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宿舍的门锁住了,是被钥匙在外反锁了的,难道受伤的安徽籍员工不在宿舍吗?那他能在哪里?
“喂!李忠厚!开门!在不在里面!”组长一边捶门一边大喊道。
木惜言和慕小年又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不简单。
“别敲了,有宿舍管理吗?有钥匙吗?”木惜言说道。
组长一拍脑袋,说:“当然有,等我去一楼拿。”
二人留在这里等着,木惜言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原地扫了一圈,走廊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很微弱的照明,她之前没有发现的细节,现在一开手电,全都看到了,就在这间宿舍的门口,还有几个带着泥土的脚印,是拖拽进去的脚印痕迹。
慕小年也蹲下来查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证据,他拿出标记证物的尺子,先是拍照了几张,而后用小镊子取了一点脚印上沾着泥土放进证物袋里密封放好。
此时组长也已经取到钥匙回来了,他看到这两个警察正蹲着在干什么,他也新奇地伸长了脖子过来看一眼。
木惜言嘱咐组长说道:“这门口有一处很重要的物证,你不能踩到让人破坏,开门吧。”
门很快被打开了,他们三个是一大步跳进来的,是怕破坏了那处脚印。
走进来,里面空无一人。
一间宿舍里有六个床位,五个床位都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只有一个靠近窗子的床位上,被子都堆成一团塞在床的一角上。
木惜言快步走过去,手伸进被子里一摸,是热的。
“才跑!追!”木惜言一声喊道,而后与慕小年两个人同时蹿了出去,他们两个各自跑了走廊的两个方向。
他们每走一扇门,都推开一下,而木惜言这里只走了三扇门,就到了厕所。
这里是男生宿舍,里面只有一间厕所。
木惜言今日出来只是查案的,只是带了随身的一副手铐,什么武器也没有带,她在厕所的门口看到有一把木棍的墩布,直接拔出了木棍来,她做好准备,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踹门一步跳了进去,进去先检查门口。
门里没有,门后没有。
木惜言继续往走里,里面有四个单间,她一间一间地踹开门,直到踹到最后一间的时候,里面被锁住了。
“慕小年!”木惜言拿起对讲机,呼唤了一声。
慕小年几乎是在瞬间跑到这里的。
严肃的时刻,谁也不知道门后是什么样的危险,虽然按照他们的形容,这个人是一个砸伤了腿的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跑呢?
如此可疑,一定大有原因!
慕小年从木惜言的手中拿过了木棍,他往前一步,高高地抬起右腿,猛地一脚踹了进去,门锁没被踹坏,而是镶嵌门锁的木板被踹坏了,门一下掉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一个人。
那男人蜷缩在一角,他的右腿上还绑着一层绷带,正双手抱头,惊恐地看着木惜言和慕小年。
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模样而掉以轻心,慕小年用手中的木棍戳了戳他,说道:“双手举起来,自己慢慢地走出来。”
他却说道:“我的腿,走不动了。”
木惜言的手电筒照射了过去,真的看到那绷带上有血迹。
就算是如此,他们也不可能轻信,贸然进去,谁知道他有没有留着后手?
虽然木惜言二人年纪不大,也是警校才毕业没多久的人,才被板面店的老板娘当成没毕业的学生,但他们两个的实战经验早就积累了很多。
木惜言拿起对讲机,再一次呼叫了其他的同事前来。
最后五个人到场,将里面的人拖了出来,他才一出来,就被木惜言在背后铐住了双手。
直到这时,在厕所门口张望的组长才进来看,他大喊道:“牛大龙!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你又锁门干什么哦!门都坏了……”而后问向木惜言,“警察同志,这门给赔不?厂长一定得是要人赔的,这又不是我弄坏的,我找谁说理去哦。”
木惜言不听他念叨,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叠一千块的钱塞给了组长,问道:“够不够!”
组长连忙揣起了钱,“够够够。”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警察当场就给赔了,真不错诶。
当然够,这样一个简陋的门,一千能买五六个了。
他们拖着牛大龙要走,而牛大龙却大喊道:“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救命啊!”
木惜言握拳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她蹲下查看,而后解开了绷带,里面真的是血,并不是弄虚作假。
“抬走吧。”
牛大龙被带回了市局去,其实如果他配合的话,完全可以在化工厂里调查,但是他私自逃走,又是临时起意,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的话,还是那句话,他跑什么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木惜言从来都是相信这句话的。
回到了市局的时候,都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今晚还是回不去了。
木惜言站在市局的门口,让他们先行进去,而她得给何一禾打一个电话。
“我今晚还是得加班,先不回去了,我要是回去得早的话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好。”
在电话的那头,何一禾只是回复了一个字,就挂断了。
木惜言的心里一凉,她猜测是不是丈夫不高兴了,但是工作要紧,才抓回来的人必须立刻就审,她想着回去之后再和老公好好赔罪才是。
木惜言并不知道,在电话那头,她的老公并非是生气,而是……在忙。
等木惜言进去的时候,看到慕小年正在兴高采烈地和一众同事将她手持墩布木棍勇闯男厕的“英勇事迹”呢……
“慕小年!”
木惜言大喊一声,说道:“你又再编排我什么哦!你小子又再找打了!”
他们嬉笑之际,人已经到齐了。
于是连忙进了审讯室。
方才众人嬉皮笑脸的神情荡然无存,现在是工作时间。
“牛大龙,你在八月十日那天晚上,下班后的时间,去了哪里?”木惜言桌子上的大灯一开,照在对面椅子上的牛大龙脸上。
牛大龙顿时被吓得直缩脑袋,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