不告而别之后,再没有对什么人动过心。
他投其所好,特地找到这个容貌相似的赝品,见谢耘堂果然动容,忙不迭催促道:
“齐乐,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谢总倒酒。”
男生被谢耘堂盯着,明显有些紧张,经自家老板一句话提醒,才慌忙站起来去拿酒瓶。
趁他倒酒的时候,谢耘堂继续打量,第一眼是真的恍惚,以为是故人归来,细看才知是菀菀类卿。
他承认,这个叫齐乐的男孩,和言言的确有几分相似。
“谢总,齐乐是我新签的艺人,这孩子很听话,也很上进的,来之前还说有些工作上的问题想向您讨教一二,您看,能不能给个机会?”
男孩听见老板这样说,羞涩地笑了笑,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谢耘堂发现他的眼睛最像言言,被对方这样盯着,他心中一软,张口道:
“好。”
对方老板见状喜不自禁道:
“乐乐,还不赶紧敬谢总一杯,今天晚上,一定把人伺候好了。”
男孩站起来敬酒,心中忐忑之余又暗自欣喜。
老板早就说过,他这张脸生得妙,不单单是长得好而已。
谁都不愿意做别人的替身,但如果这别人是盛堂娱乐谢总的心上人,颜面自尊之类不能当饭吃的东西,便可以往后稍稍。
谢耘堂面上无更多表情,但还是喝下对方敬的酒,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桌上其他艺人无不艳羡,只恨不是自已入了谢家少爷的眼。
酒局一直持续到半夜,酒店房间早已准备好,大家心照不宣,陆续进入下一趴,齐乐也跟着谢耘堂去往楼上房间,离开之前接收到老板的眼神示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攀上身边这位,其他人挤破头去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再加上这位金主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外型比圈内型男小生都不输,如果说没见到真人时他还有些犹豫,现在则完全是心甘情愿。
进了房间,他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候对方差遣,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中难免忐忑。
谢耘堂倚靠在沙发上打量眼前不安的少年,他酒量很好,此刻并无半分醉意,合作方的这招投其所好算是诚意十足,如果是从前,他乐得享受这份招待,但今天,他看着眼前人,心中却反复冒出另一张的脸,不是言言的脸。
他想起那人鼓起勇气对自已提出的不切实际的要求,说希望他说话算话,和自已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有别人。
很奇怪,明明并没有答应他的,却在这种时候反复想起,以至于他在面对这张同言言相似的脸庞时,竟然有些兴致缺缺。
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又翻开那个今天被他高频率造访的工作群,略过满屏幕无关人等,再次找到和白小执录制同一个节目艺人的新鲜发言:
“女生吵架真是修罗场啊,我白哥都被气跑了。”
他不自禁坐直身体,皱着眉继续往下翻看。
得益于一群吃瓜群众的追问,很快知道事情大概始末。
听起来不关白小执的事,他稍稍放心,却还是在意对方被气走了的事。
他点开白小执头像,犹豫是否该主动关心一句,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屏幕反复踌躇,忘记身边还站着个听候差遣的人。
齐乐已经站了很久,内心从忐忑到不耐,再到茫然,一切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年轻帅气的金主明明对自已很有兴趣,他以为对方会迫不及待的,怎么到了房间反而一心扑在手机上,根本没看他一眼。
实在等不下去了,他硬着头皮小声提醒对方:
“谢总,需要我先去洗澡吗?”
沙发上的人闻声抬头,一副刚刚回过神来的样子,齐乐有点窘,四目相对却并无火花,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谢耘堂揉了揉眉心,心情有些复杂,他不喜欢这种被吃定的感觉,一个床伴而已,白小执有什么特别?
逆反心起,他抬手拍了拍齐乐的屁股,道:
“会自已弄吗?”
