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根系通体浮现一圈符文,生生分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本体,一根缠着石像,另一根卷着一张黑布就往石棺中钻。
“竟然是永夜绫!”石像大叫不好,决不能让这东西闯入石棺,他看向石棺附近的妘道书,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便隐了下去。
“小女娃,今日老夫送你一番造化,能不能接下就看你的了。”说罢便掀起一波泥浪,将妘道书拉进石棺,石棺随即盖棺没入地底,消失不见,与石棺一同消失的,还有根系最后一刻抛进去的永夜绫。
嘭的一声,妘道书坠落在地,她向四周看去,四周幽暗无垠,只有地面的微光倒映出自已的虚影。
这里真冷,让妘道书想起了山月中生活的日子,但山月是静谧幽凉的冷,这里确是冷硬刺骨。
妘道书四处走动,心道这石棺真奇怪,装着石像的时候是狭小的死物,没了石像反倒有了广阔的空间。
妘道书就这么走着,带动脚下的微光和倒影,在黑暗中寻觅出口,她时不时回头,因为总感觉背后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已,如芒在背。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处光芒,妘道书跑过去发现,此处的地面下居然有一位沉睡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面容冷若冰霜,伟岸之身反倒赋予灰衣灰发嘹亮的杀气,他周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意与杀气,不仅看得妘道书有些晕眩,更震慑得她身后的黑暗发出一阵本能的战栗。
看来这才是娄直守的真身,只是不知现在这副模样是否还留有一口气在。
“娄前辈,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妘道书试探性地问道。
对方依旧沉睡,毫无反应。
“那冒犯了。”妘道书伸手往他脸上探去,正当她快要触摸到对方脸庞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真是个放肆的小女娃,未得回应不知跪拜,反而越界向老夫伸手。”
妘道书大大方方地收回手,回道:“前辈,我怎会知道您的规矩,那我现在给您跪一个?”
见对方不回话,妘道书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问道:“在下妘道书,请问您是荒城城主娄直守娄前辈吗?”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怒意道:“你又带了个尾巴进来。”
话音未落,黑暗中便发出一阵拉扯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一块黑色的碎布被丢了出来,此时那黑色碎布还在剧烈挣扎。
怪不得,这黑布跟周围一样黑,就是在自已面前也发现不了。
“这又是什么东西?”妘道书好奇问道。
“这是永夜绫,被它包裹的神器会陷入沉睡,除了它的主人,世上再无第二个可以解除的人。”娄直守直接点明要害。
“但它现在已经被您抓住了。”妘道书放心回道。
“不,我只是暂时抓住它,只要它不被摧毁,就会永远想要封印荒古镜,不死不休。”娄直守说这话时透着一丝无奈。
妘道书有些不解,问道:“以您的本事,一直禁锢它应该不难吧?”
娄直守再度在永夜绫上加了一道束缚,叹道:“我一个死人,又能困住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