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什么妹妹？
木惜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糖糖。
糖糖继续说道：“我有一个8岁的妹妹，被李忠义三个月前拐走了，其实我不是来找妹妹的，我是来报仇的。”
报什么仇？
“你怎么知道你的妹妹是被李忠义拐走的？你的亲妹妹吗？你和你妹妹的父母在哪？”木惜言一连问道。
糖糖努了一下嘴，继续说道：“我和妹妹没有父母，就是在街上乞讨为生的，李忠义抱走了我的妹妹，我找了他三个月才找到他住在哪里，所以我得去他的家里看一看，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
“你为什么就这样断定，是李忠义将你的妹妹拐走了？你又有什么证据？”木惜言问道。
糖糖说道：“我亲眼所见。”
“你既然亲眼所见，为什么不当场就拦下来？”木惜言听着糖糖的话，她根本就不能逻辑自洽，也许也还是在骗人罢了。
糖糖笑了一下，说道：“因为我被别人打伤了，一动都动不了的我躺在地上，妹妹刚将我藏起来，就被李忠义直接抱走了，我是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李忠义的脸，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他，找回我的妹妹。”
木惜言说道：“你是如何找到李忠义的？那么找到之后呢？你的妹妹现在何处？”
“死了。”糖糖冷冷地说。
木惜言不自主地拿起面前的水杯，她想要喝一口水压压惊，但是她面前的水杯确实空的，她又尴尬地将纸杯给放下了。
“怎么死的？”木惜言问道。
糖糖根本就不在乎一般，说道：“被李忠义扔到水里淹死的。”
“你亲眼所见？”木惜言追问道。
“就是这样，我看不看见，都是事实。”糖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木惜言现在必须完全注意糖糖的情绪，得让她一直说下去才行，要是突然将她给激怒了，那么就什么都不会得知了。
木惜言说道：“你怎么找到的李忠义？”她其实已经问了这个问题好几次了，但是每次都被糖糖忽略过去不回答。
糖糖的双眼就这样盯着木惜言，而后说道：“白阿姨帮我找到的。”
木惜言听了这话，不免心头一沉，她好像知道的了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现在别说李忠义了，就连糖糖妹妹的死，木惜言都在怀疑到白霁雨的身上去。
“然后呢？”木惜言问道。
此时，突然响起了门声，是慕小年买了冰淇淋回来了，她立刻站了起来，而后反应过来，她又坐了回去，说道：“小年，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慕小年在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走了，他当然也是去了隔壁。
但是糖糖却陷入了沉默当中，并不再说话了。
“糖糖？”木惜言催促了一声。
糖糖却摇摇头，说道：“我突然意识到，其实跟你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的仇也都报完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杀人犯，我就是街边的一个小乞丐而已，我要跑，也无处可去，我承认了，唐生笙和李忠义都是我杀的，不就是杀人偿命吗？我愿意偿命，随便你们吧。”
她怎么突然一下就破罐子破摔了？
木惜言思忖了片刻，继续说道：“你怎么杀的他们二人？你只是一个小孩子。”
“李忠义是我下毒杀的，他不是酒精中毒，而唐生笙……当然是我用刀杀的，你不是拿到了那个瓶子盖子吗，什么迷的……我打翻了瓶子就去外面躲着，等他们都昏迷了就进来杀人，一点都不难，他们又不会反抗。”糖糖如实说道。
她想要一个人包揽一切吗？
木惜言当然也听出来了，她问道：“可是你的话没有交代完全，你从哪里得到的乙醚？”
这种试剂，可不是商店里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糖糖咬紧了牙关，她反问道：“大姐姐，我知道我伤害了你的猫，你恨我，这里也没有别人看到，你大可以亲手掐死我，为你的猫报仇雪恨好了，我心甘情愿的。”
木惜言并不想杀了她，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真相了。
“我不杀你， 你说清楚就好了，是不是白霁雨给你的？”木惜言问道。
糖糖果断地摇头说道：“不是。”
木惜言已经咬紧了牙关，这怎么可能会不是？
白霁雨家中的工厂就是生产化学药剂的，拿到一瓶乙醚再容易不过了。
“你是为了报恩所以才替白霁雨隐瞒的吗？”木惜言直接问道。
糖糖还是摇头，她说道：“算了，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直接告诉你好了，不是白阿姨给我的，是我从肖楠的家中偷来的。”
她知道肖楠是谁！
木惜言听出了其中的问题来，原来糖糖一直都知道肖楠是谁，她一开始还每天都装出一副低智的模样来欺骗所有人，她也很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孩子，竟然真的是装的。
“你跟着唐生笙去肖楠家做清洁，就是为了偷乙醚？谁告诉你，肖楠就会有乙醚呢？”木惜言继续追问，其实糖糖确实是在撒谎，她只要一直不说真话，那么木惜言就总是能从她的话中找到漏洞的。
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糖糖的谎言，让她们不停地绕弯子罢了。
“你非要知道不可吗？”糖糖好像失去了耐心，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木惜言其实从来都没有为难任何人的意思，只要糖糖说真话，她就可以不问了，但问题是，糖糖就是在包庇白霁雨。
“是，这是真相，我必须要知道真相。”木惜言说道，她连那样的誓言都发了……
于公于私，木惜言都必须探查到底！
但是糖糖却不继续说下去了，她只是不断地苦笑，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随便你们怎么说吧，我愿意偿命。”
木惜言看着她，最后问了一句：“我之前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眼熟，好像曾经见过，你和你妹妹之前在哪里乞讨的？”