男孩面上飞起红晕,点了点头:
“我特地学了的,应该可以。”
他隐晦地向对方传达自已是第一次,知道很多金主在意这一点,希望能取悦到对方。
但令他失望的是,谢耘堂神色平静,并没有表现出满意或是其他情绪,只朝人扬了扬下巴,道:
“去吧,弄好了去床上等我。”
齐乐有些失落,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顺从地点了头,去了浴室。
耳边很快响起水声,谢耘堂依然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屏幕,在决定不被白小执影响之后,他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意,反而内心一片茫然。
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明明男人都爱新鲜,这个齐乐又是为自已量身准备,都是床伴,睡谁不是睡呢,偶尔换换口味,应该更期待才对。
铃声打断他的思绪,拿起一看,他怔愣了一秒,屏幕上的名字正是困扰他的人。
谢耘堂起身,鬼使神差地换了个拍不到浴室的角度,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自已的心虚给气笑了,但还是维持这个方向点下接通按键。
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屏幕里,紧随其后的是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嘛?”
想到自已因为这人心神不宁,谢耘堂下意识地抗拒,便不想给好脸色:
“有事?”
屏幕里的人被他的冷漠噎了一下,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谢耘堂故作不耐地回他:
“没事就找点事做,我在忙,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白小执怔了怔,不明白这人今天为什么这副德行,他因为化妆间的事情心情不好,不想住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里,连夜赶回家,才发现对方并不在。
空荡荡的房子让他更觉得孤单,才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可看出来对方并不想被打扰,他秀气的眉眼垂下来,嘟囔道: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啊?那…”
他话没说完,隔着屏幕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语气乖巧地对这边道:
“谢总,我准备好了。”
屏幕两边的人同时怔住,谢耘堂立即在屏幕在投给齐乐一个噤声的眼神,看起来又凶又冷,把人吓得差点要跪地求饶。
齐乐意识到自已给人惹了麻烦,咬着嘴唇退回浴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周身泛起鸡皮疙瘩,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无所适从。
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又看见谢耘堂的慌乱反应,白小执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在做什么,他垂下头不再出声,露出身后的背景,熟悉的沙发出现在屏幕中,谢耘堂这才意识到他身在何处。
“你在家里?什么时候回的?”
那个综艺是在外地录的,白小执没有入住节目安排的酒店,而是连夜赶回去,联想到群里看见的内容,他突然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联系自已,内心不由一阵懊恼。
可白小执并不能知晓他的心理活动,再抬头时变得自持而冷漠:
“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视频被掐断,谢耘堂想解释都没了机会。
艹!
第一次体会到被捉奸的心情,还被对方甩了脸子,他忍不住骂出脏话。
手机一丢,对浴室方向冷声道:
“出来。”
门慢慢打开,露出一张苍白不安的脸。
“谢总,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打电话。”
齐乐双手固定住身上的浴巾,小心翼翼地站在不远处,面上写满卑微。
谢耘堂觉得他应该感谢自已生了这张肖似言言的脸,让他无法面对他说出重话。
“算了。”他摆摆手,其实也知道不能怪对方,他气得是另一个人,明明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一个床伴而已,他白小执有什么生气的资格。
朝站在墙角的人招招手,他需要一个途径发泄心里的火,可等人靠近了,他的内心还是茫然。
抬手摸了摸齐乐的脸,将人推倒在床上,俯下身去,感觉到对方因为紧张而轻轻战栗,很奇怪,明明也是美好的身体,最容易激起征服欲的反应,可却依旧让他提不起劲。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和那个人睡了太多次,留下深刻的感官和肉体记忆,简单来说就是习惯了。
而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会生出一种类似于羁绊的错觉,比如现在,想到那个工作中受了气便跑回家寻求安慰的人,他便忍不住要分心去想,白小执现在在做什么。
谢耘堂最终撑起身子,拍了拍齐乐的脸,无视对方因这短暂爱抚而变得迷离的神色道:“这房间留给你睡,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想要什么,可以让你老板来找我提。”
说完便丢下怔愣在原地的人,转身离开。
酒店地处僻静郊外,驾车约两个小时,谢耘堂催着司机一路疾驰,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了家。
打开门,看见白小执盘坐在沙发上,他心里没由来地一松,装作若无其事地换了拖鞋走进来。
白小执因为他的突然短暂地露出讶异,但很快又恢复无动于衷,继续看电视,他面前放着一桶炸鸡,电视上播着画面很老的电视剧。
他热衷所有高热量的食物,炸的,甜的,偏爱肉类和甜品,并且食量惊人。
谢耘堂说过很多次让他少吃垃圾食品,但白小执根本不听,更没天理的是他从不需要担心体重,吃这么多还是瘦,匀称纤长的身形,总是引得粉丝们大呼心疼,让他别为了减肥饿坏身体。
“在看什么?”谢耘堂在他身边坐下,没话找话。
白小执一双眼睛还放在电视上,故意没有回他。
谢耘堂也没生气,朝屏幕多看了几眼,认出是封神演义,不解道:
“怎么突然看这么老的剧?”
