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跳过?”糖糖呐呐地说道。
现在木惜言根本就对这样的事实并不惊慌了,她说道:“你和白霁雨是怎么认识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大姐姐,你是不是傻了啊?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不不……”糖糖说着的时候,伸出一根食指摇晃了一下,继续说道:“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发现了我,我的妈妈也不会死,我们幸福的一家三口还会永远地生活下去,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幸福的……一家三口?
木惜言愣住了一下,她又不是不了解唐生笙的家庭情况是什么模样。
“我怎么毁了你的家?”木惜言问道。
糖糖说道:“我想要吃冰淇淋。”她又开始撒娇任性了。
木惜言侧头示意了一下慕小年,他便出去买了。
可是慕小年前脚才一出去,糖糖就突然收敛起了全部的嬉皮笑脸,她坐得更直了一些,说道:“关了监控,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话。”
木惜言没想到糖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遥控器将监控给关掉了,她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你会出卖我的秘密吗?”糖糖郑重其事地问她。
木惜言想着,就算是她关了监控,但是这里也还有录音设备,只是糖糖并不知道罢了。
“不会。”木惜言违心骗她道。
“我要你发誓,我才肯相信。”糖糖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又像是小孩子一样在撒娇了。
木惜言冷笑了一声,她并不信命,也更是不相信所谓的报应,直接说道:“好,我发誓,绝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糖糖冷冷地看着她,一个小孩子也会用这样的目光审视别人吗?
从一开始就不该将糖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的。
“你用什么发誓?”糖糖追问道。
木惜言眨了眨眼,没想到糖糖一直都在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她说道:“以我突然暴毙来发誓,如何?”
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就是想要知道糖糖背后到底都隐藏了什么秘密。
“哈哈哈哈……大姐姐你真是一贯会钻空子,你是不怕死的人,发这样誓言算什么?你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和那个大哥哥在一起了,我要你发誓,如果骗了我,就会死在大哥哥的刀下,被大哥哥背叛。”糖糖缓缓说道,她的声音还带着好听的奶音,甚至有的字还吐字不清。
木惜言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她明白自己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被人拿捏住七寸的蛇,“我答应你,如果我骗了你,我就会被我老公背叛,死在他的刀下。”
“好好好!”糖糖终于算是满意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起来。
木惜言深吸的这一口气一直屏着,根本就没法吐出来,她都已经咬紧了牙关,放在桌下的双手也死死地握住了拳。
“我果然也没有看错,这就是大姐姐最在乎的人,这样我就放心了,就算是我被你出卖欺骗了,那么你也一定会遭受报应的,对了,大姐姐相信报应吗?”糖糖问道。
木惜言收敛起了情绪,说道:“我不信,报应的事等会再说,你先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和你的父母又有什么在隐瞒?”
糖糖往后一靠,说道:“你先把门锁上,我不要别人进来听到我说话。”
这门是隔音的不错,木惜言也一样照办了。
现在询问室里只剩下木惜言和糖糖两个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木惜言简直就像是被这个小孩子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糖糖笑着问她:“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一切都是我在骗你,其实我什么秘密都没有,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你会生气吗?”
木惜言当然会生气,但她也不是现在,她说道:“你不是。”
糖糖摇摇头,“算了,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是言归正传吧,我不是唐生笙和李忠义的亲生孩子,我今年十六岁了。”
“什么?”木惜言愣住了一下。
十六岁?!
糖糖看起来也就是十岁的模样,十六岁已经是快要成年的少女了,她怎么看都是一个儿童!
糖糖说道:“不相信是吗?我不会记错自己的年龄的,我是先天发育不良而已,所以才看着比较小。”
这不是比较小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小太多了。
与此同时,木惜言才意识到一件事,当时糖糖说她肚子疼,要去医院看病,可是医院的病例却和白霁雨所说的不一样,她当时还以为是白霁雨为了抢夺糖糖的收养权,而不择手段地撒谎而已,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糖糖根本就是一个假的身份!
太不可思议了……
“还觉得很奇怪吗?白阿姨不想用正规的途径收养我,就是怕我被孤儿院带到医院做体检,所以才想要直接抢走我的,白阿姨是个好人,我喜欢她。”糖糖说道。
木惜言感觉到额头上都在沁满汗珠了,她问道:“你还没说,你和唐生笙和李忠义是什么关系?”
“我的养父养母啊,唐生笙今年才27岁,怎么会生出我这么大的孩子来,我是她捡到的孩子,她们这种心软又善良的女人当然是最好骗的了,只要我脏兮兮地倒在她的门口,她一定会将我捡回去的,她们这种自己受苦受难的人,反而见不得更惨更弱小的人受苦受难,大姐姐……你说,这奇怪不奇怪?”糖糖反而问起木惜言来了。
木惜言看着她,说道:“不奇怪,人大多数都是善良的,你利用了唐生笙的善良和心软,来到了她的家庭,你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家吧?”她看着糖糖,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想要有家的孩子。
“我是来找人的。”糖糖言简意赅地说道。
“找谁?”木惜言和他说了这么久,还没有听到糖糖提起一个第二人来。
“我的妹妹,被李忠义给拐走了,我来找妹妹。”糖糖说着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