他记得这是小时候播的剧,现在看来无论是画面还是台词都太过时。
白小执继续不搭理,大口咬着炸鸡。
谢耘堂的忍耐能力有限,直接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你干嘛?”
白小执终于出了声,凶巴巴地瞪他。
“说话都不理人,什么态度?”
“明明是你让我别打扰的,怎么现在又来问我,不是在忙么,这么快就忙完了?”
他连珠炮似的反击,言辞阴阳怪气,谢耘堂以前没发现他这么伶牙俐齿,没好气地点了点手表:
“从酒店过来要两小时,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今天可赶不回来。”
白小执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耐烦地道:
“那你赶回来干嘛,我可没逼你。”
白小执起身要走,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小兽。
谢耘堂眼疾手快拉住他,哄人情话不会,下流话信手拈来:
“因为知道了家里有个更欠操的等着,我不得留着精力应付。”
他们之间并不存在忠贞之类的东西,他没做错事情,也没有对不起谁,所以不需要正经的解释和道歉。
他也希望白小执被递了台阶就老老实实地下来,他都为了他从别人床上下来了,再冷着脸就是不识抬举。
“真的什么都没做吗?”白小执嫌弃地凑近,仔细闻他身上的气味。
谢耘堂看着他的夸张行径,笑骂道:
“你是猫还是狗,这还能闻出来?”
说着还是忍不住心虚,齐乐是洗过澡的,而且他们只近距离接触了几秒钟,应该不会有问题。紧接着谢耘堂又反应过来自已的心虚来得很没必要,为什么会害怕被白小执抓住把柄,他才是金主好吗。
他内心的邪火一下子窜出来,大手握住对方细窄紧实的腰身,被这小东西牵着鼻子走让他很不爽,而且他耽误了自已今天晚上的好事,必须要找补回来。
“闻不出来的话,直接试一下不就知道。”他语气很流氓地道。
白小执的腰很敏感,被他掌控后身体一下软,忍不住小声吸气。
谢耘堂很得意自已拿回主动权,埋头去闻他身上沐浴后的香气,绒毛睡衣触感柔软,像没有攻击力的温顺宠物,水汪汪的眼睛里更是写满渴望。
这才对,是他习惯了的白小执,偶尔有些小脾气,但总是可以轻易被哄过去。
谢耘堂很满意,动作轻柔地抱起他,向二楼走去。
习惯是神奇的东西,让他在抱住对方时终于感受到一种圆满,这是在其他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此刻他被这种圆满俘获,短暂地成为一个深情的人。
隔天上午,谢耘堂睁开眼时枕边已经没人,下楼一看,白小执又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剧。
他走过去,坐到他身旁,将他手里的薯片拿走,道:
“空腹不要吃这些,我定了早餐。”
白小执撇了撇嘴,但也没和他争论,索性将手擦干净等饭吃。
“怎么突然对封神演义感兴趣?”
“随便看看。”
他说完看向对方,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放弃,转过头继续追剧。
谢耘堂见状也没再多问,拿出手机处理事情。
没多久手机显示有新的来电,他看了一眼号码,边走去阳台边接通:
“妈,找我有事?”
白小执自觉调低电视音量,但谢耘堂还是随手将阳台门关上。
“耘堂,今年的体检还没做吧,要不要提前让吴博士给你约个时间。”
谢耘堂经母亲提醒才想起来,便顺势答应下来:
“好,我会空出时间过去。”
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情,全家人都对他的身体状况格外关心,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每年的体检报告也显示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还是按时去做。
谢耘堂倚靠在阳台上,脑海里又想起当年的事情,那是谢家最黑暗的记忆,家人在他面前闭口不谈,但八岁孩童已经可以记住很多事情。
他记得绑匪凶神恶煞的面孔,记得那个黑暗冰冷的山洞,干渴和饥饿的折磨,对死亡的恐惧,也记得自已拼命奔跑,不慎踩空摔下山谷,再醒来便是身处医院。
后来听医生说过,当初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机,家人痛心绝望之际,小小孩童却让人大跌眼镜,撑过一轮轮抢救,最后活了过来。
所有人都说是老天爷保佑,说他是福大命大,但每每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听筒里又传来母亲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耘堂,下周五你爸爸邀请廖叔叔来家里吃饭,你有时间回来吗?”
谢耘堂一愣,但很快找回声音:
“好,那我周五回去。”
廖广胜是言言的父亲,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年他在逃跑时候跌落山崖,恰好被开车出游的廖家人发现,对方驱车把他送到医院,才让他得以捡回性命。
这么多年谢家对廖家生意多有扶持,也是为了报答对方恩情。
言言当年才六岁,偶尔跟着父亲出入谢家,两人因此有许多见面机会。
出院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因为绑架经历变得沉默寡言,两个哥哥要上学,是言言经常陪他说话玩耍,这个小他两岁的男孩性格开朗,用欢声笑语陪着他走出黑暗。
后来他们一起长大,成为对彼此而言特殊的存在,谢耘堂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言言突然出国留学,并且和他断绝联系。
他当时很不能接受,一直知道言言的梦想是当演员,当初他选择开娱乐公司也是为了帮他圆梦,没想到等公司上了正规,对方却说要出国学医。
谢耘堂追到国外,在楼下等了一天,却等到他和别的男生相携回来的身影。
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他的心里也没再有过别人。
谢耘堂沉浸在往事里,在阳台抽完一整支烟。
从阳台回到客厅,白小执还坐在原处,面前的薯片袋已经空了,看见他进来,赶紧将袋子丢进垃圾筐。
但谢耘堂暂时没有心情管他,他转身想要上楼,身后的人突然问他:
“谢耘堂,你为什么体检,身体出问题了吗?”
谢耘堂皱着眉头转身,被窥听到隐私令他有些不快,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白小执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脸着紧的样子,又让他无从责骂。
“看电视就认真看,听别人讲电话干什么。”
谢耘堂拿起遥控器帮他把音量调大,妲已哭唧唧地求饶,纣王疼得不行,哪里舍得罚她。
“没有故意偷听,就是听到了而已。”
白小执委屈地揉了揉耳朵,让谢耘堂觉得自已有些过分,转而怪家里隔音不好,或是自已电话音量调得太大声。
“没什么问题,就是例行检查。”他语气放软,耐心向对方解释。
“哦,那就好。”
白小执神色松懈,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看的谢耘堂心里一暖,坏心情因此减轻了很多。
夜里睡在同一张床上,待谢耘堂呼吸变得平缓之后,白小执睁开眼,悄悄凑近,将手贴在对方左侧胸膛上,闭上眼仔细感受,不一会儿他露出满意神情,安心进入梦乡。
短暂温存之后,二人又各自投入工作当中。白小执的新工作是一部古装剧,当他长发飘飘,一身水青色长衫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再一次惊艳了众人。
“请哥哥将古装焊在身上”的热搜很快上了前三,点开一看,粉丝和路人一水的啊啊啊啊啊,夹杂着营销号的彩虹屁和各种角度的模糊偷拍。
他如今人气很高,剧组外面24小时都有人蹲守,各种偷拍层出不穷。
这样的热度让人眼热,不乏有心之人动起歪念头。
很不巧,这次的女主正是魏雪琪,白小执对她有印象,只是这印象并不算好,偏偏魏雪琪在剧组里总爱粘着他。
记得当时对方也是这样粘着赵柠,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和关可心发生了互骂狐狸精的冲突。
现在对方缠上自已,而他对这种事情毫无经验,难以招架却又不能和对方撕破脸,女艺人的团队正是拿捏住他的这种心态,卯足了劲要靠他上位。
于是开机不久便有人故意放出偷拍的剧组花絮,两个人在模糊的镜头里互动亲密,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粉丝吵得不可开交,路人本着吃瓜心态津津乐道,带来不小热度。
很快魏雪琪在接受某个采访时被问到这个话题,女孩还是一副甜美纯真的模样,目露娇羞,言辞也似是而非,只说和白小执在综艺里合作过,哥哥很照顾他,维护她,所以关系不错。
白小执的粉丝不满意了,在采访下面解释说哥哥是人好,对每个合作对象都很照顾,让对方不要故意说令人误会的话。
却也有人信以为真,觉得女生这副神情很耐人寻味,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又展开一轮新的骂战。
不得不说魏雪琪的团队在炒cp这一块绝对是轻车熟路,很快有人在网络上放出之前综艺里的化妆室偷拍片段。
镜头里有两个女生针锋相对的声音,不难听出其中一人是魏雪琪,但很迷的是,镜头里的c位却是白小执,他在听见对方骂了魏雪琪的话之后,脸色当场变得难看,真像是为对方动了气。
随着视频点击率的升高,这段绯闻也越传越离谱,说二人在综艺相识,甚至白小执是为了魏雪琪才接了这部剧,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二人绯闻一度甚嚣尘上。
剧组的人都以为他们之间关系暧昧,悄悄在背后议论纷纷,白小执对此相当无奈,甚至影响到工作的状态。
电视剧不比电影,导演不会一帧一帧耐心和他讲戏,纵使扮相漂亮,也不能遮掩技巧和经验的欠缺。
第一次演电视剧,搭档又是厌烦的人,白小执很难将感情投注进去,一个镜头卡了十几次,拖了全组进度。
偏偏还有没眼色的工作人员,取笑他是不是对着真心喜欢的人太紧张,魏雪琪立刻红了脸辩解,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只有白小执百口莫辩。
一次两次卡住就算了,多来几次怨言就多起来,直到助理去洗手间,无意听见工作人员埋怨男主角的演技,还是拿过电影新人奖的呢,没想到是个花瓶。
谢耘堂来剧组的时候正看到白小执被导演训,远远看到他回到座位上,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段时间网上传得谢耘堂也有所耳闻,他走过去和导演打招呼,白小执看见他,眉眼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谢耘堂打了一圈招呼,让助理将带来的咖啡甜点发下去,才有空和白小执走到角落聊天。
“你怎么会来?”
白小执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发现自已的是甜味牛奶,心情好了一些。
“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工作。”
野外拍戏辛苦,古装戏尤甚,白小执看起来瘦了些,好在一张小脸看起来状态依旧好,白皙红润,搭配着古代人的发髻和长衫,更有一番飘逸出尘的韵味。
谢耘堂看着他小口吸着甜味牛奶,小腹升起一股燥热,他承认自已来探班有私心的成分。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表现得不太好。”白小执松开吸管,叹出一口气,牛奶冰冰凉凉,甜味很足,但他还是忍不住嘴角下撇。
“怎么了,拍的不顺利?”
白小执没有否认,他藏不住事,眼神瞄过不远处正享受助理按摩的魏雪琪身上,发现对方探究的眼神也正朝这边看过来,立刻皱着眉头回避。
“导演说我状态不对,看搭档的眼神没有感情,本来也没有,我装不出来。”
明明躲她都来不及,白小执咬着吸管撒气。
谢耘堂可以理解他的困扰,这时候同他讲演员的信念感毫无意义,白小执生性单纯,又不是专业的,他明白这样要求他是强人所难。
晚上还有夜戏,剧组开始发放盒饭,四菜一汤,菜色算丰盛,谢耘堂看出白小执兴趣缺缺,道:
“要不要陪我出去吃点东西?”
几分钟后,白小执站在原地踢石头,等着谢耘堂去和导演交涉,抛开演技上的不足,他在剧组表现一直很规矩,从不迟到早退,也没提过特殊要求,再加上谢耘堂的面子,假请的很顺利。
“去换衣服。”谢耘堂回来对他说了一句,他立刻喜上眉梢,快乐得像个孩子。
卸掉妆发,换上便装,白小执坐上谢耘堂的副驾驶,悠哉地哼起了歌,离开剧组让他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我们去吃什么?”
影视城附近饭店不少,但谢耘堂没来过,他趁白小执换衣服的时候让助理打听了一下,说出几个不错的选择征求对方意见。
“听起来都很好吃。”白小执馋虫被勾出来,犯起选择困难症。
谢耘堂对他没出息的样子很无奈,让他再考虑一下,反正还有时间。
二人最终选择吃一家日料店,白小执很喜欢刺身和寿喜锅,而且这家店包厢安静,私密性很好。
只是刚到店门口,白小执迅速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在看见那辆眼熟的面包车后,好心情立刻大打折扣。
此刻面包车内,知名娱记阿旺正举着相机,对准停在日料店门口的豪车。
原本他是被人花钱请来拍白小执和魏雪琪的恋情,这种自已炒作自已的手法在现在的娱乐圈很常见,又拿钱又能拍到东西,娱记们很乐意接这样轻松的活。
但阿旺属于娱记中更有追求的那一波,比起这种一看就假的摆拍,他更喜欢靠自已挖到一些真实的猛料。
所以看到盛堂娱乐的谢总来探白小执的班,二人还共同驱车离开,他的娱记专属雷达便滴滴作响,扔下一肚子算计的女艺人驱车跟了上来。
豪门阔少老板和旗下当红艺人私下见面,就算稍微拍几张错位照,措辞隐晦暧昧些,比剧组恋情有爆点得多,更别说若是拍到真料,他就赚大发了。
面包车一路跟着来到日料店,以为隐藏得足够好,殊不知早已被对方发现。
这些人在剧组在酒店无孔不入已经够烦了,现在出来吃个饭也要跟,白小执从后视镜看着隐藏在绿化带后面的车头,气得胃口都没了。
“怎么了?”谢耘堂停好车,才发现他面色有异。
“被人跟了。”他指了指自已发现的目标,一脸郁闷。
谢耘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思索了几秒钟,便安慰道:
“没事,不用管他们。如果他们跟进来,我来处理。”
说着示意白小执跟自已下车,一前一后迅速钻进日料店。
来的路上已经已经提前预订好,二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靠窗包间,透过窗帘恰好能看到面包车的动静。
白小执落座后还是神色不虞,谢耘堂倒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将菜单递过去让他点菜。
被影响了食欲的人只象征性地点了两道,谢耘堂拿过菜单,补充了许多。
“点这么多吃得完吗?”白小执觉得浪费,他对美味食物向来珍惜,吃不完扔掉就太可惜了。
谢耘堂没解释,只将茶杯朝他推了推,示意他先喝点。
白桃乌龙茶清香袭人,他喝一口,抿了抿嘴唇,眼看着谢耘堂起身离开。
他不明所以,眼看着对方出了包厢,以为是去了洗手间,便撇过头去观察窗外的狗仔,猝不及防看到谢耘堂的身影,在他的惊讶的注视下,径直朝那辆面包车走过去。
白小执急得简直要发疯,哪有傻瓜送上去给别人拍的,他完全搞不懂谢耘堂在想什么,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想要阻止,对方却不接,人也已经走到了面包车前。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车前交涉,不知说了些什么,成功让车上的人走下来,两个人,带着口罩,跟着谢耘堂朝日料店这边走过来。
白小执惊得差点被茶水呛到,却不得不坐以待毙,就这样看着三人走进日料店。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小执强装镇静,包厢门被推开,谢耘堂带着两个陌生面孔出现在门口,白小执随即抛给对方一个质问的眼神,谢耘堂示意他稍安勿躁,热情地招呼身边的两位客人:
“二位一路跟过来辛苦了,进来一块儿吃点,我们这四人间正好够坐。”
白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